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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小月的离开

回去后的安澜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空落落的。想到730天的等待和思念,不禁泪如雨下。房间的门铃响起,安澜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小月,不禁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大哭,悲戚地问道:“小月,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在世人看来最唯美的等待和相思,却是等待的人最心碎的伤。你告诉我,该怎么过。”小月只是紧紧搂着安澜低低的说:“很快,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时,家谦也走出来说道:“安澜,别哭了,进去吃饭吧。”晚上,安澜趴在床上拿起日记本,郑重的写道:4月30日晴阿景,你走了,带走了我的心,730天后,你要将我的心带回来完好无损的还给我。阿景,我爱你。一天过去了。

安澜忘记了所有的节假日,休息日,在她看来每天都是等待的一天,没什么不一样。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晚上拿起日记本写“阿景,我爱你。“的时候。她会试想着景行每天都在向她靠近。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安澜的情绪渐渐稳定,她会试着和夏花逛逛街,会和小月一起聊韩剧和帅哥,小月渐渐习惯了她时常的胡说八道和有感而发,会和安澜斗斗嘴,调侃一下。安澜想,环境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纯洁质朴的小月也会油嘴滑舌了。安澜偶尔会接到景行从非洲打来的长途,虽然时间很短,但一天都会开心不已。家谦和小月都知道她如果笑面如花,那肯定是接到了景行的电话。

时间永远迈着优雅的步伐,不顾及任何的人和事,只是向前,向前,让人感受到它的残忍和无情。景行走的时候是春天,而转眼夏天、秋天过去了。到了新年,三十的晚上安澜和家谦、小月一起包饺子,安澜想起去年景行和大家一起包饺子的情形。不禁黯然神伤,小月看出了安澜哀伤,转移话题问安澜等会要干什么?安澜说包完饺子回去上网,小月说你就在这里吧,一个人回去干什么?安澜笑笑说:“我哪能总在这里当灯泡,你们夫妻俩没点悄悄话要说?”小月一下脸就红了,不理她。安澜拿了些饺子回家时,刚好十点钟,安澜打开电脑后,一个人就在屋子里晃荡,自言自语地说:“阿景,我回家了,我知道不管你在哪里?你的心在我的身旁,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看,今天是三十,去年这个时候,这个时间我们在电脑前给你爸妈拜年拜堂,你这个小子,可别想这么简单就娶我,我要一个大钻戒,鸽子蛋吧。”安澜苦笑继续说道:“其实,你知道我的,我不要什么鸽子蛋,什么都不想要,我要那句话。我要你一辈子都肉麻地对我说那句话,”这时,安澜的手机短信来了,安澜打开一看,是孙犁发的祝福短信:“孩子妈,你过得怎么样?祝新年快乐!”安澜笑了,回复道:“孩子的亲爹,我还在这个尘世里苦苦挣扎呢,你过得不错吧?新年好!也祝孩子亲妈新年好!祝我们大家的孩子学业有成!一会孙犁发了个笑脸过来。安澜给爸妈打电话,问新年好,并解释为什么没回去和他们一起过年。陆妈叹了口气说:“安安,你都三十几的人了,又是个女孩子,身边有好的,就考虑一下,女人总是要找个人依靠的。”安澜轻声地“嗯。”陆妈又说:“本来想回来的,但你哥的事太多了,小裕太小,总不能放心。”安澜安慰说:“您知道我都三十几的人了,就放心吧。您女儿挺厉害的,一招呼就有一个排的人可以选择,现在还不想结婚,想放松几年。”陆妈叹气。又叮嘱她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张一奇也给安澜发了一个短信代表景行他爸和他妈祝安澜新年快乐。安澜回复一并祝大家新年好,身体健康。

安澜想该来的电话都来了,该去的电话也说完了。现在要一个人静静地等着新年的到来。当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急时,安澜知道新年的脚步近了,她站起来闭上眼睛开始默默数秒“10,9,8,7,6,5,4,3,2,1”当数到1时,安澜的手机响了,安澜微笑着拿起手机自语道:“是你该上场了。”那端传来景行兴奋的声音:“安澜,新年好!”安澜说道:“阿景,你好吗?”景行“嗯”,安澜笑着说:“你想我吗?”景行说道:“安澜,我想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想。”安澜泪流满面。轻轻问道:“你吃饺子了吗?”景行说:“有,但我喜欢吃你包的饺子,特别想你煨的鸡汤,连大酱汤都想要。”安澜又想笑,安澜今天总算知道了笑中有泪,泪中有笑是什么滋味。安澜突然打开阳台的门,屋外嘈杂的鞭炮声,烟花声传到屋里,也传到电话的那一端,安澜大声的说道:“阿景,你听见了吗?红红火火的新年到了,你能看见漫天的烟花有多么美,你能听见鞭炮声是多么震耳欲聋,当你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后,你的归期就到了。”电话那端传来景行深情地声音:“安澜,Iloveyou,mywife。”安澜任由泪水决堤。

