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匣!古匣!”次日黎明,太阳刚刚出现在地平线上,远处天空还有着少许没有迁徙的鸟叫声,刁雪就早已穿着得体来敲古匣的门,几番下来古匣都没动静,忍耐不住的刁雪便破门而入:“你怎么还在睡觉,快点快点,领事嬷嬷有事叫我们。”
古匣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什么?”
“你快点起来了——”刁雪一把拽起古匣,将衣衫全部搁置床头,匆忙地端起盆子去帮古匣打洗脸水:“领事嬷嬷有急事让我们去,你再不起来就要挨罚了。”
古匣这才回神儿,三下两除二地穿好衣服洗漱起来。
刚刚洗漱完,来不及关门刁雪就牵着古匣的手跑了出去,古匣被刁雪拽的一不小心差点磕倒。
“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
刁雪快步和古匣走着,气喘吁吁:“御膳房的一个宫女昨儿个半夜被值班太监发现偷吃膳食,就吃了一块糕点,就被人吩咐今天乱棍打死。为了以儆效尤,领事嬷嬷让我们全体奴才都去围观长记性。”
大早上就这么血腥?古匣暗自摇了摇头,要在远古时期,领事嬷嬷会被拿去补天的。
可怜她美好的晨间睡眠时间,就被一个偷吃的宫女破坏了。
……“什么?乱棍打死?”古匣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对,回味了一下刁雪的话才诧异起来:“不就是偷吃了一块糕点,至于这样吗!这皇宫也……”
古匣话还没说完就被停下脚步的刁雪狠狠地捂住了嘴巴教训道:“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样的话你都敢说,不怕掉脑袋!”
古匣悻悻地点了点头,又小跑了几步便到达了地点。
“你们两个怎么来得这么晚?主子得宠你们也长本事了不成?”桂嬷嬷怒斥道,手背在后面握着一条鞭子,走近古匣和刁雪:“你们两个,到那儿跪着看,让你们明白,不是什么事都能误得起的!”
“是。”古匣和刁雪两个人彼此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一同走到了最边上的石子路上跪了下来。
“饶命啊——饶命啊,奴才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奴才三天没有吃饭了,奴才不是故意的!”一位身着浅蓝色的婢女鬓发凌乱,还带着水渍。被两个太监生拉硬拽着拖到了长凳上。
“太吵了,堵住她的嘴!”
桂嬷嬷话刚落,一位太监便拿了一块儿脏的都快要变成黑色的抹布强塞到了那位宫女嘴里。
腥臭味传来,那位宫女再也无法说话,胃里的涌动而无食物,只能导致她不停地呕酸水。
“打!”
“是。”
两位太监拿起了杖子,一咬牙一重杖落在宫女的屁股上,两个人交错着一下一下丝毫不怜惜。逐渐地,那位宫女也不干呕了,也不叫了,手渐渐地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额头渗出一滴滴豆大的汗水,屁股上的血液顺着裙摆“嘀嗒、嘀嗒”地流到了地上。
古匣跪在一旁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抿着已经没有血色的唇,尽力让自己不看地上的血。
会不会以后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在那上面,或者,在比这更残酷的刑拘上面?
这个皇宫,不听解释,不管冤枉,不理人情,冷的可怕。
杖刑一直在继续,那位三天没有吃饭只因偷吃了一块糕点而被下令乱棍打死的宫女已经没有了力气,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和云朵,以及四四方方怎么也逃不出的皇宫,唇角竟然起了丝丝笑意。
眼神留恋地再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就进入了无止境的黑暗,永远解脱了。
“大早上的真是晦气,来人,拖下去扔进乱葬岗!”桂嬷嬷嫌弃地用手绢擦了擦手,在一众奴才前踱步:“以后,记好喽,为主子办事都尽心点,别耍什么小聪明,否则她今天的下场就是不久后你们的下场,听懂了吗!”
“是。”
桂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一众奴才才散去。桂嬷嬷转身来到跪在石子路上的古匣和刁雪身旁:“相信刚刚我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桂嬷嬷也转身离开了。
“古匣,你没事吧。”刁雪倒吸了一口凉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面的灰土:“回去最好摸一摸药膏,今天定是伤了膝盖的,虽然我们做奴婢的,以后也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是。”
古匣扶着墙也咬牙站了起来,轻轻地伸了伸脚,减少一些酸痛:“我没关系的。你也是,千万照顾好了自己。”
“哦对了,婕妤早上都要摸润肤膏的,婕妤那里已经没有了,我得抓紧时间去要一些。你先回去吧。”
刁雪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一拐一拐地向远处跑着。
看着刁雪的背影,古匣缓缓地低下了头,扶着宫墙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着。
她以后该怎么办?
桦君不可能管她,他也是利用自己罢了。这件事结束了后,自己一报还一报,也算和他没有纠葛了。
那以后呢?都说主子和奴婢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瞧现在这个王婕妤恃宠而骄的性子,怕也是他日会被打入冷宫的嫔妃。
自己呢,自己就要跟着王婕妤一起去冷宫吗?进入冷宫的主子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何况她这样不起眼的奴才。
她还想回到现代,可她心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回来的怎么这么慢?婕妤可都要起来了,还不去烧水准备伺候着?”
“是。”古匣作揖,转身小步跑着去准备烧水。
太阳由东升至西落,天空由明亮至黑暗,空气由温暖至凄冷。
忙碌的一天过去,古匣放下了头发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衣衫,退了清淡的妆容,疲惫地捶着胳膊准备上前将虚掩着的窗户关上。
突然只听到“砰”的一声,原本已经关好的门已然大敞开着,寒冷的冬风得势地挂进了简陋的屋子内。
古匣被吓得大惊,当看清楚来人后才深呼了一口气,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先走到门口张望着没有人跟来后将门关上。
“喂,你怎么就这么张扬地到皇宫来了。”古匣坐到了圆凳上,看着被夜的冷渲染一身的桦君问道:“我正好想问你一件事。”
桦君点了点头,也走上前来坐下:“我知道。”
“你知道这个是要人命的。”古匣将一直放在密橱里的袋子拿出,放到了桌子上,缓缓地滑到桦君眼前:“你却要将它下在太后药膳里,岂不是……”
桦君将袋子重新放到古匣眼下,眼瞳中闪过一丝光芒,语气戏谑:“对,我就是让你下在太后的药膳里。”
“什么?”古匣诧异,目光变得咄咄逼人起来,直逼桦君深邃的凤眸:“你间接的意思是,让我杀了太后?”
杀常人她都心有余悸,何况太后?
“你太怯懦了。”桦君站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起古匣的下颚:“没猜错的话,你没杀过人吧,嗯?”
古匣点了点头。
她当然没杀过人。
穿越前,现代那是法律的时代,杀人都要偿命的,她也没有什么大仇大怨,只是一个认真读书的二逼少女。
穿越后,她就是一个婕妤后厨房的小奴婢,又哪谈杀人不杀人的。
不过无论什么,她都不想杀人,一来她怕血,二来她不想让自己的手沾染上血腥。
“我……我怕血。”
桦君轻笑,似嘲弄:“这样啊。那么在你行动前,我还是要带你出这皇宫一番的。至于让你下药杀人?你没得选择。”
古匣还没有来得及接上话,桦君又一晃身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
关上门后,古匣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袋子,深呼了一口气后将它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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