“是。”对于我突然的转变,她们显然有一些茫然。不过皇昕总裁的家务事,我想她们还没有胆子窥探。只是没想到,向来厌恶仗势欺人的我,竟然端起总裁夫人的架子。呸,李晓君,你就是个别要脸的东西。
在心里鄙夷着自己,嘴角却莫明的笑着。我在笑什么?我不知道,或许,我疯了。如果那是真的,该有多好?
“叫外边的人给我家老公传个话,叫他晚上回来吃饭。”任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在我眼前身后忙碌不停,我只如傀儡一般任他们摆布。无论穿的再华丽,也完法将我身体已经形成了的残缺弥补。就算妆容再美艳,也不能粉饰掉我被恶魔触碰过的污秽。所以,就算她们给我穿什么,画什么,又有什么区别?
“不必了,我一直都在。”门被轻轻的推开,他半倚在门口锁着眉凝视着粉妆玉砌的我。淡淡的悲伤中,藏着掩饰不住的期望。他又来了,又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我心软么?又想用这样温柔的陷阱让我深陷其中么?他也未免太小瞧我了,我怎么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我以为你刚才就已经离开了。”我眨眼,却再也没有错愕。纵然他的脸多了三分憔悴,我却已经不会再心疼他不好好照顾自己。这是因为,心死了么?
“这是我们的家不是么?在这里,我可以不是皇昕总裁,不是强者,只是你重要的人。这样一个温暖的地方,我终究,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的话如此缠绵,我分明看到了那些定妆小姐羡慕的眼神。而我,却只是冷冷的嘲笑着,她们是何等无知呵,只看到表面的光鲜亮丽,却不明白金絮其外下隐藏的污垢是多么的另人恶心。
“不,这个地方不叫家。它是一个牢笼,把你,把我,都困在其中。即然你非要娶我不可,那么我也只能够选择和你互相折磨,至死方休。”我推开在我眼前已经被我的话吓傻了眼的化妆师,一步一步的逼向强,我知道我在走向地狱,走向毁亡,可是,这也是我唯一获得自由的方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真的那么恨我,那么无法原谅我么?”他是在乞求我的原谅么?别让我发笑了。这又是他想要折磨我的计量罢。当我心软的原谅他以后,他就会继续把我践踏脚下,嘲笑我多么的不自量力。
“我凭什么可恨你?我是你用你的权势掠夺来的情妇不是么?即然是情妇,给你暖床又有什么值得恨的?说到原谅,那就更是荒谬,我李晓君,连自己的命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我又要拿什么来原谅你?我高高在上的老公啊,你还真是风趣幽默呢。”
看着他眸子里闪烁的伤,我以为我会很开心,我报复了他不是么?我让他尝到痛苦的滋味了不是么?虽然和他对我做的比起来,这样的报复微不足道,可那毕竟是我还击的手段不是么?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痛快,反而觉得……更苦。
第二天,是一个沸腾的日子,我被那些过份兴奋的造型人员折磨了一个晚上。很难理解他们怎么会为了我头顶的某一根头发究竟应该放在左边还是压在左边而争执一个小时……
只能听着他们争吵的我,竟可以置身事外。即使我穿着的是世界绝无仅有全钻婚纱,却无法有半点幸福的待嫁心情。
心里太过清楚,喧哗的背后隐藏的是怎么样的痛楚。我和强的婚姻,和幸福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用这个方法把我这个情妇的身份合理化,阳光化。
他要一个世界婚礼,并不是要让自己记住这样一天,而是为了让全世界都记住,我——李晓君,是他的私有财产,仅此而已。
反正他一向霸道,做事从来只顾他自己。从来不在乎别人是否乐意奉陪。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可以让我泌为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伊恒而觉得愧疚。因为自始至终,都是他强迫我的。
被簇拥着从新娘房里出来,我听到一片哗然。接踵而来的,是不记其数的摄像器材频繁的闪光灯。我被那些光闪的眼前一片茫然的苍白,除了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如果你们再拿闪光灯拍我,就请你们全部离开。”我向来都不喜欢受人瞩目。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我从来不是那高高在上值得世人追逐崇拜的人。只是这样的我,也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我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有效的制止了大多数的闪光灯。或许是因为还没有听清楚我说了什么,远处某个相机又闪了一下,然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请他出去。”
不用寻着声音细细的审视,我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这么惹人讨厌的声音是谁的。且不说他的声音辨识度奇高,单单是想一下,敢在这种场合发号施令的不是他还有谁?
他话音一落,那个最后闪了一下闪光灯的记者被两个穿着黑西服的侍应生架了出去,看着人海之中他的挣扎,那么的无济于事,我开始能够理解他为什么敢违背我的话了……因为他是一个外国人,我想,他是因为没能够极时的理解我的话吧,否则,谁又敢去招惹皇昕总裁的新夫人?
为他小小的默哀一下,因为那两个侍应“请”他出去的动作还真是特别,当然,如果如丢垃圾一样的把人仍出去能够叫做“请”的话。
“孙夫人,您今天将成为全世界女性最羡慕的新娘,而孙总又这么优秀,想必一定有不少的倾慕者,请问孙夫人有什么话想对那些倾慕者们说呢?”何时有这么多话筒摆在我眼前的?我不知道,只是很显然,拍照时间结束了,所以现在换成了提问时间。
我微笑着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强,他显然很期待我接下来会说什么,所以,我怎么能够让我的老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失望呢?于是,我轻轻开口道,“我老公,身高一百八,体重七十八,霸道蛮横不讲理,但是英俊潇洒又多金,如果有哪位喜欢的话,欢迎踊跃报名,如果有谁能把他从我身边挖走,我想我会很感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