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思念一年的温暖
如果,如果你真的就这样睡去了,请不要忘记我们。
浅浅、纯夏、朔晨、筱玫、泽月、瑜儿……
还有,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安零戚。
机场内,几抹娇小和几个高大的身影显得异常醒目,即使她们穿得再低调,也使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在了她们的身上。
纯夏压低帽檐,不发一言地埋头走着。
指甲嵌入了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心已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呵,一直以来,原来自己只不过是那女人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对自己,从小她就没有对她露出一丝笑容,但她还是努力地博她的欢心。
她让她学什么,她便学什么,而且用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学,只为她的一句赞赏。
现在看来,想要她的爱,只是奢望吧?泪水隐入尘埃中,谁能闻到那一抹苦涩的哀伤……
突然,一双细嫩的小手拍在了纯夏的肩上,回首,是一脸笑意的浅浅。
手指勾上了她的手指,浅浅弯弯眉梢,在阳光下,她如纯洁的天使,笑得如此之美,“夏夏,别担心,唯予不会有事的。”
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不愿再被束缚,逃脱……就是最好的结果。而且,唯予现在一定被他们发现了吧……既然他的父亲安明会在场,悬着的心也就微微放下了。但是,她最担心的还是那女人。她会放过他吗?
也许看出了她眼底的那一抹焦虑,瑜儿走上前,拍了拍她扣着棒球帽的脑袋,故意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纯夏,你别担心唯予了……安明最宠他,会替他想办法的啦。再说他那家伙那么狡猾,不会有事的。”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那女人的恐怖……她听浅浅说过。
纯夏咬紧下唇,僵硬地扬起一抹笑,“谢谢你们。”有了她们,是她一生的幸运。
“夏夏,浅浅,瑜儿,他们来了,我们快走,飞机要起飞了。”筱玫盯着前面晃动的三个高挑人影,赶紧拉过纯夏朝他们走去,身子微微前倾,凑在她的耳旁小声说道,“夏夏,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唯予……他不会死的,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了……”
纯夏呆呆地被她拽着,踉踉跄跄地向着机舱里走去。
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唯予……
帽子下的小脸在忽然落下一滴眼泪以后,顿然绽放出艳丽的笑容,她歪过头对着身后的人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喂,你们腻不腻啊,看得我都酸死了。”
除了筱玫外,所有人都一副惊诧的表情。
浅浅揪过筱玫,跟她悄悄地咬耳朵,“筱玫,夏夏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们抛下唯予太过分,受刺激了?”
“就是,好奇怪啊。”瑜儿也挤了过来。
“这个嘛……”筱玫扫过她们瞪大的双眸,语调猛然一转,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这是秘密!”
“那,我们现在要跟墨尔本说再见了吗?”
“嗯,我们去莫斯科吧。那里的雪,很漂亮的。”泽月的眼里闪过一丝久违的温柔。
纯夏转头望向飞机的玻璃窗外,她悄悄勾唇浅笑,眼底被染上了一抹柔和。
唯予,我等你!
