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过,将贴在上头的湿头发撩到后面去,然后将唇印在上头,又缓慢地落在她的唇瓣之上,轻吮那娇软香甜。
亲昵的接触,温热的感觉,让秀行有一瞬间的退缩,久违的记忆回复,——昔日她跟他之间,并非是这种关系。
如今的她,似也并非是完全的秀行了,在秀行之外,又是清水灋。
高高在上的帝天女,同谁都有着一份恰到好处的尊贵疏离。
察觉她生涩的反应,清尊的动作一停,金眸望着她的眼睛。
他看得出她眼睛里的迟疑跟若有若无的退缩。
刹那间,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却又在极快之间变作无限恼意。
不再细心爱抚,他的手握住她的衣裳,粗暴地用力一扯。
秀行一惊:“重烨!”
“我不是重烨!”他恼了似的叫了声,否认所有似的。
俯下身子,在她胸前用了力咬了一下。
秀行吃痛,却更是害羞,抬手去推他:“不要!”
清尊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手在她的衣带上一掐,带子化作两截,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衣衫解开,秀行又羞又急:“重……”
“我不是!”他愤恨似地叫,不由分说地挤开她的双腿,挺~身抵~入。
秀行闷哼了声,羞恼交加,又觉得有些奇异地痛。
他却不管不顾,用力入了数下:“你是秀行,是秀行……我是秀行的师父……是秀行的夫君,不是其他,不是!”
像是否认,又像是宣告。
死死地掐着她的腰,激烈地动作着,惹得身遭水花荡~漾发声。
秀行低喘几声,又痛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唔……”
他乍然低头,封住她的唇,贪婪地吻落。
错乱中秀行依稀望见那双金眸中的恼意,不由地在心中叹了声,不再反抗。
清尊动了数下,接着水的润滑,出入比先前要顺利的多,心中的微恼渐渐散去,将动作略放慢了些。
“会疼么?”垂眸看着秀行,他轻声问。
秀行抬眸望他一眼,哼了声,将头转开去。
清尊皱眉,身下一个用力,秀行叫了声,抬手打他。
“不许不理我!”他怒道。
秀行转头瞪他,眉头微蹙红唇嘟着,虽是恼怒的,但……恁般可爱。
清尊望着她的神情,这个神情是属于秀行的,清水灋从不肯对他露出恼色。
清尊心中一个荡漾欢喜,顿时之间忘了生气,双手握着秀行的腰,用力动了几下,推着她的身子渐渐地靠了温泉旁边,将她按在上面,专心致志地动作起来。
秀行受不住,双腿挣扎了数下,却自然是挣不开的,想后退,却又动弹不得,双手胡乱在他胸前敲了几下:“轻、轻些……呜,疼……”
清尊一下一下,用力用到实处,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我。”
秀行抬眸,对上他金色的眸子,气喘吁吁:“干……干吗?”
“叫。”他忽然不由分说地命令。
秀行一怔,本来想问“叫什么”来着,然而转念一想,心中却雪亮了。
当初刚上九渺,同他不期而遇,她以为是妖魔,一时之间天雷地火,不可收拾。
他讨厌她,她仇视他,彼此瞪着,心中暗恨,斗得跟乌眼鸡一般。
她不肯拜他,不想叫他师父,就以“狮虎”糊弄,却被他施了法,逼得她身不由己地叫了千百声,什么“我喜欢伺候师父”……
当时她真真恨不得叫神龙把他诛了。
又怎能想到,时光流转,昔日冤家,竟成为彼此生命之中最无法缺少的那个。
他们在此重逢,转来转去,又回到这里来。
然而其中经历了多少波折艰辛,九死一生,阴差阳错……回头想想,千头万绪,一言难尽。
清尊轻轻吻住秀行的唇:“叫。”带着不由分说的坚持。
唇瓣相接,秀行轻轻喘了几声。
身子被泉水湿透,发丝湿淋淋地贴在脸上,滑落在肩头,娇媚的让人心悸。
她的脸颊有些泛红,嘴唇嘟起,是水光,也是他吻得太狠的缘故,两只眼睛黑白分明望着他。
“叫什么!”她不依地,“垂死挣扎”。
他一咬牙,追随她略有些顽劣的眼神:“你知道是什么。”
她重新嘟嘴:“我不知道!”
