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谁来了?”
正随着花错一起习武的蓝欣抬眼看着与珠儿出现在院门口人,激动地扔下手上的软剑跑了上前一把抱住来人:“月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一走就这么多年不说,回来了也不说去看看我,难为我这么些年一直挂念着你。”林月如紧紧回拥住她,眼中早已热泪盈眶:“要是我今儿不来,你是不是也不准备去看望我啊?”
蓝欣松开怀抱笑看看向她:“我这不是想着如今年关你事多繁重嘛,就打算等过完年再去瞧瞧你,那曾想,你今儿倒来了。对了,师兄呢?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他和瑾去魏府看爱爱去了,我想先来看看你。”林月如道出来黑角域的原因。
“等下我和你一起去魏府,你是不知道,爱爱生的那个大胖小子可好玩了,圆滚滚的就像个小肉球。”蓝欣挽着她的胳膊朝屋里走去。
花错捡起地上的软剑,走到珠儿身旁低声问道:“谁呀,这是?”
“轩王的夫人,林月如。”珠儿抹去眼角的泪水,望着在屋内笑谈甚欢两人:“当年在赵国她对小姐照顾颇多,和小姐相处的甚好。”
见她说起轩王,花错连忙问道:“轩王也来黑角域了?”
“可不么,要不是月夫人怎么回来。这不,刚刚和南宫少爷去魏府了,说是晚点再过来。”珠儿点点头:“你照看着,我去准备茶水糕点。”
“我去吧。”花错将软剑朝珠儿手上一放,大步流星朝院外走去,这赵子轩一来,怕是事情又得变复杂了。
珠儿讶异地看着已远处的花错,百思不得其解地拿着手上的软剑走向院中的小厨房,这不是有厨房么,她这是去哪儿呀?
“我见你这气色不要好,可请大夫看过了?”瞧着她那消瘦的脸颊,林月如关切地问道。
蓝欣笑了笑:“姐姐怎得忘了,我师傅就是一个大夫,还是一个名满天下的大夫。”
“你瞧我这脑袋。”被她这一提醒,林月如才记得她师傅可是鬼医圣手蓝可风:“有前辈在,想来你也是无碍的。”
“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而已,姐姐不必担心。”蓝欣宽慰道:“这次怎么不把可儿一同带来瞧瞧我?”
见她提起自己的女儿,林月如无奈一叹:“这丫头真是一刻都不闲不下来,前几天爬到树上掏什么鸟窝,结果一不小心掉了下来,幸亏那树不高只是摔伤了腿…谅她以后也不敢胡来了。”
“小孩子哪有不皮的,等大点就好了。”蓝欣接过珠儿递来的茶水:“还说想留你多住几天,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林月如喝了口茶水:“如今王妃有了身孕,我也不敢多留,明儿我们就要回去了。”
“听见了,赶紧去准备点礼物吧。”蓝欣冲着珠儿吩咐道:“记住,多备点,越贵重越好。还有,叫厨娘晚膳多备几个菜,姐姐的口味你是清楚的。”
“明白。”珠儿朝林月如行了一礼,拿起托盘转身离去。
“原本王妃也是想来的。”林月如怕她多想:“但可儿腿伤还未好,我又不放心将她交给下人照顾。”
蓝欣笑道:“其实是师兄担心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怕她出什么意外吧。姐姐,我和师兄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用如此忌讳。”
“我知道。”林月如低眼喝着茶:“你在西域的事,我听王爷说了,你…你还好吗?”
“你看我这是不好的样子吗?”蓝欣原以为会是方海宁说与她听,未曾想到会是赵子轩:“我什么性格你是清楚的,放心吧,我好的很。”
林月如感慨道:“真是世事难料呀,谁能想到你和他竟然有此缘分,我记得当初在赵国,你们可不对盘的很。”
“用马胖子的话说,戏文里唱的都不如我的故事精彩。”蓝欣云淡风轻道:“不说这事了,以前就说过你要是来这儿了一定得去我的天上人间看看,怎么着,去吗?”
