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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卢彦的中学时代

15岁那年,父母离异,卢彦随母亲回到外婆家,转学到Y市六中,因为本班床位已满,所以被安排到了隔壁班的宿舍,由此认识了陈一。

当时的卢彦因为家庭的变故,是个冷傲的少年,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从不主动和人交往,也没有人愿意主动GD冷漠的他,所以初三一年,他没有一个朋友。

初识陈一时,觉得他太聒噪,心里有些厌烦,因为卢彦想要安静。所以,两个人一个屋子里住了一年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过,日子久了,也习惯了他的聒噪,有陈一在的时候,宿舍里的笑声就没有断过。看他叽叽喳喳的说些搞笑的话,卢彦的心情也轻松起来。倒是羡慕他总是那么开心。

第一次见到惜昔是在男生宿舍区门口,她和陈一站在桂花树下。当时是十月,桂花开得正盛,香气四溢,卢彦从食堂回到宿舍,寻香看去,桂花树下一男一女不知在说什么,笑得花枝乱颤,她的笑声很响亮,笑容很灿烂,只是一瞥,卢彦就记住了那张笑脸。

后来常常在陈一身边看到那张笑脸,从舍友的八卦中得知,那似乎是陈一的女朋友。当时,卢彦觉得他们俩挺般配的,两个简单快乐的人在一起,很好,不像自己,笑不出来。

上了高中还是和陈一一个宿舍,而且还是一个班的。陈一是个自来熟,又觉得和他有缘,就经常邀他一起打篮球,于是两个人便熟悉起来了。

没有想到的是,上了高中后,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竟然坐在自己背后,她果然和陈一一样聒噪,自习课的时候总是和她的同桌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一些平常无奇的事情也被她讲得生动快乐,两个女生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她的嗓门大,说是和同桌说悄悄话,坐在她前面的卢彦却听得一清二楚,以至于卢彦有时候都怀疑,到底是她的声音大还是自己的耳朵太灵敏。

听,她又在说话了:“昨天我终于看完《红楼梦》了,我跟陈一说的时候,陈一竟然问‘后来贾宝玉娶了林妹妹没有?’,我说娶了,然后陈一说‘那挺好的啊’,哈哈……笑死我了……哈哈……明天要跟他说我看了续集了,林妹妹生了双胞胎了,估计他也会信,呵呵……”

卢彦忍不住噗嗤笑了,笑了一会,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偷听别人讲话,便忍住了笑。可是,背后的女孩又开始讲话了,他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

惜昔说:“你知道七龙珠吧?如果你凑齐了七颗龙珠,就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只能许一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

李蓉蓉说:“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实现是吗?我想想,我想上北大,我想要万贯家财,我想……好难选啊,为什么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啊?”

“谁让你那么贪心,你还想要个白马王子吧,哈哈……”

“是你自己想吧!”李蓉蓉捶了她几下,说:“那要是让你许愿你想要什么啊?”

惜昔说:“我啊,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所有的愿望都实现。”

“你好贪心!”

“呵呵……”

卢彦又忍不住偷偷咧嘴笑了……

整节课下来,面前的书本一页未翻,很多天以后,卢彦认识到,自习课似乎都用来听惜昔聊天了,许多的练习都没有做,这样会严重影响自己的学习……于是,在惜昔开口向他借浆糊的时候,他忍不住对她说:“自习课讲话小声一点!”

虽然此后背后两个女生聊天的声音小了很多,但是还是经常可以听到她的笑声,有时候他会忍不住伸长了耳朵,听听她在讲什么。

和惜昔熟悉起来是在新生杯蓝球赛后。当时陈一扭伤了脚,卢彦负责帮他打饭,而陈一经常和惜昔一起吃饭,于是,自然就熟悉起来了。陈一和惜昔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安静的时候,两个话唠,老是有讲不完的趣事,卢彦看着他们斗嘴抬杠,看着他们灿烂的笑容,觉得他们像是阳光一样照亮了自己的天空。是他们让冷漠的卢彦重新有了笑容。

只是,渐渐的他发现惜昔从来不和他讲话。这大概是为了避嫌吧,她是陈一的女朋友,所以她和其他的男生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很不舒服。

后来,足球赛开始的时候,惜昔也开始对足球感兴趣了,会主动的向卢彦请教什么是越位什么是定位球,还和他抢报纸看。卢彦很高兴的教她,更高兴的时候能够看到她在足球场边为他呐喊助阵,打篮球的时候,因为陈一也在场上,所以惜昔只喊陈一加油。可是踢足球的时候,陈一不上场,陈一会和惜昔一起站在场边很大声的喊卢彦加油,惜昔的呐喊格外的嘹亮,卢彦在场上远远的都听得很清楚,于是跑完全场都不觉得累。

高二分班的时候,陈一报了理科,惜昔报了文科。中午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陈一问卢彦准备报文还是报理。卢彦犹豫不决,他的文科不好,理科也平常。

惜昔叹气说:“以后不同班了,难得见到你们了。”