他愤愤然:“知道的!”将她压着,不由分说地入了几十下近百,狠狠地入到最深处。
秀行呜咽数声,身子扭动,却难以挣脱,只好道:“停下!停下……知、知道了还不成么!呜……”
“叫什么?”他将动作放慢,却不肯停。
“师、师父……”她略觉委屈,眼角带着一丝水光。
他不再是万世之前在天庭上跟随自己的重烨了,那个总是冷冷静静地守在她身旁的,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的重烨。
含羞带恼喊了这声,心中却并不觉得怎样难受,只是微微地有种异样。
其实……好像这样……也不是坏事。
“乖,再叫。”他按捺着,在她的脸上,颈间亲吻,手揉着她的娇软,迫不及待地,仿佛她那一声,便是难得琼浆玉液,救命良药。
“师父……师父……”她颤着声音又低低叫了数声,终于惹得他发了性子,双手环抱住她的身子,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抽~送,逼得她全然失了神。
水花四溅,哗啦啦有声,遥远,天上有鸟儿在飞,树枝上抽出第一缕嫩芽,冰消雪融,背后即将是春暖花开。
不知过了多久,秀行失魂落魄身子散架般,整个人无力地缩在他的怀中。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贪婪地抚摸,下面兀自不肯就退出来,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磨一磨她,让她感觉他的存在。
“我好累……”她轻轻叹了声,有几分偷偷地撒娇相求,“真的……”
“哼……”他却望着她的眸子,终于鼓足勇气般地问道,“那么,你是秀行,还是清水灋?”捏着她的下巴,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眸。
“我……”秀行顿了顿,低声道,“我是秀行,也是清水灋。”
“那么……”清尊轻轻地一咬唇,“那么……现在的你,喜欢我么?”
秀行回看着清尊,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豫之色:“你……不记得了么?”曾经她是清水灋的时候,她说……
一想到那句话,他痛到浑身发抖。
“重烨。”秀行忽然唤道。
他的身子猛然一抖,几乎就失手放开她,然而一瞬间,却又牢牢地将她抱紧:“不许这么叫!”
当时他们回到九渺那一场欢爱,她在失神之际叫了一声“重烨”,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恐怕当时她自己都不知道罢。
“为什么不许?”她问。
他的身子不停发抖:“我……我……”怎么能说他怕?执着地等了万世,终于将她盼了回来,但真相却是……
“重烨,没事的……”秀行抬手,摸摸他的脸,温声道:“重烨,我喜欢你。”
他不敢动,也不敢言语,只是紧张地望着她。
秀行抱着他的脖子,无奈地叹了声,不再抗拒,只是柔软地将身子贴着他:“我喜欢你……天上地下,最喜欢你。”
清尊昏昏然:“清水灋……也是这样吗?”
“是。”
“可是以前……你说……”他不敢提,又偏要提,好生难过。
“重烨……”秀行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过,望着他金眸里的一抹黯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天生能分明善恶,有时候我的眼睛会被蒙蔽,看不清谁是真正对我好的人,也看不清我真正喜欢的是谁。”
“那现在,”他望着她,金眸渐渐地发亮,“看清楚了吗,知道了吗?”
“是啊……”秀行将脸贴在他的脸颊上,“看清楚了,也知道了。”
“是谁?”
“是重烨,也是……”秀行略睁开眸子,看一眼这最亲密无间之人,“……师父。”
她甚是愚钝,转生轮回,才明白这个道理。
或许她早就爱上他。
上回在九渺那一场迷醉之间,她还未恢复记忆,却混沌里喊了他的名字。
尚有什么犹豫?他的名字,今世她爱上的“师父”之外的那个名字,早就刻骨铭心,无法舍弃。
——重烨。
清尊转头,同她的唇瓣相接,用力搂着她的腰,身子用力蹭着她的,终究无法忍耐,身下已经硬的厉害,终究一个挺~身,深深埋~入。
秀行放松心境,模模糊糊地唤:“重烨,师父……”
清尊吻着她香软的唇瓣,吻着她娇软的小乳,爱不释手地握着她的纤腰:“阿灋,秀行,秀行……秀行……”
肢体相交厮~缠,喘息声渐渐变大,神魂乱了,水花乱了。
靠在天池边儿上,秀行窝在他的怀中,两人的发丝缠绕一起,黑白分明。
她的小手也在他身上四处乱摸,想到昔日欢爱之时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忍不住笑了出声。
“笑什么?”他懒洋洋地问,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细细亲吻,含住不放。
秀行觉得痒痒,便抽了回来:“没想什么。”
“不许瞒我,”他略微挺身,抬起她的下巴,重新亲吻过去。
“不要了。”她将头转开,笑着摇头,“都麻了!你还咬人!”
