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说:“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心情。这种选择题我当年也曾做过。请你放心,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枚戒指是姜雨白去年4月20日送你的,戒指上有个公羊的图腾,对么?”
不得不承认,心理暗示是非常神奇的,张律师在我没有描述戒指的情况下形容出了戒指的样子,这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线索”即为戒指。
看样我的确是想多了。一释然,头晕恶心的症状立即就减轻了。
我抬抬眼皮,说道:“只凭一面之词我真的很难完全相信你。”
“并不急于一时。”他仿佛已经猜到了我会是这种态度,“我只是负责任的把你的状况告诉你,你自己小心便是。”
男朋友的真假,我还是想要自己去进行辨别。
“叩!叩!叩!”外面有人敲门,“怎么还锁上门了?”是姜雨白……看样他的那份“遗嘱”的接收已经结束了。
张律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戴上了眼镜和头套,然后将台灯关上,窗帘拉开。速度非常的快,我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他到底是谁,在整场事件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扶起我,把我按回到小马扎上,将嘴唇贴在我耳边轻声的说:“我放了我的联系方式在你的牛仔裤后袋。等你用自己的方式作出判断之后,欢迎你来找我。”然后站直身子,把门打开,对门外的姜雨白笑笑:“我们这边也刚好结束。”
姜雨白看看脸色极为难看的我和张律师,他眯起眼睛,像是嗅出了一丝特别:“怎么了?小月?”
我低头说了声没事儿,“只是因为看到了伯母的遗嘱,想起以前的事儿,心里难过。”我这句话没有半句作假,我的确是难受的,这乱七八糟的种种,将我单纯的三观颠覆成了渣儿。急切但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非常令人窒息,我眼圈一红,掉出两滴眼泪,也颇为应景。
慌乱中,我瞥了张律师一眼,只见他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都不看我,却是一脸忠厚的望向姜雨白。妹的!他真是一流的演技,他去当演员必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我从小到大都很听话,没做过什么出格的离经叛道之事,基本上当家长的都很喜欢我。我不偷不抢不撒谎,一下子被卷进这种能扯上性命乃至整个世界秩序的事儿我还真是招架不了。反正我是演不了他那么逼真。
姜雨白很仔细的看着给我的那份“遗嘱”。张律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已经把姜女士的遗嘱分别给两位看过了,按照她的意思,我们将继续保管遗嘱的内容。录像带、文件等都不可带回去。但是是否要交流两份遗嘱的内容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这个没有法律约束。”
他很自然的朝我笑笑,看那眼神像是笃定了我绝对不会把真相说出去。
张律师送我们回去,一路无话。回家以后,姜雨白把外套脱下来丢到沙发上,然后问我:“你的那份遗嘱是什么内容?其实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妈要将遗嘱分成两份,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