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姜雨白曾经把这张照片抽出来想要撕掉么?
他……
恨我么……
我用手指擦拭了一下眼泪,把相框重新的放了回去。
“呃啊!”我听见浴室里发出一声怒吼。
姜雨白他怎么了?
我立马冲过去,发现他坐在浴缸里,地上满是镜子的碎片。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激烈的程度犹如一条搁浅的鱼。
他刚才一定是拿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所以……
我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赶紧走过去,托住他的脸,对他说:“姜雨白……姜雨白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激动好么,平静下来。”
“不要激动?”他的眼睛外凸着,布满了血丝,“如果你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会不激动么?”
我哑口无言。皮鞭不是抽在我身上,我自然是无法体会那种切肤的疼痛的,纵然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这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姜雨白大叫着质问老天“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要这样折磨我……”
“忽然那几秒,好像天使飞过……看着你微笑,那段时间都静止……远远的注视……仿佛爱情就该如此……为所爱的人……在我心里留一个位置……”面对这样的姜雨白,我说什么都没用。于是我哽咽着唱了我们曾经最爱的那首歌《不远》。“虽然那前方模糊……可是想法清清楚楚……比所有人都渴望你能幸福……”
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逐渐安静下来。他直视前方,好像在记忆中看见了什么令人平静的画面。我跪在地上,平视着他的侧脸,他对着我的那半张脸完好无损,只有些轻微细小的刮伤,那俊朗的线条让人不忍多看。
“姜雨白。”我吞咽了一下口水,“我们结婚好么。事情慢慢会好起来的。我不回去美国了,就算毕不了业也不回去了。以后我会陪着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么……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我。那俊美的线条和狰狞的鬼脸很不和谐的拼合在了同一张脸上。“你……说……什么……”
我冲他一笑,一字一顿的将那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结婚……好么?”
他颤抖了一下,点点头,又摇着头:“不!你走!”
走?他让我走?被求婚后,怎么都不该是这种反应吧……
“你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他把头偏向一侧,不再看我。
我拿起搁在一边的沐浴球,浸湿后,打上沐浴液,轻柔的在他的胸前打着圈:“你知道我是不会离开的。十年了,这是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我们未来的路会更长。我们会幸福的。等一切都办妥,我们就结婚。”
他又颤抖了一下:“你现在这么说,只是因为同情我。过些日子,你就会厌恶我。我是一个只剩半张脸的男人,而你是美国学成归来的大博士,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