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致力于改变这样的状态，人类和平的力量在壮大，大规模战争的风险在降低。”师洁说。
“是吗？”银白先生说，“可我觉得人类的历史有可能重演，远的不说，你们在数十年之前进行的两次全球性的战争，夺去了千百万人的生命，其中有数十万人是死于现代人类的核子武器。近些年来，你们频繁地造访我们的家园，还向外太空发射撞击器，撞击过被你们叫做坦普尔的一颗小行星，还美其名曰‘深度撞击’。凡此种种，谁敢保证，你们不会像史前人类那样发动一场核战，不会向月球进行一次或若干次‘深度撞击’呢？”
师洁笑笑：“先生过虑了。先生是知道的，现代文明与史前文明没有渊源关系，那样的历史不大可能重演。”
“你说的两种文明之间也许没有渊源关系，”银白先生说，“但现代人类和史前人类有渊源关系，你们的身体里流着他们的血，那时我们的先祖就认为，人类的机体是需要改良的。你要知道，现代人类的机体与你们的史前先祖并没有什么两样。”
在这一点上，师洁提不出反驳的事实，就有点黔驴技穷的感觉。他不自觉地看一眼闻刚先生，闻刚先生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向着他微笑。正当他寻找措词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陈娥开口了，她说：“银白先生，师洁先生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们来就里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做一次长途旅行，你们何苦要这般为难他们呢？”
银白先生瞅一眼陈娥，和蔼地说：“陈娥女士，我把话也说得很清楚了，人类的历史会重演。”
师洁无可奈何地冷笑一声，对银白先生说：“银白先生，我是真诚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才会让你相信我们的诚意！”
“你拿什么保证你的诚意？”银白先生说，“我不能为了你这毫无保证的诚意，让这个世界承担泄密的后果。”
陈娥刚想说什么，银白先生冷冷地对她说：“你属于我们的世界，你应该离开这里了。”他说着挥了一下手，带他们进来的那两个月球人走过来，客气地说了一声请，就把她请走了。师洁和巫梦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悲凉的情愫，不知这个银白先生会怎么处置他们。他俩回过头，师洁就开门见山地问：“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呢？”
“有两条路供你们选择，”银白先生扫了他俩一眼，“要么在这个世界里度过一生，要么洗脑后送你们回到地球。”
师洁和巫梦月互相看了一眼，师洁说：“先生，我们肩负着全人类的使命，我们必须回去。”
“那就只有洗脑一条路了。”
“你说的洗脑是指……”
“洗去你们大脑中过去的所有记忆。”
“我们是地球人类的使者，我们不能承受这样的耻辱。”
“是啊，银白先生，”巫梦月接着师洁的话说，“我们的同胞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你要抹去我们的记忆，我们回去，怎么给他们交待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银白先生说，“在这紧要关头，我不得不如此。”
“紧要关头？什么紧要关头”师洁忙问。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问题，”银白先生几乎失态，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师洁看出来，他无意中说走了嘴，把他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