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蔓延了整个大地。
原本的小溪流淌的水,也逐渐变为血红色。
看似只是变为血红色的溪水中,逐渐显露出一名少女的面貌。
只见少女身着红色连衣裙,双手放在身侧,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银白色的发丝也失去了光泽。
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血色的溪水依旧流动着,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少女,甚至那些水的波纹根本不能影响别人看到她的面貌。
轻语就这样走在彼岸花丛中,一步一步,雪白的脚淹没在花丛中,被流淌在花丛中血液染红。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血滴落到水中的声音,滴答滴答,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要走向哪里,她想要离开,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前走。
“白奈……”
“白奈……”
风扬起她的发丝,恍惚间还有人呼喊着白奈的声音。
她不断的想要摆脱控制,却发现,无论怎么样,身体都不再受她的控制。
终于,她停在了红色的溪水之前,不受控制的蹲了下来。
她看着水中的少女,手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在触碰到少女时,她闭上了眼。
似乎是因为没有触碰到冰冷的温度,轻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血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原本血红色的彼岸花也逐渐枯萎,消失不见。
原本躺在血水里的少女就站在她的面前,慢慢的向她靠近,但很快,轻语就发现了一个惊悚的现象——这个少女没有心脏。
少女一点一点靠近,轻语挣扎着想要离开,却是徒劳无功。
少女终于来到了轻语面前,她开心的笑着,像极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孩子开心的笑脸。
少女抱住了她,唇瓣上下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她自己还在夜间部的房间里,下意识的用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
“我,想要你的心脏。”
耳边回荡着那名少女的话,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却是,无尽恐惧。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她看着天花板以求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有些玻璃制品出现了裂痕,随之破裂。
而就在此时,九溪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轻语的房间。
他单膝跪下,行贵族礼,说道,“大人。”
听到九溪的声音,轻语放下了抚在额头上的手,“九溪,怎么了?”
“很抱歉,大人打扰您休息了。”九溪并未在意那些因为轻语所爆发出的力量而破碎的的玻璃,反而主动请罪。
他了解大人,恐怕大人是因为梦境才会变成这样的。
这不是第一次了,最严重的时候,恐怕是刚刚进入元老院的那段时间。
他不知道大人究竟梦见了什么,只知道,大人很害怕这个梦境。
轻语用双手撑起,让自己坐在床上,看着一旁的九溪,开口道,“什么事?”
“是元老院。”九溪从怀中拿出一封请帖,“这是宴会的请帖。”
“请了哪些人?”轻语看似随意的接过九溪递过来的请帖,将它打开,看着上面虚伪的言辞。
“除了您,还有枢大人,蓝堂,早园等贵族也收到了邀请。”
“很好,我知道了。”轻语将纸放回了信封之中,“帮我查一个人。”
“大人请讲!”九溪低下头,等待命令。
而窗外,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站在树枝上,观察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开放在他的脚边,逐渐包围了他。
男人根本从这样的变化中反应过来,便被血红色的彼岸花缠住了,但神奇的是,这些彼岸花只是缠绕到他的小腿,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向上。
正当他庆幸之时,身后却传来一个更让他觉得恐怖的声音,“元老院的走狗。”没有丝毫疑惑的语气的存在,但在肯定的语气中却充满了嘲讽。
男人只能站在原地,恭敬的说道,“轻语大人。”
轻语并未理会男子的喊声,只是自顾自的瞬移到男子旁边的树枝上。
长长的和服裙摆遮住了轻语雪白的脚,白色绣有彼岸花的和服随意的穿在身上,露出了雪白的双肩,给轻语增添一股邪魅之气,但此时,在这个男人眼中,这却是死亡气息。
看着眼前故作淡定的男子,轻语不得不感叹,元老院的人,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东西。
她让彼岸花缠满了整个树,也逐渐缠绕上那个男人。
他就连呼叫声都没有再次喊出,就已经被彼岸花缠住,窒息。
彼岸花逐渐将男人的鲜血吸干,花瓣变得愈加妖艳,美丽。
直到男人化为一堆沙粒,彼岸花这才消失不见,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血腥味。
“真实脏了我的花。”右手手中突然出现一朵彼岸花,轻语将它靠近鼻边闻了闻,厌恶的说道,眼睛却不经意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强。
——算了,他想玩,她不介意。
瞬移离开了,而就在轻语消失的一瞬间,整棵树也全都消失不见。
玖兰枢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来,直觉告诉他,他亲爱的姐姐已经发现他了。
这种感觉可不是什么好事,总觉得什么事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轻语回到房间内,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九溪没有走,准确来说他的事情还没有汇报完,轻语就因为什么事而离开了,而他只能等待轻语大人回来再继续汇报。
“轻语大人,您刚刚是让我做什么?”
“帮我调查一个人。”
“是谁?”
“白奈。”
白奈!听到轻语嘴中所讲出的名字,九溪心头一惊,但还是低头,恭敬的说道,“是。”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守护。
不仅是为了他自私的心,更是为了她不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