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就是那些肯给钱的,这都是行话,可不是套话,只要是香客就是施主,你要没文殊诞给个几十万,你都不敢说是施主。
宋煜一听就明白,那激火不是搞这套的嘛,光这万华寺的位置和规模,就能猜出这一年下来少说也得有个一千万以上的收入。
毕竟能在这京城繁华地带弄个佛寺,那可不光有关系就行的,还得方方面面都照料得到,也得有自己的本事。
“马三江?”宋煜刚要继续问,就看白媚突然抬起头,拨开人群,就往前一冲,速度快得令人发指,动作更是人神共愤。
她冲到人群里,就一个剪刀腿加十字固定,只听耳朵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看着非常白净的少年,被弄翻在地。
宋煜一眼就瞧出,这家伙就是那放冷枪,想要狙他的那个马天一。
这手被弄断了,马天一还非常倔强地咬着牙,一副死活都不肯低头的模样。
宋煜没说什么,上去抬手让白媚起来,一脚下去就把马天一的手掌踩得稀烂,顺势就蹲下来:“你敢狙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就你这本事,狙中我又怎样?你脑子是里水泥吧?谁指使你的?指使你的人那脑子里都是豆花吧?还是甜豆花!”
手掌都成肉泥了,这里又都是和尚,这边不让香客过来,以玉方明珠为首的这些假和尚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警察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听那话是这家伙先拿枪狙他的,可你也是警察啊,你这女同事把他弄个断手就算了吧,你还把人家手掌弄成了……这叫啥?肉粥?
这帮假和尚都快要吐出来了,连骨头都碎了,你自重点好不好?
那玉方心里却有底了,这一瞧就是黑警啊,那就好办了,大不了吐点血。再说,你把人弄成重伤,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不是吗?
“你还记得花花吗?那是我女朋友,你把她强……了,我要你一条命……算轻的了!草,有本事你就把爷给杀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马三江……”
“马三立他弟?”宋煜黑着脸说了句,转头就问白媚,“你听过有叫花花的吗?”
白媚摇头,她也满脸黑线,这都啥啊,合着这小子不是被人利用就是找错人了。
有拿狙击枪寻仇也没事先打听好的吗?只听说砍错人,没听说过狙错人的。
“人你都玩了,你还不认,你还算是男人吗?”马天一扯着嗓子在喊。
玉方明珠那堆假和尚都别过头,虽然表情上没啥变化,可宋煜也知道,你们丫就想我是个玩了女人不认账的吧?
“你给我老实点,”白媚一脚把他脖子给踩住了,“说,谁告诉你他是你仇人的?”
“我不说,有本事你就把小爷给杀了,不然回头小爷把你们全都做了……哎哟!”
再硬的汉子也抵不过妹子的把脖子给踩弯了,马天一那脖子跟落枕了一样,歪一边去了。
玉方瞧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你不能把他给杀了啊,他爸是马三江……”
“马三江是谁?”白媚喊道。
“是咱们京城有名的有钱人啊,马半城,你们都没听过?他老婆还是歌唱家。”玉方急道。
这要把马天一弄死了,他可不好跟马三江交代。
马三江,马半城,这都是他的外号,他的本名叫马西平,是堂堂的文职少将,在京城里也是赫赫有名的。虽说就他这个军衔在整个部队里也排不上号,可文职将军本来就少,他又是个大作家。
大半的京城里的老少爷们都给他个面子,他那老婆也不得了,歌唱家啊,那嗓子一唱起来那绝对的比得上三大男高音。
听说原来可是唱京剧的,年纪呢,比马西平又小上三十多岁。那马西平的朋友,也是一位著名的歌唱家,更是歌唱教育家,教了好几位歌唱家的徒弟,个个都是大有名气的。在海外还开过演唱会。
教马西平老婆的时候,马西平就在他家里坐客,看上眼了,想方设法的把她泡到手,等马天一生出来的时候,他都五十多岁了。
老来得子,把马天一疼得跟什么一样,在整个京城都是有名的恶少。
后来看着没法子了送到军队里去了。本来就是部队的系统的少将,送军队里也没啥。三年下来,谁知马天一倒磨出了一手好枪法,在军团比武的时候还拿过第一名。
百米外百发百中,就是千米之外,也能十枪中七枪。
他还签了继续服役的合同,这是打算在军队里一直待下去了。可他在外头也没闲着,闲不下来啊,想就知道这以前是恶少,那成天花天酒地的,这要是闲下来的话,那下面也不能闲啊。
他上次休假的时候就泡上了个在京里的酒吧圈里很漂亮的交际花,比那萧霜霜只强不差。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可谁知等他回部队没过一星期,就听到消息有人把他的妹子给撬走了。
这把马天一给气得,在部队也没心思待了,靠关系又请了假,跑回京城里,就从外国走私了一把巴雷特,跟朋友打听到是宋煜做的事,听说是京泰的助理,他也没含糊。
架起枪就想要把宋煜给做掉,谁知那一颗子弹打偏了,还被追着到了万华寺里。
他住在这里就是不想让家里知道,这在和尚堆里站着,是想要看宋煜他们什么时候走,谁知被白媚抓出来,手断了不说,连手掌都被踩坏了一个,现在倒好,连脖子都歪了。
想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连抛出他爹的名字,人家连听都没听过,这就让他很恼火了。
这只有两种情况,人家是真没听过马西平的外号,再就是人家根本就没把马西平放在眼里,连他倚为靠山的爹都没放眼里,你还想把你放眼里吗?
