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先生你猜,我这次会相信他吗?”
“应该是相信的。”皇甫很认真的说道。
“不,这次我不相信了。”柳以青摇摇头。
“为什么?”皇甫尽管已经想到柳以青会这么说,不过听来还是觉得诧异。木兰花确实没必要与柳以青为敌,而且柳以青也不牵涉朝政大局,木兰花犯不着多此一举。
“皇甫先生可曾见过强盗在抢别人之前商量过?只有在有所顾忌的情况下,强盗才会改变蛮横的策略。”柳以青微微笑道:“而我不觉得木兰花是在顾忌我。所以我此刻离开,不仅会失去令他顾忌的朋友,也会被分而击破。我只能说这些都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三岁孩童也不会相信,还是请木兰花来套五岁的吧。”
柳以青的声音挺大,与其说给皇甫,倒不如是说给木兰花听。
“柳先生,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柳以青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朝着门口喊道:“独孤飞虎,我进来之时是如何交代你的?”
“挡住力所能及之人。”独孤飞虎大声回答。
“皇甫先生,你听到了。像木兰花这种高手,还需要先生身后两位高手出面。”
皇甫屈起手指微微扣了扣桌面,一双阴森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除了当今国主,他很少有看不透的人。没想到今天在蓝湖城这么一个小小的港口城市遇到了这么荤素不忌的主。
皇甫的耳边想起李陵给柳以青的评价。
李陵甚少评价别人,就是偶尔有评价也基本以勇武、可以、尚且几个字概括,就连李陵推举的现任兵部侍郎的薛崇举也只得到李陵一句尚且可以的评价。
但是李陵对柳以青的评价却很长。
善良、聪明、重诺,但无视礼法善于剑走偏锋。用好了是一把利器,用不好只会遗祸无穷。可以做朋友、兄弟、亲人、但不能同朝做官。
李陵的最后一句话无疑在当时打消了皇甫带柳以青回国都的念头。但是现在,这个念头皇甫又动摇了。
柳以青善于利用威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威望在蓝湖城甚至盖过了普渡慈航,熊大拒绝普渡慈航拜入柳以青门下更是被传为佳话。如果将这些善加利用,皇甫觉得柳以青将来未必不能和普渡慈航抗衡。
也许因为皇甫是少数几个对普渡慈航深具戒心的人之一,所以他根外的欣赏柳以青。如今柳以青又表现出聪明、沉稳的一面,更令皇甫心中大喜,觉得此人做大皇子的侍读非常合适。
“也许,李陵只是想把柳以青引进武将集团。”皇甫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这个理由的时候,无疑肯定了皇甫带柳以青回国都的愿望。
“张三、李四,你们谁能挡住木兰花?”有了求贤若渴的心思,皇甫也不介意在柳以青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一人可挡,二人出手可在百招之内拿下。”左边的张三说道。
木兰花拥有皇阶的实力,那起码这两人至少也在皇阶。有了这个想法,柳以青越发的从容。
皇甫点点头,道:“那你们听到柳以青的意思了?一起去吧?”
“领命。”
这两人大步走出,推开远门走了出去。随着两人的离开,院子里只剩下相对而坐的皇甫和柳以青。
“柳先生,请继续品茶。”皇甫起身亲自给柳以青倒茶。
随着皇甫的举动,彼时的门外传来数声刀兵相接的交手声,一道道修行者身上的护身金光在黑夜中绽放,又悄然消失。
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晴朗的天空在此刻仿佛被一张黑网笼罩。
“轰。”一声巨响。
残破的木门在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院子附近忽然升起一团血红色的光芒,那团光芒带着地狱的死亡气氛分成两道直飞向张三、李四。
又是两道猛烈的刀光骤然升起。
巨响之后,安静的小院似乎可以听到有人骨头碎裂发出的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原来你们两个是诡门中人,难怪能破了我的血舞耀阳。”
这是木兰花的声音。
“木兰花是不是活不成了?”院子里的柳以青对这句话听的很清楚,听到木兰花这么说,转向看向皇甫问道。普渡慈航势大,诡门已经沦为魔道邪派为普渡慈航所不容,骤然出现两个诡门的高手,而且还被人道破身份,皇甫势必要灭口。
皇甫张了张嘴,还未说话。
“啊。”
又是两声惨叫。
浓黑的天空一团黑芒竟然让人们看的如此清楚,这团清纯的黑色能量竟然盖过了夜色。
皇甫脸色大变,握着茶杯的手开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这两个声音皇甫太熟悉了,正是随他一起下山的两位师弟张三、李四。
下手的人似乎就是在等待这么一个机会。
“是谁?”皇甫的眼睛里闪动着幽寒的光芒,他足智多谋的脑袋在此刻缓缓升起仇恨的情绪。
“木兰花。”
随着这个声音,木兰花终于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只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刚刚才骂过柳以青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独孤飞虎。
跟着独孤飞虎进来的几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用剑抵在熊大、熊二的脖子上。
“原来你才是木兰花。”柳以青看向与之前判若两人的独孤飞虎。这会,独孤飞虎才露面他本来的面目,阴沉、嗜杀,眼睛里闪动着邪恶的光芒。
“看来柳先生也不过如此。”独孤飞虎轻蔑的冷笑起来:“都说柳先生是降临蓝湖城的神使,不知道柳先生有没有替自己算过?”
“没有。”柳以青撇撇嘴:“不过我真的替你算过,你有血光之灾。”
独孤飞虎大笑起来:“想不到柳先生的嘴还是这么硬,一会我倒要掰开好好看一看。看看到底是什么生就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只怕你没那个机会。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忽略了什么?”
“一个女人。”柳以青笑道。
“哈哈……笑死我了,堂堂柳先生居然会拿一个只会躺在男人身下的娘们说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柳以青认真的点点头:“你的牙真的会掉的。”
“张三、李四一死,你们就是砧板上的鱼,哪个能敲掉老子的牙?”独孤飞虎又是一番大笑。
“我。”
一个清脆冷艳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独孤飞虎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