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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代价

“哎!”

一声轻叹从大厅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人们仿佛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声音中的无奈与凄然。

只见小幽缓慢的的走到大厅中央,一步又一步。他一直看着辰安,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随着小幽的步伐停了下来,她眼神歉意的看了一下辰啸天,随即便默然的说道:“各位长老,你们也不要为难天哥了。”

淡淡的泪水从小幽脸上划过:“小幽从12岁来到辰家,做的如何相信大家都非常清楚,一直本本分分的为辰家尽忠。之前一切的一切,说不清,道不明。”

最后,小幽看向大长老:“大长老,您待小幽一直就像对待您的女儿一样,小幽愧对与您,但是最后小幽希望你们放过安儿。今天,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当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小幽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把匕首,然后缓缓的抬起,毅然决然的刺向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不要啊!”辰啸天仰天怒吼,率先冲向小幽,一把将小幽接在怀里。

“娘……!”

看到这一幕的辰安双目瞪得浑圆,声音变的颤抖的可怕,同时也向小幽扑了上来。

此时他表情已经有些呆滞,怔怔的抓着小幽的衣衫,泪水已经决堤般的挂满脸庞。

“小幽,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辰啸天完全没有了平时家主的半分威严,也是老泪纵横。

小幽此时表情似乎有了些释然,虚弱的声音响起。

“天哥,放安儿走吧,我知道他已经不可能留在这个家里了,只是小幽以后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

“还有二长老,这一切跟天哥无关,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了,小幽只想用自己的一命换安儿一命,他还小,还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只求长老席能放过安儿!”

二长老的似乎也为眼前的一幕动容了片刻。

看着小幽,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严肃的说道:“我可以答应你饶辰安一死,但是辰安不能在待在辰家,这一点没有商量!”

事已至此,二长老认为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如果这样,以后自己在辰家也不好立足。赶走辰安,辰啸天今天之后必然落马,大长老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二长老觉得已经足够了。

“谢谢!”虽然这样,但小幽似乎已经满足了!

小幽虚弱的说完的这句话后,面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向辰安。

他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辰安的脸庞,眼神带着深深的宠溺:“孩子,不要为娘感到难过,娘就要走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也许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还小,出去后凡事都要多加留心,先去找你的姥爷吧。”

小幽虚弱的咳嗽了一声,顿时有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涌出。

“娘,我不要你走……”

辰安声嘶力竭的喊着!泪水已经完全模糊了眼眶。

小幽似乎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继续对辰安说道:“娘走了以后,你要坚强,记住娘告诉你的。以后遇到任何苦难,都要乐观,洒脱的去面对一切……”

“你人生的路还有好长……

娘真的……好……舍不得你……好想……陪你……一直走完……”

“记住……!”

“乐观……!”

当最后一个“观”字从小幽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抚摸着辰安的手悄然滑落,双眼也缓缓闭上,但是却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一抹幸福的微笑。

一个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来拯救自己的孩子,这抹微笑是如此的神圣而高洁。

“啊……!”

“娘……!”

辰安疯狂的呐喊着,充满着无尽的悲愤。

他抱着小幽的身体,哭声震天……

片刻后,他缓缓转过身来,猩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的柳叶红。就欲冲上去……

啊……!

“柳叶红,是你害死的娘,都是你……!”

辰安的声音充满着愤怒,双眼的凶光如果能杀人的话,他已经把柳叶红杀了十次八次了!

“你想干什么?”柳叶红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似乎也被这一幕吓到了,特别是辰安哪噬人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拼命的后退。

“你想干什么?你已不是我辰家之人,休得无礼!”此时二长老突然出手,来到辰安身后,一掌将辰安打晕。

“老二,你……!”

大长老刚想出手阻止。

但还是摇了摇头,看向辰啸天,最后也是无奈的说道:“啸天,平常你做的决定我们并不过于涉于你,但此事有关家风,我也无能为力了。”

二长老此时接着说道:“他母子二人明日必须离开辰家。小幽本就是婢女出身,又对丈夫不忠,所以她的灵位也不得进祖宗的灵堂,此事也容不得商量,放他一条生路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大长老,二长老,小幽并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她!”辰啸天愤怒的看向大长老,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二长老似乎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严肃的说道:“啸天,这段时间,长老席会再做商议,来决定是否弹劾你的家主之位,这期间,你不得离开辰家,你好自为之吧!”