卢彦注意到,惜昔说这话的时候瞄了自己一眼,于是,他选了文科。他希望以后还可以经常看到那张笑脸。

可是,进了文科班排好座位的时候发现,他看不到笑脸,他看到的是她的背影——她就坐在他的正前方。

那天惜昔刚洗了头发,还没有干透,所以披散着没有扎起来。卢彦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黑瀑一般的长发发呆,闻着洗发水的清香,很想伸手去摸一下……惜昔靠着背后的桌子,觉得压到了头发,于是伸手提了提身后的长发,把头发从背部和书桌之间拉起来,洒到了卢彦的桌面上,拂过卢彦放在桌面上的手,轻柔的触感,像小猫一样挠着卢彦的心。

当晚,卢彦失眠了,一直到天将明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就这一会,梦里也全是惜昔的笑脸,清亮的笑声,还有缠在指间的长发……

第二天见到陈一和惜昔的时候,卢彦很不安,觉得自己很猥琐,竟然梦见了好朋友的女朋友……很长一段时间,卢彦都不敢主动和惜昔说话,和陈一在一起的时候也很谨慎,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来。还好,半个学期后,换座位了,和惜昔隔了五六张桌子,他觉得安全多了,这样远远的看着她,挺好。

以前看着陈一和惜昔有说有笑的在一起会被他们的欢乐感染,现在看见他们在一起却觉得刺眼,脸上笑着心里却是苦的。明明想要靠近她,却要强迫自己远离她,这样的日子很煎熬。

卢彦想要结束这样的煎熬,在陈一的鼓动下,在寒假里约见了给他写情书的女孩。那个女孩比惜昔矮很多,小鸟依人的样子,笑得甜甜的。可是卢彦总觉得她的笑容太假,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有共同话题,沉默,尴尬的沉默。卢彦习惯了陈一和惜昔的聒噪,看着面前文静的女孩不知所措,他不擅长找话题,和陈一在一起更不愁没有话题,让他找个话题跟个不熟悉的女孩聊天,真是要了他的命。从此放弃了找个女朋友的想法。

和卢彦相反,陈一兴致勃勃的开始了他的追求计划,他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女孩。陈一刚向卢彦透露他的意图时,遭到了强烈反对。

“你怎么能脚踏两只船!你怎么对得起惜昔?”卢彦很愤怒。

陈一好笑的看着他:“你干嘛?惜昔是我姐,你怎么也跟那些无聊人一样以为我和惜昔是一对啊?”

卢彦震惊了,说不出话来,希望陈一说的是真的,可是想想这两年看到的他和惜昔的相处,又觉得陈一说的不是真的,又或者惜昔的想法和陈一不一样……

后来,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陈一理所当然的跟惜昔说了他的心思,让惜昔帮忙写封情书给那个女孩。惜昔笑呵呵的答应了,还趁机敲诈了陈一一顿。

当时已是高二快结束的时候,最后一次调座位,惜昔又坐在了卢彦的前面,卢彦看着惜昔毫无芥蒂的帮陈一写情书,终于相信他们两个真的是纯粹的友谊,心中大喜,琢磨着找个什么样的合适的机会向惜昔表白。

几天之后,陈一递出的情书遭到了拒绝,陈一很萎靡。惜昔建议周末去西山爬山放松一下,卢彦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想着爬山的时候要怎么样甩掉陈一,怎么样才能找到机会向惜昔表白,惜昔会不会拒绝,万一惜昔拒绝了怎么办?以后是不是连朋友都没有得做了?

于是,几天之后,卢彦看起来比失恋的陈一更憔悴。

爬山的时候三人一直在一起,没有机会跟惜昔独处,也没有机会开口。

爬上山顶的时候,陈一感叹:“要是她能陪我一起爬山就好了!”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忧郁。

惜昔却没有配合他抒情,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见色忘友!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和你来了!真浪费我表情。”

“哎呀,我又没说不和你来,只是,多个人更好啊!要是她来了,我们四个人就刚好可以打升级了嘛。”

“三个人可以斗地主的啊。”

“哼,不跟你说了,你那里是来安慰我的,我看是故意来取笑我的。”

“你说对了,我还挺高兴你没追到她的。”

陈一生气的瞪着惜昔:“所以你故意没把情书写好是吧。”

卢彦担心的看着惜昔,心想她还是在意陈一的……

惜昔倒是坦然:“都快高三了,你还有心思谈恋爱,你那成绩上蹿下跳的,要是谈了恋爱,我敢说你八成考不上本科。”

陈一故意抬杠:“考不上就考不上呗,我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惜昔说:“你不在乎人家也不在乎吗?人家可是三好学生,未来的重点大学生,人家会觉得前途比较重要,你就这样想吧,她是为了专心读书考大学,所以才拒绝你的。其实她心里是喜欢你的,这样想你就舒服了吧。”

陈一撇撇嘴,说:“好吧,这个理由我勉强接受。那等高考完了我在去跟她表白,到时候她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像我这样玉树临风又痴情专一的好男人她怎么会不心动呢?”

“哈哈……”惜昔毫不客气的捧腹笑了起来。

卢彦笑得有些牵强,他觉得惜昔的话,似乎是对他说的。今年的高考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是准高三生了,惜昔一直是成绩很好的乖乖女,不能影响她高考……

卢彦的第一次预谋表白,还未开口,就已经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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