年很快过去,春天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到处一片新绿,小区里一片生机盎然。安澜和小月的感情越来越好,安澜觉得在她身边能得到心灵的安宁。和夏花在一起的感觉不同。也许是她天生恬静安详的气质使然。安澜越来越觉得当年把小月想成玫兰妮的判断不错。当她坐在沙发上给家谦打毛衣时,当她的眼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扫向家谦,当她对着家谦微笑时,当她轻言细语的和家谦闲聊时,安澜发现小月那张平凡的脸光芒四射。什么是美人?为什么英雄豪杰喜欢的所谓美人,在大家眼里都不是最美的,有的甚至其貌不扬,安澜想,也许美人不仅仅是外貌的美,最重要的是那一定是个活色生香的女人,美人绝对是灵动的而不是呆板的。她绝对能给男人带来心灵上的震撼。所以有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的说法。所有才有烽火戏诸侯,才有楚霸王乌江自刎成全虞姬的千古童话,才有冲冠一怒为红颜。才有那么多为了红颜作尽荒唐事的痴情男子。相反的,也不乏忘恩负义,懦弱悲切的男子,才有了女人的无尽悲剧,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才有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的千年感叹。反正在安澜看来,小月的美是能净化人的心灵。

春天的脚步脚步匆忙的过去。初夏来到,这个时候的江城正是梅雨季节,天气非常闷热,安澜是最怕这种天气。那天晚上,安澜正趴在床上写给景行的日记,就听见家谦匆忙的敲门声,安澜打开门,家谦不知所措地说:“安澜,小月好像不行了,她说自己很难受,我已经打了120,她想见你。”安澜赶紧跑过去,小月躺在床上,呼吸很急促,她紧紧捂着胸大口喘气,安澜一把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叫道:“小月,小月,难受吗?一会送你去医院。你别怕。”小月看见安澜,痛苦地笑了笑,她喘着气好像要说话,安澜底低下身子,小月就在安澜耳边困难得说道:“安-澜,谢-谢,别-忘-了,我-会-和-你-做-伴-的。你-不是-最-孤单-的。”她又看向家谦,眼泪流下来一字一句说道:“家谦,对-不起,不-能-陪伴-你-了,来世…别-再-遇见-我。”120的医护人员来了,家谦和安澜陪着小月随救护车到医院。急救室外,安澜走来走去,家谦低着头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当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时,安澜扑上去焦急地问道:“她怎么样了?”医生摇头说道:“她走了,你们节哀。”安澜大叫一声:“小月,你要去哪?”然后安澜听见家谦“呜呜…”的哽咽声。虽然结局是早已注定,但当它来到时,为什么还是会让人那么悲切。安澜帮家谦办了小月的后事,遵照小月的要求,家谦和安澜把她留在了江城。当家谦和安澜穿着黑衣站在小月的墓前,安澜才知道自己理想的临湖靠山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小月的墓碑上刻着“爱妻马小月之墓。”下面刻着“夫陈家谦敬挽”。安澜笑了笑说道:“小月,你的爱情圆满了。”家谦什么也没说。

回家后,安澜觉得很累,心很累。她打了个电话给夏花,和她胡说了几句,然后说:“花,我爱你。”搞得夏花心惊肉跳。安澜又发了个短信给孙犁,问好不好?孙犁回复:“安澜,你有事?”聪明的孙犁总是能感到安澜的不适,只是他再也不能很快出现在安澜的面前,不能再做安澜的superman。安澜回复:“没事,只是想问候下。你忙吧。”安澜打电话给父母,当她一一验证大家的安然无事后,安澜虚脱地倒在沙发上。想景行,很想,很想。如果说景行的离开还有期盼,那小月的离去是今世永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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