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少烦恼,生活终究还要继续。小月手术后,安澜和景行各自上班,只是大家下班后偎在一起,做饭,吃饭,聊天,看书,一般都是安澜待在景行家里。晚上,安澜回家睡觉。景行并不挽留。
星期五的晚上,景行回来对安澜说,明天他的师兄要来家里看看。安澜想自己从来不知道景行的家,没见过他的朋友,这次来的人肯定对景行很重要。说不定是来看自己的。安澜有点紧张。景行看见安澜的样子,微笑说:“没事,不是什么大人物,很随和的一个人,和我关系很好,像我哥吧。他会喜欢你的,别紧张。我们就在家请他吃个饭,你煨个鸡汤,再做几个菜,简单点行了。”后面的话一说完,景行就感到安澜的拳头捶到自己的后背,安澜气愤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你不说鸡汤就说大酱汤,反正你就揪着这两个汤不放是不是?你是个小人。”景行听到乐了,笑道:“安澜你真是冰雪呀,你怎么知道的。哈哈…”安澜气得火冒三丈追着他叫道:“叫你笑我。”景行跑到沙发旁边笑,看见安澜急速的冲过来,好像刹不住的样子,忙去拦她,谁知安澜的速度太快,一下把景行冲到沙发上倒下,安澜就覆上去。景行“哎哟”一声。安澜忙坐起来问道:“没事吧,撞那了?我看看。”说完安澜在景行身上摸起来,问道:“这里疼不疼?这里呢?”景行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安澜,他突然抓住安澜的手低沉的说:“安澜,别摸了,我那都不疼,我爱你。”景行用力拉安澜,安澜就伏在了景行的胸上,景行的唇靠上来,安澜闭上眼,景行的吻很温和,轻轻的在安澜的唇上厮磨。一会,安澜感到景行抱得越来越紧,她听见景行声音很轻的一句“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安澜敲门拉景行出门买菜,在景行的坚持下,还是买了一只鸡煨汤,另买了几个清爽的小菜,安澜想,他们这些做医生的在饮食上大概都是很讲究营养和健康的。回到家,安澜把鸡汤先煨起来,在煨汤的这个事上,安澜继承了陆妈的习惯,不用高压锅,用文火慢慢炖好的。所以,景行总说安澜煨的汤好喝。其他的菜等师兄来了在做。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安澜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师兄是个什么人,她问景行,景行就不告诉她,让她有点郁闷。景行看见安澜老看时间,知道她紧张,就说到:“安澜,你干什么呢?来陪我看会电视。”安澜看见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景行就来气,对他撅撅嘴。景行只是笑。安澜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又不是见他的父母,其实她还不知道景行家的情况,但直觉师兄这个人对景行很重要。
当时钟走到11:40时,景行家的门铃响了,景行拉安澜一起开门。当大门打开时,安澜看到一个中年的男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他个头不高很敦实,有点凸起的肚子,五官周正,皮肤黝黑,带着一副黑框板材眼镜,里面穿着衬衣和V领羊绒衫,外面一件深蓝的呢大衣。他先拍了拍景行的肩,又伸出手礼貌地问候:“你好,陆小姐,我是张一奇。”安澜忙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一紧张说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安澜马上听到景行的轻笑,脸一下红了,头低下来,这都什么呀,怎么说成少先队员的欢迎词了,真是丢人。张一奇倒是见怪不怪,把一瓶红酒递到安澜手中说到:“陆小姐,太客气了,这瓶酒送给你。”安澜接过酒拿着,景行已经笑着请张一奇到屋里坐,安澜赶紧到厨房炒菜。隐约听到张一奇和景行的话中有自己的名字,猜想这两个人肯定在说自己。唉,景行肯定在笑话她,自己挺明白的人,怎么老在景行面做些低能的事呢?过了半个小时,安澜将饭菜汤都搞定做好,就习惯性叫道:“阿景,吃饭了。”叫完,安澜马上就后悔了,果然,听到张一奇拍着景行笑道:“景行,陆小姐叫你阿景?还挺亲密的。”安澜马上红脸,磕磕巴巴的说:“张,不,师兄,吃饭了。”景行把张一奇带来的红酒打开,给张一奇和自己到了一杯,张一奇问到:“景行,你不给陆小姐到一杯,这个酒很好的。”景行回答:“她不会喝。”