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尝了艳福的那种得意之乐回到家中,在门外就喊起了小湘,准备向她分释我的欢乐。然而我却没能料到,我的这份欢乐只能属于我自己,无法分享给小湘,小湘也不想与我分享。
我一直走进了客厅也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但可以感觉到她就在房间里。我推开了她房间的门,里面亮着灯,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一切。
我看到了小湘,随即脑海里于霁的影子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可怕的镜头,一个让我在现实情况下最心碎的场面。
小湘萎缩在大衣柜与一面光墙构成的角落里,衣衫不论不类,双眼呆滞,脸上呈现着似乎死亡的颜色。
“怎么了?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的思想我的心脏我的肉体都在快速的颤抖着,我向我的朋友走去,步伐却因为前面的几个因素而变的缓慢。
“不要不出声!回答啊!”我跪在了小湘的面前,将她拦在了怀里。
我感觉到她身体的抖动比我的心脏跳动的还要快速,更可怕的是没有一丝温暖传出来。
她还是没有声音,也没有准备回答的意向。
我将她抱上了床,取出棉被给她盖上。
赶紧拨了120。
我将棉被四周压了又压,确保没有一丝冷气吹进去。我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在无尽的责备自己为什么这样的自私,答应了她要随时随刻照顾她,可才不到几天就将她丢在了没有任何人的地方。说过一会就会回来,可是一去就是四天。
“小湘,我知道错了,我不是合格的哥哥,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好起来啊,这样下去,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你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啊。”我哭了起来,也是我五年来的第一次痛心的哭泣。
她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看不到我的狼狈,还是用原来的样子继续摧残着我。
剩下的时间里我继续哭着喊着直到警报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跑了出去,对着救护车发出的声音和动作就像是在针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般。
医生翻了眼皮,试了呼吸,听了心跳,量了体温。却没有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只是说没有生命危险。需要立刻送往医院。我翻出我所有的积蓄跟着救护车赶去了医院。到了医院,经过三四个小时的治疗,结果出来了。精神紧张过度,饥饿导致身体严重脱耗,以后可能会有后遗症,不过现在一切都好多了。医生给她打了安眠针,使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一直挂输着葡萄糖液,让她缓解一下再进食。如果心理调节好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
我的心总算松懈了下来。
这次意外唤起了我所要肩负的责任,以后小湘将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了,直到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出现为止。
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好恐怖,就像世界末日一般。
酿造小湘出事的原因起源于一把钥匙,水莲寓所的钥匙,是水莲去广州时托付给小湘保管的。水莲还叮嘱小湘帮她收拾一下阳台上晾洗的衣物。我走后,小湘一直呆在家里看电视看到晚霞艳红。
看看时间不早了,小湘出了寓所,去完成水莲交给的任务。
水莲的寓所装修的要奢华无比,她说过是为我装修的。水莲是第一次踏入,也是第一次走进如此好的房间。小湘不由得有些神往。
水莲在洗衣上面有个臭毛病,平时不洗,一洗特多。每次洗衣服对她而言都是一场庞大的战役。这也是她为什么每个季节衣服的数量都比别人多的原因。这次尤其多,都将整个阳台堵的空气流通不便了。有退去的秋装,有为了迎接冬季而准备的棉衣。
小湘收起神往,开始干活。她先将衣服几件几件的抱到水莲的卧室,放到水莲的床上,然后再一件一件的挂在衣柜里。
水莲洗衣的臭毛病还牵连出另一个臭毛病,就是脱下的要洗衣服会储存许多。这点上,水莲还没有邋遢到将这些利用完的东西随处一丢,她会将它们放到另一个橱柜里。通常离床铺最近的一扇橱柜都会派上这个用场。这个秘密少有人知,而我是知道最详的一个。
小湘将那批数量庞大的干净衣物挂好后,出于好奇她拉开了离床铺最近的那扇橱柜。小湘对立面乱堆着一大摞衣服而吃了一惊。
出于友谊和闲着无事,加上小湘的勤劳,她准备帮水莲整理一番,如果可能的话帮水莲洗了。
这个决定对小湘是对还是错,几年后小湘才得到真正的答案。
小湘在收拾水莲一件外套时,从外套的口袋里抖落掉一团折叠好的纸团。小湘本能的捡起了纸团,又本能的摊开。是张医院的检验单。
小湘看的懂化验单,我闲着无事时教过她。
小湘的眼神在化验单上看了一眼后,再也无法移开了。她那双水灵的双眸此时全被痛苦包裹着。最后,瘫坐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之后在水莲的寓所里又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如何回家的,回到家里又发生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天塌了,不止她的天。
我本不想将小湘住院的事告诉其他人,我猜想导致这种情况出现,多多少少和小湘的遭遇有关,怕这个时候他们的到来,会给小湘心里带来压力。但想到这样是否过于自私,也许他们会带来如我所想的恰恰相反的效果。最后我电话通知了他们。几个男人很快就赶到了这里,尤其是罗豫。我向他们传达了医生的言语,几人放心的眉开眼笑了。
化成和王亭都在工作,待了一会回去了。罗豫和展祥留了下来,他们扬言不可以错过这种表现的机会。于霁的迟迟不来到让我有所意料不及。水莲和秀音还在广州我就没有通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