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好?”童笑扬皱着眉头问道,心里暗抽了口气,原本就迷雾重重的事件又添上了更多的谜团。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更可悲的是,他连与对手过招的机会都还没找到。
“是啊,除了你,此次事件的目击者和受害者家属,都出乎意料的选择了沉默。似乎在这背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推波助澜。他们比我们知道的多得多,什么目的现在不得而知。比起这无法解释的地陷事故,这些人更为可怕。”弹头沉着声音,继续说道:“当然,这还只是我们的推测。在罪恶露出獠牙之前,我们不得不做提前作出防备。”
童笑扬呆呆地坐着,愕然一怔,依弹头的说法,要是这股力量真实存在的话,自己做的一切无异于以卵击石,甚至已经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了。
该怎么做?
童笑扬心里一遍遍问着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完全丧失了主动权,不是想逃就能逃出去的。更何况为了可欣,他也不可能这么做。如果这两个人与那股神秘力量真是敌对的,或许可以顺势而行,借助他们的力量为自己谋得一条出路。
“你们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童笑扬试探性地问弹头,站队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当然可以!”弹头认真地看着对方,随即又补充道,“前提是,你必须是我们的人。”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弹头与赤狐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好吧!你这里不能再待了。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马上跟我们走。”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童笑扬也没太多顾虑,跟着他们总比孤身一人来得安全。他走到卧室拉出皮箱,正准备装点备用的东西,却被赤狐一手拦住了。她瞥着童笑扬,冷冷说道:
“钱包、手机还有必要的证件就行了,还背个大箱子,去旅游吗?”
那目光极为刺人,扎得童笑扬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他心里有些恼怒,可又不敢对赤狐发火,只能愤愤地偷瞄了这个女人一眼。
“去也不是和你!”话不经大脑地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赤狐先是一愣,而后缓缓的抬起头,先一步推门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童笑扬重新坐上了弹头的车。赤狐依然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没有再死死盯着童笑扬。车里的气氛缓和了很多,完全没有来时的那般紧张。童笑扬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也是一无所知。
“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听到了弹头说话的声音,童笑扬才从凌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下了车,他才看到这次是真的离开市区了,眼下在一片空旷的荒野中,几间稀疏破旧的房子风雨飘摇地立在那里,周围是开阔的山地,车光灯照过的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
弹头走在前面,在一间低矮的红砖房前停了下来。门口挂着两盏以前那种白炽灯,灯光幽暗昏黄,虚弱地点亮着茫茫黑暗里的一小片光亮。
“临时落脚地,虽然简陋了点,先凑合着住几天吧。”黑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车里的后备箱拎出两个半米长的黑色背包,自己背了一个,另一个递给了赤狐,然后率先开门走进了屋去。
童笑扬紧跟着也进了屋,一股霉湿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里面没有摆放什么东西,空空荡荡的,看上去空间很大。中间有张小木桌,一叠碗碟摆在上面,干干净净地,看来早已经整理过。
弹头推开一扇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响,走进里屋。三张单人床,床上的被子叠的跟豆腐块似的,四方四正,看上去十分整洁。
“床单是新的,最里面那张床是你的。”弹头从赤狐手里接过背包,放在了靠窗那张床的边上。
“屋子这么大,有必要挤在一间房么?还是怕我跑了?”童笑扬看着眼前的场景,面色一沉,心里略有不快,看起来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只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弹头淡淡地说了句。
“这么个穷乡僻壤,恐怕连鬼都找不到这里来吧。”童笑扬显然没有被他的解释说服。
“别小看了那些人!他们的眼线多得很,情报系统也很强大。陆铭已经发现了我们监听他的电话,如果我们假绑架你的事被查出来了,他们可能会采取更极端的措施。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你现在的处境也已经十分危险了。”
真有这么严重?童笑扬的确有些始料未及,弹头的话也不像是在危言耸听。毕竟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如此看来,这个鬼地方,被他们紧紧看着,个人安全的确是有了点保障。
“和他说那么多干嘛,早点休息,记得提醒他手机关机。”赤狐跟弹头说完,直接开门走出了屋,明明说的话两个人都能听见,却没有直接对童笑扬说。
“她不睡觉?”童笑扬提出了困惑,望着赤狐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坐到床上,知趣地把手机关了机。
“上半夜她守夜,然后轮到我。”弹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只是嘴唇动了动。
“晚上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害怕么?”童笑扬惊讶地张着嘴,心里不由地对那个冷冰冰的女人颇增了几分好感。
“她会害怕?我敢说你被吓死了,她都不会哆嗦一个手指头。”弹头咧嘴笑了笑说道。
“说真的,赤狐的擒拿真有一手,我被她两下就制得动都动不了。”
“那只是九牛一毛,她的身手以后你就能见识到了。”
鬼才想见识呢!童笑扬听着弹头对赤狐的描述,暗自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