张一奇拿起酒瓶给安澜倒了一点,说到:“陆小姐今天辛苦了,这个酒味道不错,你喝一点,没关系吧?”安澜起身点头说到:“师兄,你别叫我陆小姐,就叫我安澜吧,这点酒没关系。”张一奇说到:“好,陆小姐挺干脆的,行,咱们也别来这些虚礼,干杯吧。”景行和安澜举起杯子,各自喝了一口,说实在话,安澜不知道这个酒好在那里,在安澜看来,白酒全都是苦涩的,红酒全是酸涩的,反正没一个好喝。饭桌上,安澜听见景行和张一奇说什么科室兴建问题,安澜不太懂,闷头吃饭。吃完饭,安澜收桌子洗碗,景行又和张一奇到沙发上聊天,安澜把碗洗完,准备去倒垃圾时,景行叫道:“安澜,你放着,过来休息会,等会我去弄。”安澜只好倒了两杯茶送过去,坐到景行旁边,景行马上把安澜的手捂在自己手里,心疼的说:“手都凉了。”安澜不好意思的看看张一奇,想把手从景行手里抽出来。却被景行抓得更紧,只好作罢。张一奇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说到:“安澜你的房子挺漂亮的,小区环境也好,交通也便利。饭菜做的也香。我都想在这买个房子和你做邻居。”安澜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客气地说道:“您要不嫌弃,就经常过来吃就是的了。”张一奇笑着说:“安澜我会经常来蹭饭的。”景行笑道:“下次,你来,我做饭你吃,不能让安澜受累了。”张一奇调侃到:“景行,你做的饭我可是吃腻了,还是安澜做的好吃,特别是那个鸡汤,味道是大大的好,下次来试试陆式大酱汤。”说完,两个男人都笑了,只剩陆安澜哭笑不得,对着景行叫道:“喂,你个小人,怎么逢人就说呀,大嘴巴。讨厌。”安澜把身子一侧,背对向景行,景行忙搂住安澜说到:“别生气,一奇不是外人,我那天无意中说出来的,谁知道他会记得。”然后景行看向张一奇说到:“哥,你把这事说出来干嘛,看把我家安澜气的。我看今天的鸡汤你可没少喝。你对得起安澜煨的汤?你对得起那个大大地鸡腿吗?”说完两人大笑,安澜也笑起来。道:“难怪你两是师兄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一样蔫蔫地坏。”张一奇笑道:“安澜,你可别冤枉我们老师,主要是景行坏,我是给他带坏的。”景行笑道:“谁把谁带坏的?”安澜哧了一声:“你们俩大哥别说二哥,半斤八两不差半厘米。我不理你们了,我到书房上网。”安澜站起身哼了一声走了。背后听到景行和张一奇还在笑,突然转头道:“看你们谁还敢笑,晚上不给饭吃。”景行对着张一奇说到:“安澜发脾气了,不许笑了。”两人又笑了一通。安澜只好灰溜溜的到书房上网,真是憋屈呀!在书房里还听见景行对张一奇说:“我家安澜可爱吧。”张一奇回答道:“你小子,在那找这么个大宝贝。真是不错。”这算什么,是讥讽还是表扬?安澜苦笑,唉,不理了。后来他们说什么安澜也不知道,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醒来后,身上盖着毯子,估计是景行搭的,景行靠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书。安澜揉着麻木的胳膊,冲着景行问:“阿景,你师兄呢?”景行起身帮安澜揉胳膊,说:“他有事,走了,看你睡着了,没跟你打招呼,说下次再来拜访。”安澜用手抹抹嘴角,看有没有口水。扬起脖子问景行:“我刚才睡觉有没有失态,你师兄没看见吧。要不下次他又要笑我。”景行从后面搂住她,把头放到她肩上:“安澜,你好可爱,流口水怕什么呢,我喜欢就好。”安澜叹道:“阿景,不是我怕谁笑话,我是不想给你丢脸,你虽然没告诉我,你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但我感觉得到,你肯定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仅仅是学历教育,可能还有和我不一样的家庭教育,你谦逊有礼,温文儒雅,眼里淡淡忧郁带着贵族气质,我觉得配不上你。我从没有这么没信心过。”景行只有更紧的搂着她说到:“安澜,你知道什么?你怎么会配不上我,只能是我配不上你的。你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只有抓着你,搂着你,我才知道你在我身边。我怕失去你。”安澜回过头抱紧景行低声道:“不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离不弃好不好?”景行开心的点头:“安澜,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