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家的祖上在明末清初曾是陈式太极拳陈王延的弟子,据说多尔衮率八旗军入关还被其赏识,欲招进正白旗做教头,不过被谢绝了。
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先祖后人沈钰受天地会五祖之一胡德帝的邀请,加入天地会,入会仪式在木杨城举行,举行仪式时,不但有胡德帝,还有五祖中的方大兴和李式开,可见当时天地会对沈钰的重视,甚至当时的台湾参军,化名陈近南的陈永兴,都亲自摆酒设宴。
再后来民国期间,沈家渐渐觉得天地会成为了少数人争权夺利的工具,而且又不愿远赴海外,加入逐渐成型壮大的洪门,于是黯然隐居,直到后来完全退出。
而沈玲的父亲沈浩,因家传功夫造诣深厚,年轻时在军部还担任过教官,不仅如此,还博得了一个‘蛟龙’的称号。不过现如今年龄大了,从军队退了下来,家里的一些生意也交给儿子打理,一直在家修身养性,这么些年下来,功夫倒是日渐精进。
听到老妈的一番话,杨凡顿感吃惊,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沈家,居然还有如此来历,就算是现代,也算是顶尖的武术世家了。
“妈,外公的功夫到了什么境界?”对于外界的人和事,杨凡却是了解不多,跟老和尚学了这么些年的气功,自我感觉体内的元气越发强大,但他知道,在老和尚眼里自己这点成就根本算不上什么,如今听闻自己的外公也是此道高人,顿时忍不住和自己比较起来。
“境界?什么境界?”沈玲一愣,接着摇摇头,“我只知道你外公一掌能把碗口粗的树干击断,其他倒是了解不多。”
“我说的是气功,武侠片里的真气,外公能把碗口粗的树击断,那功力一定很厉害吧?”杨凡砸吧下嘴唇,也是有些惊叹老爷子的功夫。
“真气啊,听你外公说好像有那么一点吧,不过时有时无,不用心去感应的话,根本察觉不到。”沈玲想了想道,
气功就算是放到古代,那也是夺天地之造化的奇门功夫,能够修炼有成的人是少之又少,而能够把气功修炼到圆满境界的,更是毛峰麟角,除了一些开山鼻祖外,历史上倒是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不会吧?”杨凡张了张嘴吧,有些难以接受,听老妈如此一说,自己体内如小溪一般潺潺而流的真气,岂不是比外公高出太多了?但自己满打满算也只能击断儿臂粗的小树而已,而老爷子居然能凭借那微末的真气击断碗口粗的大树,这么明显的落差,由不得他不惊异。
“早知道师父教的东西屁用没有,还说什么这功夫绝不是那狗屁倒灶的气功可比,我看全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的气功明显比外公高出好几个档次,但在攻击力上却恰恰相反,这老不修的,忽悠我一个小孩子,明儿个找他理论去。”
杨凡心头顿时火起,从小他就有大侠梦,自从遇见老和尚,传授了一套被他夸成一朵花的功夫,总觉得自己将来也许真能像古代的大侠们一样,路见不平,锄强扶弱,如今被老妈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心底的那丝怨气也是渐渐浮现。
沉默了片刻,平复下对老和尚的怨气,杨凡喃喃道:“本来还想和外公比试比试呢,看来以我这点功夫,也只有挨揍的份。”
听到儿子的嘀咕声,沈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杨凡的脑袋,道:“就你这三脚猫还想和你外公过招,他一巴掌都能把你拍个半死。”
杨凡抿抿嘴唇,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的老妈,有点担心的问:“妈,外公的功夫你学了几成啊?”
沈玲笑了笑,端起水杯浅浅抿了一口,说道:“以前倒是学了些拳脚,不过自从生了你,只顾拉扯你长大了,早就落下了。”
杨凡一听不由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的道:“还好你落下了,不然我这屁股可真就倒霉了。”
“呵呵,你这孩子。”沈玲莞尔一笑。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杨凡走出院门朝大伯家走去。好几天没见他们了,这心里着实挺想念的。
“哥,你来啦。”正在院中写作业的杨静看到杨凡进门,立马放下手中的笔,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妈呢?”摸了摸杨静的脑袋,杨凡笑着问。
“哼,还当我是小孩子呢!”撅了撅小嘴表示不满,杨静回头指着屋里,语气有些吃味和带着一丝酸气,说道:“妈这几天没见你老是在我耳边唠叨,现在正在屋里剥花生米呢,你要是不来,炸过后一准亲自给你送去。”
“瞧你这委屈样,吃饭都不用放醋了。”杨凡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整天叫嚷着享受不公平待遇。
刮了刮杨静的鼻子,杨凡走进屋里,李秋兰此时正低头剥着花生米,黑白电视机正‘乌拉乌拉’的播放着看不清的画面,椅子上,杨立军有些倦意的躺在那里,眼睛微微眯缝着。
“咦大伯,你也在家啊,工地上没活了?”看到大伯居然在家,杨凡倒是有些意外,按说这个时候他正在工地上汗流浃背的大干着,头一次舍得在家清闲一天。
“小凡,来,坐妈这,一会剥好了给你炸一炸,走的时候再给你妈带点。”看到杨凡,李秋兰一脸喜色,赶忙招呼他坐到自己跟前儿。
坐下后,杨凡伸手拿了一把花生米,不紧不慢的剥着,杨立军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无力的挪了挪身体,五大三粗的汉子,看上去好像没有一点力气似的。
”工地上挖出点东西,停工了。“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说完这句话,杨立军卷缩在椅子上,俩眼球布满血丝,像是三天三夜没合眼。
杨凡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大伯说的话,难得在家休息一天,他可不想吵到大伯,虽也闭口不再说话了。
要知道,杨立军以前可是个拼命三郎,别说平常在家休息了,就算大过年的,亲戚一走完就立刻开始忙活了。
看着大伯困倦的神色,杨凡眼圈有些发红,他知道,大伯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因为不但要维持这个家,还有他们母子俩。杨凡还清楚的记得,大伯以前曾经跟他说:‘现在的彩礼越来越重,没新房子媒婆都不给说媒,趁现在年轻干的动,赶快挣钱,等以后好给小凡盖房子娶媳妇。’
每每想到此处,杨凡的心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师父教的符箓有一种可以提气清神,或许大伯戴在身上,对身体有好处。”
再看了眼满是懒散之意的大伯,杨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想要立刻刻画符箓的冲动,回头欲和李秋兰聊聊这些天自己所做的事情。
“不对!|杨凡眉头忽然凝了起来,双眸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定格在杨立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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