清尊哼了声,手在她腰肢上一握:“总之不许你离了我,片刻也不许。”
她俯身下来,在他胸口画圈:“我先前怎么不知道……重烨竟是这样霸道……还这么……”
他牢牢地握着她的手腕,金眸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抬头在她耳畔低语数声,呢喃缠绵,暧昧入骨。
本来白皙的小脸忽然就又红了,秀行羞恼交加,叫道:“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清尊索性将她抱得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任凭她怎样恼怒,只温柔地在她脸上身上一一细吻,秀行忍不住低低呻吟数声,手足酸麻,便由他去。
两人正缠绵间,却听得远处有人叫道:“妹子,妹子!”
清尊一惊,秀行朦胧情动间,听了这声,吓了一跳,睁开眼睛道:“是哥哥!”慌张道:“怎么办是好?”
清尊将她抱住:“不许离开我。”
秀行叫苦不迭:“可……”
清尊正色望着她道:“听到了么,不许!”
秀行拿他甚是没有法子。
明玦来的甚快,道:“明明察觉就在此处的,狐狸,你嗅到没有?”
秀行吓得不敢动,躲在清尊怀中浑身发僵。
清尊将她搂住,略微转身,以身子挡住她。
此刻那两人已经来到,明玦一眼望见池水之中清尊****的后背,当即一愣,而后笑道:“哎呀,重烨,你居然在这里……看到秀行了么?她找到你未曾?
”
清尊不语,却笑眯眯地低头望怀中的秀行,看她“可怜巴巴”地躲在自己怀中,他笑得越发得意了。
秀行皱眉,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胸。
清尊便装模作样道:“没见到,你去别处找罢。”
明玦帝君正觉得有些异样,旁边狐狸黑着一张脸,指了指旁边。
明玦顺势转头,却见岸边上放着熟悉的一件袍子,并一双小小的云底履,不是秀行的还是谁的?
明玦瞪得眼睛都要掉出来,结结巴巴叫道:“你、你你……你把我妹子怎么了!”
清尊哈哈笑道:“这可是他自己发现的,不是我说的。”
秀行恼道:“住口!”
明玦同玄狐君两个齐齐看向清尊,清尊并不回身,反而低头在秀行脸上用力亲了口。
秀行无奈,慢慢地从清尊胸前爬出来,在他肩头探头,双眸望见明玦同玄狐君,一时羞愧欲死。
幸好只露出一双眼睛,秀行呐呐道:“哥哥……狐狸……我在这里,没事的。”
明玦帝君见状,简直如万箭穿心,叫道:“妹子……”抬脚就要往温泉里跳。
玄狐君总算还有几分理智,将他一把拉住:“喂!”
明玦椎心顿足:“重烨,你对我妹子做了什么!”
清尊索性将秀行放开,便转过身来。
秀行躲在他的背后,总觉得有些没脸见人。
——都是他害得!然而手指挽着他银白色的发丝,靠在他背上的感觉……
很好,很好。
又怎么好意思对他说:她也不愿意离开他呢?
心里甜的如蜜一般。
清尊望着明玦,慢悠悠道:“秀行是我的人,怎么,你不乐意么?”
明玦指着他,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清尊道:“好罢,顺便在这儿说清楚了,以后你们不管是谁,见了她,都不许动手动脚,总之不许碰到她……不然的话……哼……”
秀行回神,在他身后叫道:“住口,你在胡说什么!”
清尊却只道:“我知道他们两个对你居心叵测,给他们立立规矩罢了。”忽又道:“还不快走么,在这里讨嫌不成?”
明玦还要再说,清尊挥掌出去,一道强大掌风扑面,明玦同玄狐君大叫一声,身形被拍飞出老远。
秀行吓了一跳,叫道:“师父!”
清尊听了这声,心满意足,回过身来重抱住她:“不许理会他们,你是我的……”
秀行还要再说,清尊却已经吻住她的唇,模模糊糊道:“是我的,只是我的。”
且不说明玦帝君同玄狐君两个心碎不已,又过了半月,玄宁殿内的老桃树抢先冒出几朵碧油油地绿叶,有一枚花骨朵夹杂其中,精精神神地,含苞待放。
后山处,悠悠然来了一人,秋水为神玉为骨,正是掌督教秋水君。
清尊对于秋水君的来到,报以十万分的不欢迎,看他金眸闪烁蠢蠢欲动之态,似乎随时都会以暴力赶人。
秀行啼笑皆非,好不容易才劝的清尊离开她数步,然而他却始终都虎视眈眈地在旁边看着,让人甚是不安。
秀行只好装作若无其事之态,道:“师叔,不知可有什么事?”