“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得去了。”看出她不想聊这事林月如也不便勉强。
“那赶紧走吧,要不待会你夫君来了,咱们可就去不成了。”蓝欣拽着她朝外走去:“虽说这黑角域没有赵国大,但好玩的地方也有不少……”
……
云城叶府
“出来。”叶风关上书房门,转身紧盯着屏风后方。
“世子特意支开下人,就不怕其中有诈?”身着墨绿色衣裳的罗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叶风。
“就凭你?”叶风冷声一笑在主位上坐下:“说吧,谁派你来的?”
“我家太子知晓世子深受异毒所害,特意命我来此送上解药。”罗刹掏出怀中白玉瓷瓶走上前放在书桌上。
太子?叶风近距离瞥了一眼此人:“我与言莫非素无交情,也不想承他此情。”
“世子多虑了,我家太子只是想与世子交个朋友而已,别无其他。”罗刹道。
叶风拿起瓷瓶把玩着:“素闻南疆之人善为用蛊,我怎知这究竟是解药还是毒药?”
“太子曾与左前辈有过一面之缘,世子将这药拿给左前辈一试便知,不过?”罗刹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言莫非的医术,叶风有过耳闻。
罗刹解开身后的背囊,拿出一副密封的卷画放置在他面前:“世子不如先看看这画。”
在他的注视上叶风缓缓将卷画打来,只见一个背身站在花丛中的女子跃然于画中,画像的左侧下写着:“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世子博学多才,想来应该明白这诗文的意思。”罗刹观察着他的神情。
“怎么?你家太子打算用美人计吗?”虽然只能见着那女子的侧颜但却令叶风生出一丝熟悉之情:“可这女子不过如此。”
“这是太子特意送给世子的新婚之礼。”罗刹将桌上的瓷瓶朝他手边一推:“这里面的药不仅能解世子身上的毒也能让世子与世子妃儿孙满堂,不过我家太子也说了,吃与不吃全是世子的选择。”
叶风对言莫非的做法很是好奇:“若我承了这份情,该如何去还?或是说,言莫非想要什么?”
“这世上有害人的毒药也有救人的解药更有忘情的药,但唯独没有后悔药。”虽不明白言莫非为何要如此但罗刹还是如实复述着他的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世子,我们无所求,告辞。”
“等等。”叶风将他叫住:“这女人是谁?”
背对着他的罗刹轻声道:“得到和失去,全在世子一念之间。身体的苦与心里的苦相比,于世子而言究竟何为重何为轻,那全在你自己,保重。”
眼前的卷画和瓷瓶深深勾起了叶风的思虑,言莫非这究竟是何用意?这画上的女人与自己是何关系?这布局之人又是谁呢?
“公子。”
听见窗边的声响,叶风将桌上之物收起:“进来。”
“属下已查过,这蓝姑娘确实如叶三夫人所言半年前患病过世。”先前被叶风派出调查蓝欣来历的鬼魅低声道。
叶风深深盯着他,见他神色无疑后便挥手示意他离开。
“说了?”
鬼魅松开已被指甲嵌入掌中的双手:“仅此一次。”
“你也知道,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少爷好。”拐角处的子修瞟了一眼紧闭的书房:“先前那人可知是谁?”
“公子最忌多事之人,你别失了分寸。”正准备离开的鬼魅想了想,道:“子修,谨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不想有朝一日与你兵戎相见。”
子修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少爷筹谋数十载,我只是不想功亏一篑罢了。”
“但愿你是这般想。”鬼魅随风而去。
蓝欣带给叶风的伤害子修历历在目,他不愿也不想他们二人再有牵扯,尤其是在这个非常时期,若是稍有不慎那必定前功尽弃:“蓝姑娘,对不住了。”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站在窗边的叶风低喃着先前的诗文,那画上的女子就是他们口中的蓝欣吗?自己究竟与她有何羁绊才导致身边的心腹一个个要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