靠在椅上,窗上倒影着她此时的模样,她微微一笑,轻哼出一首熟悉的歌曲……
她会一辈子记得,他说过的话。
向日葵虽然只能围绕着太阳旋转,可是,它很幸福。
有时候,想念并不是一瞬间就可以忘却。
有时候,相思也可以称为一种永恒的习惯。
当眼泪浸湿信纸的时候,自己总会傻笑着擦干眼角的泪水,然后缓缓的把那封信锁进抽屉。
就这样,一封接着一封。
好像永远只写给自己一个人看。
如果他哪天能够回到我们的身边,那我一定要亲自读给他听,让他知道这些日子里的担心和想念,几乎堆成了一座高高的山。永远也无法在心中抹平。
在那一天起,冥月帮和神末帮同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有人说,好像是安明为自己的儿子捐献了心脏,却因为他儿子自身强烈的排斥,导致两个人双双死亡。而乐月,在大家心中永远是“心狠手辣’的代名词。那个女人也因为抛弃不下望日的情感,在安明死亡的那一日自刎。
还有的说法是,乐月看到安明的儿子没有死,正想要一刀刺死他的时候,却被安明给捅穿了左心脏;冥月帮和神末帮在医院里疯狂的大战一场,最终两败俱伤,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总之,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还是会伤心。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毕竟也有了感情,总不能说放下就放下吧……
呵呵,管它呢。只要自己认为唯予不死,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边的的吧?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直到终于可以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
自从住进莫斯科的那一天起,纯夏的窗外就栽满了向日葵。
每到夏天就会绽放出漂亮的光彩,所以,她的阳台总是温暖的。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大概自己放不下的就是那朵曾经围绕自己旋转的向日葵。他的温暖,他的香味,他坏坏笑起来的时候迷人的如同妖孽……这些曾经的东西已经顽劣的如同一个根,深深的扎在了自己的心里。
我、浅浅、筱玫、朔晨、瑜儿、零戚和泽月,在郊区买了一栋房子,真正的脱离了帮派。也许这也是我们早已经想要的,平凡人的爱情和生活。
可是,亲爱的,怎么能少了你。
自己天天守在窗口前等待,好希望有一天,你能够从蓝天的那一端向我走来,依旧带着那一抹早已陌生却又熟悉的笑容,你依然会坏坏的说:纯夏公主,从今天起,就让唯予王子来保护你吧。
你听到了么,我的王子,公主需要你的保护。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到莫斯科看雪吗?
如今我已经到达了实现诺言的地方,遥望着你的那个方向……如今,我们一个在南半球,一个在北半球呢。
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安唯予,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来找我,我一辈子也不要爱你了。
还有,我写了那么多封信呢……如果你不在,谁来替我拆开他们?谁来替我真正释放它们禁锢的心灵?
你知道么。莫斯科的阳光,其实,很温暖。
只是……
无论阳光再怎么暖,也终究比不上你的温度。
BY:乐纯夏。
“哎,朔晨你给我站住!”浅浅抓起一本书,追着朔晨满屋子乱跑,整个楼层里都充斥着他们脚步的“踢踢踏踏’声。
“鬼才站住咧。我告诉你,沙浅浅,今天我就是打死也不学俄语了!”朔晨一会儿躲上沙发,一会儿藏进卧室,弄得整个别墅里鸡飞狗跳的。
“你、你、你……”浅浅的连涨红得像一个苹果,她抓起手里的“每日俄语三百句’就给朔晨一把甩了过去,“尹朔晨,我才不像管你咧,你看看你的俄语,都半年了,才会这么点,看得我都心疼!拜托你用功一点好不好!”
那本“每日俄语三百句’如同一颗漂亮的流星在天空中画了一个圈圈,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砰——”
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只顾着追朔晨的浅浅回过头,看着筱玫无辜的被天上落下来的这本书打中了额头,被打中的地方立刻留下一条红红的印记。
“哇,痛死了!浅浅,你在干什么啊!”筱玫真的怒了,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红焰,“没事拿书打人干嘛,还这么准!”
“额……筱、筱玫……”浅浅的额头上滴下一滴汗珠,面部抽筋的看着筱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说完这句话,浅浅纳闷了。奇怪、筱玫以前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脸,现在怎么……
“筱玫!”
一声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浅浅和朔晨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到泽月一脸焦急的跑来,看着筱玫额头上那一根“红线’不禁皱紧了剑眉,语气里透露着明显的焦急与不安。
“这……这谁弄的,这么变态……”泽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筱玫额头上的那一块“伤痕’,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额……还不是浅浅……喂,等等!……苏泽月!你说谁变态?”筱玫突然回过神来。
“呃……除了你还有谁……”
“你活腻了吧?还有,为什么用中文跟我说话,不是说好了,为了加强练习,都用俄语交谈了么?”筱玫瞪大了她的眼睛,严肃的看着在场的人,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家庭教师。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啦。”一旁的朔晨很煞风景的说。
“喂,我说雪筱玫,”泽月皱紧了眉头,看怪物似的打量着她,半开玩笑的说,“你今天兴奋剂吃过头了吧?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你、你……”
筱玫被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一旁的浅浅和朔晨倒是很会心的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微笑。
“我说……呃?浅浅,朔晨,你们……笑什么?”筱玫觉得有点不对劲。
“哦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朔晨笑着打哈哈,“唔……好困,浅浅,咱们去学俄语喽。太阳光这么充足,电灯泡没用的啦……”
“是喽,学俄语去咯。”
浅浅和朔晨一起离开了走廊,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筱玫和泽月。这两个家伙,怎么了?吃错药了吧?