秋水君看看那金眸之中透出几分怒火之人,一笑道:“清尊像是很不喜欢我。”
秀行勉强笑了数声:“他就是那脾气的。……师叔你也知道。”
秋水君道:“其实说起来,好像明玦帝君也不是很喜欢我。”
秀行一呆。
秋水君道:“我本来不甚清楚这是为何……一直到……那天看你同水含烟一战之后,我想起了许多我忘记了的事。”
秀行身子微抖:“师叔……”
秋水君一笑:“本来在那之前,我也隐隐都梦见了,只不过我有些不能相信,现在想来,恐怕那些梦,都是真的。”
秀行看着他明若秋水的眸子:“师叔,其实……”
“我不是要另娶他人。”秋水君忽然说道。
秀行猛地打了个哆嗦,身后清尊双眉一蹙。
秋水君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缓缓道:“是百绝公主说,天界丢失的戮神戟她知道在哪,事情紧急,让我过去一趟。”
秀行看着秋水君,一时不能做声。
秋水君道:“我知道一切……覆水难收,但是我只想跟你说明,——我并非,是想要另娶他人。”
秀行只觉得双眸微酸,好不容易才露出一个笑来:“我,知道了。”
秋水君道:“虽然如此,可我仍旧欠你一声……”
“没有,”秀行却不等他说完,就道,“你不曾欠我什么。”
秋水君默默地看着她,秀行对上他的眸子,道:“真的,你从来不曾欠我什么……所以不要说。还有……我现在很快活,就像是先前你曾劝我的,‘帝天女的因果才要开始’,或许,是命中注定你的花轿停在别处,因为,因为……我直到现在也才明白,我心里喜欢的人,是……”
秀行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身子便被一人抱了过去:“说完了么!”
他不悦地望着秋水君,很有几分敌视。
秀行的话被打断,她也并未再说,只是含笑地转头看向身边之人。
秋水君看着她明亮喜悦的目光,那个答案,不言而喻。
——天上地下,唯君而已。
心中万念俱灰,却也是尘埃落定。
秋水君微微一笑。
秋水君去后,清尊道:“唉,我很不喜欢此处,秀行,我们尽快离开罢。”
秀行道:“你为何不喜欢此处,又要去哪里?”
清尊道:“海外有许多仙山,景物绝妙,我们一个一个地去看,总有一个你喜欢的。”
秀行道:“那你又为何不喜欢留在九渺?”
清尊望着她:“我留在九渺,只为了你,如今你回到我身边了,我自然不须再留在此处,何况……”
“何况什么?”
清尊转头看向别处,分明是个抵赖不说的模样。
秀行摇一摇他的肩膀:“不许搪塞,快快说啊!”
清尊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因为我知道好些人对你图谋不轨。”
秀行愕然,而后哈哈大笑:“你在胡说什么!”
清尊恼道:“不是么?先是个聒噪的明玦跟那不怀好意地狐狸,前几日还有什么山猫……除了山猫,还有魔界的那只细作肥猫,接二连三地来打扰……如今又是他!——什么花轿,他的花轿敢来,我就……”
“你都记起来啦。”秀行笑眯眯地望着清尊。
清尊一怔,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怎……怎么……”
秀行凑过来,细细看他面上泛出的一缕微红:“真的都记起来了?也记得当初……是怎么跟着我,乖乖地模样……我说什么便听什么的情形了?”
清尊眨巴着眼,重新转头看向别处,傲然道:“这个不记得了。”
“说谎!”秀行伸手在他胸前一抓,“我才不信,你一定是记起来了……却总是欺负我。”
“我喜欢欺负你,”他的脸红着,金眸却紧紧地盯着她,“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欺负你。”
“胡说……”秀行后退一步,却被他抱住,低低地在她耳畔说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么就换你欺负我好不好?”
秀行被他横空抱起来,眼珠一转:“那还差不多……唔,等等……”唇却已经被封住,他抱着人,大步入房而去。
庭院中那株老桃树,无风晃了晃,绿叶簌簌抖动,而后,细微地“啵”了声。
枝头上绽开了一朵粉艳艳地大桃花,妩媚妖娆,得意风流,独立东风第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