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气,我可怕你又去唱山歌。我一个人受着也就罢了,累了全府的就不好”伸手去拉她,笑的开怀。这丫头,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一出去,全府的人还不得都跟着遭殃啊。
“阿玛,你抱的我好紧,东莪好痛”伸出的手僵住了,什么也抓不住。透明的空气由指逢流过,无形无色,却狠狠的打在他的手心上。
猛然睁开眼,才发现一切美好不过是个梦。画中的人依旧在画里,带着些痞气,笑得坏坏的,却无比灿烂。脚边一只猎狗正委屈的任她蹂躏。
很生动的一副画,活灵活现。但任他在怎么呼唤,也不会回他半句,任他在怎么凝望,也终不会抬头望他一眼。
这是她出嫁后的第二天他画出来的,每天他都会带着女儿静静的坐在画像前,一遍遍告诉她画里的人是谁,从她还不会爬的时候起。
软软的声音拉回他的视线。怀里的女儿皱着眉头,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写着[阿玛干吗欺负我]的话。
三年多了,小东莪由襁褓中的一个小肉球,变成了现在漂亮的有点不象话的小娃娃。松了松胳膊,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等着,阿玛一定会把你额娘给接回来,然后让你额娘把你教成一个和她一样的野丫头。阿玛带着你们两个去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骗尽天下人的银子。
“阿玛,你哭了?别难过,东莪会一直陪着你等额娘会动,会说话,东莪让额娘抱你好不好”
小小的手爬上阿玛的脸,她不知道额娘是个什么人,她也不是那么非要见着她会动不可。但是阿玛想,阿玛肯定想,想的都哭了。
“傻孩子,阿玛没哭,阿玛要是哭了,你额娘会不笑死才怪呢”就如那丫头说的一样,这不是泪,是水。笑着亲了亲女儿柔嫩的脸颊,他怎么能输给那丫头呢。
“好痒,呵呵”缩着脖子,窝进阿玛的怀里,阿玛的下巴刺刺的,扎的她的脸好痒哦。
愣了一下,腾出只手来摸摸下。三十二岁了,再不长胡子,那丫头肯定会说[小多,你还真是漂亮的不象话,连胡子都不敢往你脸上长,这样可不好,肯定会有人误会你是太监的]!然后猖狂的嘲笑他。
“阿玛坏,阿玛欺负人”咯咯笑着,把小脑袋整个塞到阿玛怀里,躲避阿玛的胡子攻击。
“乖乖,咱们回去睡了,明儿阿玛把胡子刮了好不好”抱起娃娃走出书房,轻轻的带上房门,好象怕惊吓了什么。,书房变得漆黑,只有月光在房里流动。
一阵清风由窗外飘过,追随着远去的人。一会儿,寝楼的灯也息了,府里头静悄悄的,清风摇曳着树枝沙沙的响。窗外清风舞翩纤,邀你一同入梦来,今夜屋里的人定会睡的很甜吧,因为梦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