“喂,那个,雪筱玫……我有医药箱,如果你请求我,我可以借给你用用。你那个伤痕真的太难看了。”泽月捂着嘴偷笑。
“晕,我让你评价了么?”筱玫白了他一眼,“跟你说话我真折寿。”
“喂,跟我说话那点折寿了?”
“哼……”
“雪筱玫,问你呢,说话……”
半年的距离不过是一缕过眼云烟,稍纵即逝。
朦胧里,爱情逐渐升温。
“呃……”
瑜儿别扭的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散发着一身公主般的气息。漂亮的鹅蛋脸上镶嵌了一对黑珍珠般的瞳孔,粉色的唇微微上翘,脖子上挂着一颗闪闪发亮的天蓝色钻石,更加衬托出她身子里的那一股高傲与自信。只是现在的她……咳咳,有点不好意思。
“喂,我说、筱玫,这样真的可以么?”瑜儿有些别扭的拉了拉身上的金色毛背心,一脸无奈。
“当然咯。你要相信我这个专业的服装设计师啊。”筱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然,你问问他们得了。泽月,零戚,你说我设计的这一款好不好看?”
泽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好看,只要是筱玫设计出来的都好看啊。”
“额……”一旁沉默已久的安零戚微微皱了皱眉头,“能允许我说实话么?”
“啊?”
“这身衣服……配上你,简直跟母老虎没什么区别。本来就够野蛮,我可受不了一只更野蛮的啊。”安零戚说道这里,还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砰——”
两个拳头重重的落在了安零戚的头上,瑜儿很不顾形象的大骂:“喂,我说安零戚。你也是一个大男生了,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么?”
“唔……闷死了,我该怎么说嘛。”
“女生就算穿的不好看,也应该说好看。何况瑜儿这次去可是去面试摄影师啊,你怎么不给瑜儿一点鼓励,反而在一旁煽风点火?”筱玫皱紧了眉头。
“是啊,零戚。”一旁的泽月微笑着走到零戚旁边,然后猛的落下第三颗暴栗,安零戚的头上成功的长出第三个喜马拉雅山峰。“我们七个人里面,就只有你和瑜儿没有找到工作了啊。你说你出身在这么好的家庭里,为什么学习烂的像一团泥巴呢?”
“都是他小时候不用功吧!”筱玫笑了笑,“这家伙小时候就顽劣的不行。现在该也改不了。”
“哇呀,雪筱玫,你量着我们小时候是青梅竹马,你就揭我老底!”安零戚很不服气的说。
“我就揭你老底啦,你要怎么样?”筱玫给坐在一旁的安零戚做了一个鬼脸,差点没把他气得吐血。
“额,零戚,你该不会对筱玫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吧……”泽月很担心的说。
“她?我才不要咧,小时候就被欺负惯了!现在我看到她就联想到蓝精灵里面的那个格格巫。”
“嗯?你说什么!?”筱玫危险的眯起眼睛。
三个人就在走廊上打打闹闹,完全无视了一旁的陆瑜儿,她的额头上掉下一滴豆大的汗珠,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局面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突然,纯夏抱着画板缓缓的走上了楼梯,看到了“吵成一锅粥’的三个人,很郁闷的皱紧了眉头。……他们怎么了?自己就没看到他们三个停歇过。
“啊,纯夏,你来啦。”瑜儿笑眯眯的走过去,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帮我画一幅画吧。我马上就要应聘摄影师了,我很喜欢这门职业,摆个……成功的POSS怎么样?”
“摄影师……?”纯夏的目光在瑜儿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勾起一个微笑,“嗯,好吧。”
笔尖刷刷的在白色的纸上勾勒出漂亮的影子,纯夏的嘴角也缓缓上扬。白纸上好像突然被纯夏手中的笔赋予了灵魂于生命,跳动着描绘出漂亮的脸廓、眼睛、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