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狼藉,四个老兵死了两个,还都是为了赵天柱而死的,其他两个有一个受了重伤,右腿齐腰被砍断,这会儿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天柱把刘承波两人的尸体抱到河边为他们清洗脸上的污泥,而后就靠在大石块上晕了过去,由于用力过度而造成的虚脱。
直到赵天柱晕过去大约三分钟左右,幸存下来的村民才敢过来。此时之前凶猛的矿村的村长半跪在地上,轻轻的为赵天柱擦拭着脸上的污血,帮他解开了身上的衣物。自然有人跑去照顾另外两个重伤昏迷的老兵,还有村民自发的去抗来赵天柱的千人斩放在其身旁。
“村,村长。”有个村民有些胆小弱弱的轻声试问道;“他,他死了吗?”
“屁话,”村长转过身怒骂道:“他是我们宁国的人神,他怎么会死,他是神,神会死吗?”村长将赵天柱身上脱下的衣物放在水中清洗了片刻,然后再为其擦拭身上的伤口,那一处处要命的吓人的伤口,正向外咕咕的流着猩红的血液。
“快,快找人去请郎中。”村长见其身上有一处致命的伤口,在赵天柱的肩膀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小洞,从身后刺穿到胸前,很是吓人。
“哪,哪有郎中啊村长,您忘了我们这是在矿村,去宁海关走路起码得四五天呢!就算是骑马也得一天多,一个来回也要三天的时间啊!”有个村民稍微比较清醒,“我看,还是把他先抬回去,然后看能不能找到点药来。”
“嗯!”村长重重的点了头,以前在矿村的时候,他与别的村民斗殴胜利之后也会获得村民的赞赏,虽然令他很高兴,但是总感觉还是缺少了些什么,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在自己国家,自己家园,就算是在能打,在厉害。别人也只是表面上尊敬你,是因为别人不想招惹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英雄,而今天却不一样,他是因为守卫家园而战,这种荣誉,就算没有人认可,他自己也很开心,因为,在今天他自己就认可了自己。
而赵天柱展示出超出常人的勇猛,令其深深的折服,打那一刻起,这个矿村的村长就决定了,无论将来要遇到的敌人会有多么的强大,将来的路有多么的困难,他都决定要跟随赵天柱的鞍前马后,为其做一名马前卒。只有那样,这个凶猛粗狂的村长才能找到自我,才能感觉到生活其实挺有味道,因为男人应当如此。
救援工作也简单,也很简陋,找了些过期的金疮药给众人附上之后,村民们便自发的打扫战场,也有人去山上找寻那些战前逃跑的人。
那些躲进山里的村民很是惊讶,在那样敌多我寡的情况下,这些个村民还多活着,只是一开始时候死伤了二十来个,其他也就身上挂点小伤而已。
在同伴的取笑下,这些之前逃跑的村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留下来,连这点骨气都没,以后要怎么在矿村生活啊!人家与你不相干的士兵还拼死拼活的呢!你打小生在这里的居民竟然还先跑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人。不过现在倒是没人去搭理他们,除去赵天柱三个伤兵之外,矿村也有不少人受伤,有的就是在水边为死去的家人默哀。
焦急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赵天柱吓人的疮口,正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愈合,就算是赵天柱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拥有如此强悍的生命力。
一天过去了赵天柱还在昏迷,易泰明已经醒了过来,他带着伤在村民尊敬的眼神中绕着村子巡逻着。本来就沉默的他,经过这次战斗之后,更加的沉默,只是在没人的时候,眼泪才会不自禁的狂奔而下。“又走了两个,张紫阳,你一定要挺住啊!你若是去了,三年前相处的战友就只剩下我了。”
战争的残酷是吓人的,无论是哪一个朝代,那一个国家都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夜晚,寂静的村子忽然响起低沉带着悲伤的声响,那是易泰明在唱着家乡的歌曲,一首很甜美的歌,如今听起来,却是那样的伤感。
第五天,张紫阳死了,赵天柱还未醒来,但他的脸色却要比以前红润了不少,看样子也要醒了。
张紫阳弥留期间,易泰明一直在其身前身后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没想到还是走了。夕阳的照耀下,张紫阳高大的身影被拉的好长,显得十分的孤独。
当晚,小河边再次响起低沉而有悲壮的歌曲。
那是宁国军队的军歌,是当年一位洛国公主为战无心所创,由于是敌对国家,两人相爱却始终不能在一起。战无心死后,公主也在其宫中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