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啷——”
村民茫然聚集在空地,人群中传来嘀咕声。“真有金兵来犯啊?不会是耍我们吧!要是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哎!”
这一天是天柱主动请缨巡逻守卫的,依村口看去,并未发现金兵的足迹,但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还是让打小在林中狩猎的天柱发现了。
重刀千人斩抗在肩上,天柱将这一发现告诉了伍长刘承波,刘承波凝重的看了一眼柱子,选择了相信,转过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很有可能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血战,柱子说不远之外有百骑向我们村快速驶来,我不确定是不是金贼,但应该不差。”
刘承波顿了顿,看着四人身后的数十个村民。“矿村的村民听着,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准备,马上收集家中值钱之物上山逃避,金贼对地形不熟,相信他们应该不敢上山。”
“要不,要不你们跟我们一块走吧!”村民们议论纷纷,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村子虽然长相凶猛,但从未杀过人,打斗倒是常有的事情。此时他也有些腿软,拉着刘承波劝说着。
刘承波看向天柱四人,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与你们不同,我们是军人,军人生来就要保家卫国,在入伍的那天起,我们就做好随时牺牲战场的准备。你们还是快快收拾金银细软,速速离开,这里以后不能再呆了。金贼会动用百骑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相信应该也是为了这里待开发的矿石吧!”
多数村民本是转身欲走,只要在山上待个数日,等金兵退去,他们在下山就是,谁知道刘承波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村长捏了把汗,紧了紧手中榔头。“我,我们不走,要命可以,要拿走我们的矿石先杀了我们再说。”
“对,别想夺走我们的矿石。”村民纷纷效仿。
“咦——”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乌黑盔甲,头戴百夫长专用的辛铁盔,其手持一柄八尺长塑,生的是极为凶猛,浓眉三角眼,酒糟鼻。身后百骑,风驰而至。
他们没想到是这里的村民竟然在五个宁兵的带领下早已聚集在村前的空地上,而且路口还设了卡。
果然是金兵,果然有百骑之多,村民们连连后退几步,心里有些惧怕,甚者更是丢了手中简陋的武器哭喊着朝山中跑去,有一就有二,上百的村民不到十来秒就跑了一半,剩下不多的村民也在左右观望着。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金兵百夫长长塑一指。“全军冲击。”立时骑着马儿狂冲而来,冲到木桩做的防御工事前长塑一挑,整个防御工事顿时便散了架,其率先冲了进来,身后紧随着上百骑金骑兵。
“杀!”刘承波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提着枪迎了上去,惊魂未定的村民闭着眼睛也就跟着一块冲了上去。
柱子二话不说,抗在肩上的千人斩已经变成托在地上,整个身子向前倾,贴着地面向前滑去,这是徐刀师教他的跑步冲刺之法。
自然,迎上敌将的是柱子,二十来斤的八尺长塑一棍子砸了下来,接着马匹的冲劲,带着风声,破空阵阵直直的磕向赵天柱的脑瓜子。
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天柱也有些措手不及。
“当啷——”
刺耳的兵器交接声凭空响起,震得天柱耳朵嗡嗡作响,手臂发麻。让过狂奔的马身,天柱双手紧握住千人斩,一记开山式劈向第二骑,浑然不顾其横扫过来的开山刀。
“嘶——”
战马悲鸣一声,从头到肚子,连马带人一块被赵天柱劈成了两半。
