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月随浮肿的双眼只是狠狠盯着他,始终不开口。
假月随继续冷笑,声音透着几分愤怒和不解:“为什么主上不杀了你,还要留着你?我,不,朕讨厌看到你这张脸。既然朕已经是月随了,那你就该从这个世界消失。”
假月随越说越愤怒,一把揪住真月随的头发,狠狠道:“是不是很想说话?很想骂我?嗯?你开口啊,哈哈哈,说不了话吧,不能说话的滋味很痛苦吧?”
真月随痛苦的揪起脸,如假月随所说,他不能开口,只能用一双眼睛表达自己的恨意。
假月随好像是说累了,忽然放开他手中俘虏。冷笑着转身踱出暗室。
他旋转花瓶,关上暗室,把一切恢复原样。清河公公就在殿外高声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求见。”
“什么?”假月随走向龙榻的脚一顿。心底慌张起来,月慕然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他该怎么做才好?脑袋慌乱了片刻,就定了下来。主上没有指示,那就按平常的样子来吧。
他走回榻上坐下,才高声道:“宣。”
月慕然牵着凝儿走了进来,翼召跟在身后。
清河公公并未跟进,站在殿外,主动关上殿门。
这一下,殿内就四个人。
假月随不禁有些慌,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凝儿和月慕然。他莫名的害怕了,嘴一张就想要开口。
凝儿笑道:“你是想叫人进来吗?”
假月随张开嘴吐不出一个字,惊恐的看着他们,他们知道了他的意图,难道没有人能进来了?
果不其然,月慕然又补充道:“你叫不来人的。”
他们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假月随心里慌乱,表面还是故作镇定的道:“然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怎么才来见父皇呢?”
月慕然同样扬起笑道:“父皇龙体可安好?”
假月随假笑道:“朕一切都好。”
“那就好。”月慕然带着凝儿走到榻前。
假月随只感觉他眼前的光线都被挡了,只剩一片阴影笼罩。
“然儿,你这是做什么?”假月随心底还抱着一丝侥幸,努力拿出作为父皇的威严。
月慕然只是淡雅一笑。
只见翼召身形一闪,长剑已经架在了假月随的脖子。
假月随翻眼瞄了脖子上的寒光一下,这才真的慌了起来,抖着声音道:“你你,你要弑君篡位吗?”
“弑君篡位?这罪名可真严重。”月慕然笑着看向凝儿。
凝儿笑道:“的确挺严重的,还是弑父呢。”
“那怎么办?我是不是要被千夫所指了?”月慕然皱着眉头问道。
“好像是这样没错。”凝儿点头,与月慕然继续一唱一和。双眼带着笑意的看着抖如筛糠的假月随。
假月随慌张嚷道:“既然知道这罪名严重,还不赶紧把我,把朕给放了?”
月慕然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下假月随的脸部轮廓,竟然没发现任何假的痕迹,嘴上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已经是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