“你不用再说他爹是谁了,”宋煜冲玉方摇头,拿出手机就给秦岭打电话,“秦叔啊,这抓了个想拿巴雷特狙我的家伙,他说是什么马三江的儿子,那马三江是谁啊?”
“一个作家,三四十年前还有些好作品,现在嘛,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连散文都写不好了。靠部队养着的闲人一个,怎么?他那儿子敢狙你?你把人给我带过来,我抽死他。”
秦岭的话让宋煜心头一定,转头就瞧着还在咬牙切齿的马天一。
“首先,你说的花花我不认识,其次,你那爹也不算个球,我告诉你,我就是收拾你了,回头你爹还得带人来认错,知道吗?”宋煜怜悯地瞧着他,这家伙不但狙错人,而且还极可能把命送了。
不过宋煜今天心情好,不打算把他命给收了,留着他回去给他爹送个口信,也让他知道这四九城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以前那么狂,那是因为没遇到更狂的,不说别的,就是饶贵勇那层次的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马西平又怎样,不就是个码字的吗?
宋煜临走前还打了个电话给苏淑,把万华寺的事说了遍,意思是让她过来把这些假和尚都抓了,估莫着地方派出所啊,街委会,甚至是区政府都会出面求情,可那有用吗?
异事科要横起来,地方政府他们都能不理会。
宋煜和白媚才从寺里出来,就接到粉狸的电话。
“明天就让慕容和白狸成亲吧,房子我买好了。”
一张嘴就把宋煜给惊着了,这么快?新房都弄好了?粉狸这挺速度的啊。
“新房在哪儿?我带慕容过去瞧瞧。”
“就在帝王阁,我在这边,你们到了就打我电话吧。”
粉狸挂了电话,看白狸看着新房里的家具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妹妹,你要不喜欢,就让人换,我的意思是明天就成亲,我民政局那边都说好了,你们明早过去把证办了……”
“姐,真是拖着他吗?这要是拖着他的话,那不是越办证晚越好吗?”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不给他点甜头,他还会让咱们拖着?也别把人家都想着那么笨吧?”
“是。”
白狸指着新房里的茶几说:“我想要木头的,不要钢化玻璃的。”
“都随你。”
白媚跑过去换慕容青的班,他一脸不乐意的下楼,上了宋煜的车就央求道:“师父,你说咱们能不能缓一缓?这么快就结婚看新房,我这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你还要怎么准备?不就是等着上床把被一掀,把女人一抱,就做人事就了。”宋煜横眼说,“你别得了好不知好。”
“是,师父,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慕容青像是霜打的茄子,低着头又像是黄花大闺女。
“我说你一男人怎么那么磨叽?到底是你娶媳妇呢?还是你嫁人呢?你就是不乐意,可你也要有点大局观好吧?为了咱们烛门牺牲一下怎么了?再说,那白狸虽说靠的是妆,但就是卸妆了,也不至于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吧?你说不忍直视你斜视不就行了。还是那句话,关了灯,那就看的是洞,你担心这担心那的做什么?九尾妖族那方面的能耐又强得很,不正好合你的意吗?”
宋煜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要是慕容青再不肯答应的话,他就打算赶鸭子上架了。
这都叫什么人吗?有女人送上门,还推三阻四的,哪里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