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家伙找我另有他事,而且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离开娱乐城,转战到另一家酒店吃饭的时候,他们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高鄢,我们不能在这样过穷日子了,你看那些有钱人都什么德行,个个都是爷,都过着以前皇帝都没有享受过的生活。”展祥第一个拉开了话题。
“那是命,咱眼红也红不来。我们总不能去抢银行吧,我们有那个胆吗,我们配做平凡的顽主。”我说。
“不能这样说,这种说法代表你的人生观太萧条了,每个人的发家史都是机遇,现在我就找到了一个机遇。”展祥说。
“我们几个商量好了,决定开始奋斗,开始发家,不过关键看你愿不愿意帮助哥们了。”罗豫说着,站起来帮我斟满了酒。
“我能帮什么?”我不解的回复一起看向我的目光。
“就是钱啊,现在就需要钱,有了钱就等于成功了一半。”王亭说。
“钱啊,我就只有三万,你们要就都给你们好了。”我告诉展祥。
“我们希望你能加入,但这三万是远远不够的,我是没有多少?我自己没有储蓄,我爸也没有贪污国家的可以算的上数目的钱,他也没有那个机会。我将家里买房的钱都拿出来了。”王亭说。
“我像挤牛奶似的挤了一丁点。”化军说。
“我将我的那家该死的店给卖了,终于可以解放出来了。”展祥说。
“我最穷了,但我真的没辙。”罗豫说。
“看样子你们铁定拼了,商量后的结果就是将大头全部推给我。”我猜出了他们的意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说。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生机全在你那里。”王亭很严肃的说。
“还差多少?”我不得不豪迈起来。
“200万。”展祥颤抖的说。
我的豪迈瞬间化为乌有。
“哥们,你们也真是狮子大张口,也亏了能张这口,这个数字真难以想象,我一生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多么的钱,就是去抢银行,也不一定能抢这么多。”我老半天才憋出这些字句。
“如果你想帮哥们,你是肯定可以做到的。”展祥神秘的看着我说。
“让我丧权?”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你早晚都要回家,你能一辈子都不回去?”罗豫说。
“我回去了,我家老爷子也不一定会对一个极为讨厌的儿子付出那么多。”我的思想退了一步,说。
“那已经不是你所关心的事,只要你回到他们身边,那钱就没有问题。”罗豫说。
“那我尽力试试。”我为了哥们的‘钱途’豁出去了。”
听到我的言语后,他们的笑容仿佛已经拥有了那笔巨资。
我回去的路上,开始想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站在亲情面前我变得可怕,变得不可信任。为了这几个朋友的奢望,去骗取父母不是正确的义务。经过一天和小妹的了解,我知道,我对父亲这几年努力所创造的一切,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真的如他们所说,那些钱父亲绝对有能力解决。
我又想到,这是否是他们和父亲所设计的圈套,用此来威胁和破坏我现有的生活,改变我的爱情路线。但很快也否定了这种想法,不会的?他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没有兄弟情义。再说我不是自由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退出这个游戏圈。
我带着许多的猜疑进入了梦想,也该睡觉了,天已经亮了。
醒来是下午一点钟,脱离睡眠后我表现的精神抖擞,心脑里立刻就有了今天要做的事。那就是,我要去见那个在我记忆里唯一可以令我崇高的女孩。不难打听她的所在,她不是有两个名义上的追逐者吗?
回来我才得知,追求小湘的不止罗豫,展祥也算一个。
这两个家伙应该很乐意做我的向导。我选择了展祥。虽然我现在不清楚展祥和小湘的进度如何,但我总感觉他对小湘的爱情就是习气,就是他不安份的生活方式的一场骚动。展祥表现的非一般的积极,没有丝毫的忧郁,详详细细的为我道出了路线。
小湘工作的那家超市在这座城市的西北角落,我住在东南角落。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小区门口有班公车可以开到附近,这里是始站。我上车后,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用意可以靠欣赏外面的风景来消磨这个长途跋涉。
小湘原籍是江西人,再将这个圈子缩短一下,她就迷糊了,也就不知道自己归哪个县哪个市了。她七岁的时随母亲改嫁到L城。她的童年过的很不幸,到了这里她的噩梦更是有增无减。她母亲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左右,就离开了小湘,离开了她第二任丈夫,独自一人去了另一个世界。她继父是这里有名的酒鬼和赌鬼,有了这两种恶习,也就标志着他和他亲人的生活,都不会幸福和睦。的确,她那美丽善良的母亲,除了举行那普通婚礼的时候幸福的笑过,剩下的时间里哭泣占据了她大多的时间。小湘也不可能得到继父的慈爱和笑脸。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小湘每每得到我帮助后的笑容,还有我离去时那痛彻心扉的哭泣。
车驶到那里变得颠簸起来。那里还基本保持着六年前的原貌。人民改口称这里为老城区了。四周的房子都变成了暗灰色,那些老树孤独的立在路边,没有生机却慈祥温馨。
下了车。我倍感亲切踩着高低不平的石板路,有了回到儿时的遐思。我凭着记忆,左拐右拐,寻找那家超市的所在。
一会儿,心情得到了提升,红光满面,仿佛即将要和一个意味相投美丽无边的女孩幽会一般。
在一个拐角处,我险些被一个形色匆匆的行者撞到。我认出了对方,虽然他苍老的可怕。
他是小湘的父亲。未见其女,先见其父。
以前因为他的恶性我不喜欢他,但现在我成熟的认为那是自己以前不成熟的表现。我高兴的向他打招呼,对方睁着已经发黄的眼睛看了我老半天,似乎在进行痛苦的回忆。
他认出了我。怎能认不出我呢?可他却像是看到了鬼似的慌乱的逃跑了。
我吃惊于他的反应,自然而然对着他的背影喊叫起来。我的喊叫声像燃起的烟雾,风一吹无影无踪了。我最后看着他萎缩的身躯和不停扭动的肢体,一股心酸涌上了心头。
岁月真无情,父辈们都老了。
我停止了傻子般的举动,转身,挪动脚步,继续我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