金兵百夫长倒是小看这个少年,他骑在马上冲进人群后,疯狂的砍杀村民,调转马头,再次冲向赵天柱。刚才兵器的对碰已经让他虎口崩裂,血咕咕的流了出来,手臂更是酸软。
柱子发了狠,骑兵就是不一样,普遍力量要比步兵大上不少,而且在地上要与骑兵对杀还得抬头跳起来,很麻烦,也很费劲。
骑兵一波冲击,村民已经是死伤过半,冲到最前面的伍长刘承波也是伤痕累累。再看金国骑兵除了被柱子杀了三五人之外,其余人也就只伤了几匹马而已。这样下去,相信很快他们就会被全部杀死在此。
千人斩第一次开封,却是如此的苦战。
“兄弟们能砍人的砍人,砍不到人的斩了马脚。”见战场已经是一边倒的状况,柱子一声大吼,跳将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身子躲过致命的刺杀,一脚将马上金兵踢飞,翻身骑在马上。
身子还未坐稳,耳边当即传来轰鸣声。
金兵百夫长提着长塑砸了过来,远远的就弓着身子站在马上,大吼。“给我死开。”赵天柱的嚣张彻底的激怒了这位百夫长。
从未骑过马儿的赵天柱坐下军马晓得上面换了人,有些不安分,在加上从天而降的长塑是那样的快速,恼怒的柱子干脆一刀劈了马头,身子往下一压,就地一滚,躲开金杯百夫长再次的袭击。再其转身调转马头的瞬间,躬身垫脚,瘦弱的身子犹如炮弹一般射了出去,在空中一连变换了几个身子。
赵天柱跳到了百夫长的马背上,抡起千人斩就扫了过去,脚下更是连踢数脚,身后金骑挺枪刺向他的背部。虽听到风声,但却未作任何反应。
骑兵与步兵不同,在之前,数十步兵的迅速提枪刺杀,在赵天柱眼中看来,犹如蜗牛散步一般。但借着马儿的冲击,骑兵本身外加上马力,其二力合一,速度要快上数倍不止。
百夫长讶异的很,委身躲开千人斩,却被天柱一脚踢下马背,滚落下马。与此同时,身后长枪从柱子肩上由后向前刺了过来,刺穿其背心,带着血,挂着肉块的枪头突兀冒着柱子面前。
赵天柱闷哼一声,忍痛左手紧紧抓住枪头向前一拉,右手千人斩向后被拉扯过来的金兵头颅挥砍了过去。在惊恐瞪大的了眼睛下,一个连着半截肠子的头颅抛向了天空,温热的血液溅了赵天柱满脸皆是。
“都给我去死吧!”这一次,天柱真正的怒了。金兵肆意的杀害村民,使其担心爷爷会不会受到同样的待遇,加上左肩受到重伤,彻彻底底的激怒他了。
若是仔细看去,柱子裸露在外的手臂,此时青筋暴起,血管更是犹如蚯蚓一般盘在手臂。坐下不安分的马儿似乎受到惊吓,恐惧的低着头,顺从的摇着尾巴想要讨好这个新主人。
但柱子不吃这一套,重刀刀背狠狠拍了一记马屁,左手抓着马鬓身子斜着倚在马背上,一连挥出十数刀,全面封锁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金兵百夫长。
“死吧!”再金兵百夫长慌乱的抵挡柱子攻击时,柱子忽然提起马儿前身,右手举刀于半空中,狠狠劈了下去,这一招叫做泰山压顶。
金兵百夫长不忙不乱的双手举着长塑,妄想抵挡柱子疯一般的追击,一连的抵挡让其手臂发麻,双腿发软,心里更是怒骂。“这该死的瘦子竟然有如此力气。”
“当啷——哗!”
两声,二十来斤的铁质长塑被千人斩砍成两截,金兵百夫长被斩成两半,他还未完全死去,瞪着双眼,两只手努力的想要收齐满地的肠子来。
这一波冲击,已是冲到桥边,其身后已经来不及救援的金兵,转而将兵器对准了赵天柱的后心。
“小心。”满身是血的刘承波右边有个骑兵冲了过来,手中开山刀更是直挥向刘承波的脑袋。见状,柱子栖身上前,在金兵未刺来之前,千人斩砍飞了对方的面门。
在赵天柱面前的李武成忽然屈身侧首,手中长枪顺势快速朝赵天柱面门快速旋转着飞来。
“成哥,你,”天柱万万没想到,临敌之时,自己人竟然会向自己人出手他呆愣在原地,本能的偏过头闪了过去,相比,他更愿意让人砍一刀也没有这么心痛。
刘承波迷迷糊糊要死不活的身子忽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抓着赵天柱坐下马儿的缰绳向前一拉,屈身跳了上来坐在了赵天柱背后。
“噗嗤——”
背后传来金属独特的寒意,转过头,柱子终于明白一切。
而前面,没了兵器的李武成也很快被金骑兵砍翻在地,头颅滚落在一边,却是饱含笑意看着柱子这边。
“啊——”
眼角有泪,伴着血水,蠕动着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