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练完了字,已经是下午了。她正在家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安澜的手机响了,以为是夏花的电话,就大大咧咧的说:“美女,看妹妹在家寂寞,准备请我吃大餐?”“是呀,我就想请妹妹吃大餐,妹妹肯赏脸不?”当孙犁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时,安澜彻底懵了。她磕磕巴巴的问:“孙经理,不好意思,您找我什么事?”孙犁戏谑地说:“哥就想请妹妹吃大餐,行不?”然后就听见孙犁呵呵地笑起来。安澜有些不好意思了,在电话里说:“孙经理,别开玩笑了,有什么指教?”孙犁停住了笑认真地说:“安澜,我真想请你吃个饭,叙叙旧,有时间吗?”安澜想了想说:“好吧,到哪里见?”他们约好晚上六点到安澜家附近的一个商业中心见面,五点半左右安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出门时敲了敲景行家的门,景行开了门,安澜看见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便说:“阿景,我今天晚上要出去一下,不到小区散步了。”景行微笑着说:“安澜,好好玩,开心点。”安澜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走了。
安澜步行到达商业中心时,孙犁已经到了。孙犁问安澜想吃什么?安澜笑了笑看了看自己随意休闲的打扮,说:“只要不把我整到晚宴上,什么都行。”最后他们商量着为了便于聊天,到三楼一家环境安静的西餐厅吃饭。
走进西餐厅,孙犁让waiter安排了一个靠窗较安静的角落。孙犁点了一份黑椒牛排炒意粉,安澜要了猪排菠萝焗饭,孙犁又点了海鲜批萨和水果沙拉。安澜没要果汁,只喝西餐厅提供的柠檬水。他们边吃边聊着天,说着以前一起跑车时的情景,大家都呵呵的笑,安澜感叹人这辈子每天过着不觉得有多么精彩,有时还很无趣,但当你回首时,会发现你曾经在意的不在意的都云淡风轻了,只留下回忆耐人寻味。当孙犁再次的叫起丫头时,安澜苦笑着说:“孙犁,你别再叫丫头了,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年纪了。”孙犁看着安澜认真的样子。不由地说:“好,我以后都不叫你丫头了,我叫你安澜。”当安澜这个名字从孙犁嘴里叫出来时,安澜觉得他的语气中有种说不清楚的味道。让她想回避。安澜只能低下头默默地吃东西。然后安澜听见孙犁有些迟疑的问:“安澜,你真的离婚了吗?”安澜直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孙犁就听见安澜激动的声音:“孙经理,你是找我叙旧,还是看我笑话?”孙犁一脸愕然,他没想到安澜的反应这么大,忙拍拍安澜的肩说:“安澜,这么说就太不公平了,我能是那种人吗?我只是听说了这件事,作为朋友和哥想关心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安澜深吸了口气道:“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这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其实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说这话时,安澜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了景行那张如月光清辉般的脸和他那和煦如春风般的微笑。孙犁转换了话题,说了说自己这15年是怎么过的,告诉安澜自从安澜没跑那趟通勤车后,不久,有个到总公司学习的机会,厂里就派她去了。他一个人在总公司学习了两年,学完又机缘巧合地留在总公司,然后是今年刚调回到这个厂。基本和夏花打听到的情报一致。安澜也简单说了说自己这15年来一直忠诚地呆在这个厂尽职尽责。但收入还是很低。如今离婚了,一个人过。安澜问了下孙犁的家庭,知道孙犁早已结婚,老婆不是W厂的,但在江城另外的一家大型国企上班。有个女孩今年12岁。安澜感叹孙犁很幸福,孙犁笑了笑说;“安澜,你也会幸福的。”不知不觉聊到晚上9点钟,孙犁提出送安澜回家,安澜没有拒绝。
安澜不知道孙犁有没有开车,反正安澜住的也不远,孙犁就陪着安澜慢慢散步回去。昏黄的路上,有孙犁的相伴,安澜觉得自已孤独的心似乎有了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