辰啸天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自己虽身为一家之主,但是辰家历来都是家主受制于长老席,长老席有否定家主决定的权力。

而现在,自己本想让小幽安心的走上最后一程,可是,现实却无比残忍的告诉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

清晨的阳光静静的一点点洒进窗内,照在小男孩稚嫩而又苍白的脸上。

“娘……!”

“不要丢下我……娘!”

“啊!柳!叶!红!”

辰安从挣扎而愤怒的梦呓声中突然惊醒,同时也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满脸冷汗的他看着眼前的男子,充满疑惑的问道:“五叔?”

“你终于醒了,睡了两天两夜了!”

在这里一直等待的正是辰啸天的五弟辰啸云。这位五弟一直很喜欢辰安,与辰安与小幽母子关系最好。所以辰啸天现在不能离开,只能托付这位五弟安排好小幽的后事并暂时安顿好辰安。

“我现在在哪里?我娘呢?我爹呢?”

辰安抹了一把冷汗,焦急的问道。

“你现在在一个客栈里,你现在已经不能再进入辰家了,你娘我已经安排人将其安葬了。”

随后他又将长老席对小幽的处理和辰啸天现在的处境向辰安说了出来。”

潸然的泪水已经挂满辰安的脸庞。

“为什么?”

为什么娘都已经走了,他们还要这样,娘一辈子温柔善良,为了辰家尽心尽力,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娘!”

“娘连一个葬礼都没有!”

“我知道了,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才会害死了娘。”

“都是我当初要当什么男子汉,要自己担当才会导致娘连走的时候都不能安心!”

“都是因为我,娘都是为了满足我,让我以后不后悔,才会这样的啊!”

辰安似乎已经有些癫狂,整个人不停的呼喊。

“安儿,你冷静一点。”

辰啸云双手扳住辰安的肩膀,继续沉声的说道:“小安,你冷静点!听五叔说,首先你仔细想想你娘在临终对你说的话,你希望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么?”

“再次,你不要恨你爹,你爹也是身不由己,他现在是真的自身难保,他曾经试图向强行突破长老席的限制。但无奈他虽然一个人实力高过几位长老,但是5位长老的联手的实力,却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最后,我希望你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心理负担,你也不要过多苛责自己,好好面对以后的人生!”

“所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你娘拼死将你保留下来,你要对得起他的牺牲!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娘的死又有何意义?”

“呵呵,长老席……!”

“呵呵,柳叶红……!”

“呵呵,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辰安冷笑的说到最后,眼神越发冰冷,杀机毕露。就连旁边的辰啸云都感觉到浑身冰凉。

“哎……你的身世五叔不想知道。你娘当初为你取名辰安,这些年也未让您沾染武功,就是希望你这一辈子能平平安安的,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辰啸云想想辰安就觉得心疼,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对这样一个孩子来说简直是太残忍了,甚至他觉得自己如果面对这样的事情发生,可能也要崩溃。

“安儿,你休息一会,然后先跟五叔去给你娘上个坟,喏,这是你娘的灵位,可惜他不能供在祖宗的灵堂,你好好保管吧。”

将灵牌递给辰安,便向房外走去。

“五叔……谢谢你”

辰啸风背对着他,举起右手摇了摇,便出了房间,他现在希望辰安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

房间内的辰安眼神空空的望着四周。

不断呢喃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盛茗杀了辰雄而起,我应该恨盛茗么?

不!没有盛茗,也许死的就不是辰雄,而是我了;柳叶红知道了这件事,借此发难也是迟早的。

母亲因为我已经走了,我应该更加坚强,就像娘说的那样,忘掉悲伤么?

可是我如何忘的掉?

实力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实力的原因吗?

就是因为我太弱小了,我没有能力保护娘,才会让娘遭遇如此下场啊!

说着说着,想着,辰安双眼又变的湿热了起来。滚滚的泪水不停地滑落,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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