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睁开眼睛,哦不,应该说是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瞬间,侍流朔月才从那恶心的虫子堆中解脱出来。
侍流朔月凭借着传送魔法,现在已经到达了回风谷外,拥有传送阵的地方了。
如此的话,再次进入地宫已经不太可能了,毕竟身旁还带着一名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这就是侍流朔月在地宫救出的人,被囚禁在地宫中,受尽虫群折磨的少女。
赤身裸体的少女。
“喂,你还好吧?”侍流朔月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去看别人的裸体,以至于跟她对话的时候都是背着头。
“……”少女并没有回答侍流朔月,而是侍流朔月松开她的手腕的时候,迷茫的看着侍流朔月的背影。
“总之,我先带你去旅馆吧,不是那种意思,你应该明白吧?”看少女也不回复自己,侍流朔月只能回头看一眼少女。
她的头发很长,估计的话,至少站起来能到脚踝,身子十分瘦弱,而且身上满是虫子的分泌物,看起来又黑又脏。
少女还是没有回答侍流朔月,但侍流朔月也不能忍受一个活生生的人遭受这种待遇,在满是虫子的地方受刑,甚至连一件衣服也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那么侍流朔月真想拯救他人,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自己活下来的信念,就是可以救赎更多的人,所以即使这个少女一句话不跟侍流朔月说,那么侍流朔月还是决定会拯救她。
“好了,先穿上衣服,我带你旅馆吧。”侍流朔月从魔力刻印储物中拿出了自己经常穿的衣服。
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少女不仅不愿意说话,甚至衣服也不愿意穿,侍流朔月废了很大的劲才给她套上上衣,更别说裤子了,好在上衣足够大,就断不穿裤子也可以遮盖住隐私。
“真是,败给你了。”侍流朔月满脸黑线。
少女还是向观察外星人一样盯着侍流朔月,这可能,不是不愿意说话,这是,呆萌?
也不习惯侍流拉着她走,时刻想把束缚自己的上衣脱掉,因为在身后侍流朔月没办法看见,回头的时候就已经脱了一半了,幸亏路上没人,不然侍流朔月真的要哭了。
让她走在前面她又不知道怎么走下去,走在后面有一直脱衣服,所以侍流朔月十分的无奈,只能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起来,就算是这样,少女也在不停的抖动。
不过也不在意脏了,因为两个人都是从虫窟偶然活下的生命,能活下来,即使满身污垢,也都是值得开心的。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侍流朔月把床单裹在了少女的身上,虽然一开始给她穿了自己的衣服,但她并不愿意穿,直到侍流朔月努力闭上眼不看少女裸体给她洗完澡后,少女仍不愿穿衣服,侍流朔月只能把床单裹在她的身上。
而她就躺在床上,用毫不避讳的躺姿躺在舒服的床上。
“我说你啊,名字啊,名字,不要卖萌了。”隐私的地方对着侍流朔月,甚至还把床单丢在一边,让侍流朔月十分的尴尬。
“靠,真当我不是男人么?虽然我只是说说黄段子,但我真的会上的。”
侍流朔月也一下子爬上了床,两只大腿用力的顶住少女的大腿,把腰带解开后两只手都放在少女的肩头,狠狠的把住,然后皱着眉头盯着少女。
少女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默默地盯着侍流朔月。
即使被压着肩膀,少女还是想动一下手臂,看着少女这样,侍流朔月松开了压住少女肩头的手。
而下一刻,少女抱住了侍流。
侍流朔月瞳孔猛然收缩。
少女张了张嘴,吐出来自己的名字,不带有一丝情感说“羊。”恐怕这代号般的名字自己都有点厌恶吧?
但连暴露裸体,甚至男人要上了她都毫不避讳这种行为都能做出来,很有可能,她可能从很小就被囚禁在地宫中,甚至出了简单的思考,并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教育,再问下去也是白费。
侍流朔月也抱住了床上的少女,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本以为自己只会制造一次悲哀,接受一次悲哀,但没想到,今天再一次想起那种感觉,生不如死的感觉。
因为,我身上流着咎戾的血啊。
哪怕是打抑制剂也不去买魂血,不到病发一直修炼魂力,年仅十七岁就达到了恐怖的十四级魂力的煎熬,也绝对赶不上此刻的痛苦!
那是自己亲手制造的悲哀,为了不在记起悲哀,甚至把以前的记忆封闭也在所不惜,努力修炼,将来去救赎他人,缓释自己的罪恶,可如今这一刻,却让侍流朔月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每当记起那个噩梦,侍流都不能平静下来,即使是现在,拥抱住受尽苦难的痛苦少女。
一定,不能让她向自己一样,一直被苦痛折磨,我要,救她!
但是,怎么办,自己一个大男人突然获得了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妹妹?打死自己自己都不相信。
可又能怎么办,都已经把她解救出来了,她有完全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果把她丢下去的话,估计自己就能亲手制造一名失足少女了。
绝对不能丢下她,自己丢下的已经太多了,放任别人自生自灭这种事,自己真的做不下来。
羊,应该只是代号,想必是囚禁她的人只为了她的用途随意起得编号,如果把一个人当做实验的供体,就像白羊一样无力,像羊一样任由实验者索取的话,那么羊的痛苦,应该是自己怎么样都无法理解的,虽然实验者们并不关心羊的痛苦。
侍流朔月轻轻的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内心也感觉到更加憎恶那些所谓的上人。
不知觉,侍流朔月的眼睛充满了悲哀与痛苦的涡旋,甚至连一丝阳光的龟裂也没有,那是相惜于同类的温柔,憎恶施虐者的刚硬目光。
“啊……”少女张开了嘴,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用这么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知怎么回事,眼泪却流了下来。
每当铁门重新亮光的时候,会有人牵着自己的手走出虫窟,然后会有人帮自己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净身,这边是自己能很舒服的时候。
其他的时候背靠着虫群,忍受着恶虫爬过自己的身体,口器吸吮自己的肌肤,分泌唾液黏在身体的感觉,虽然已经习惯了,因为时间不会缓解痛苦,但会让人适应痛苦。
但好像是第一次,自己见到有感情的目光,这是什么?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担心是种什么情绪,可现在的自己就应该像对于那些家伙实验一样重要吧?
怎么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所了解的感觉只有疲惫啊,这种感觉是什么?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感觉好像刚入虫群的感觉一样,是痛苦么?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心里觉得很难受,少女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果少女可以算时间的话,他今年十六岁,已经在虫窟待了八年了,八年来,疲惫缓释了所有的痛苦,也锁闭所有的感情。
“没关系,你之前受过多少痛苦,以后我就要用多少去守护你。”侍流朔月贴住少女的脸颊。
即使现在身为弱者,也会有想守护的温柔。
“守护?”少女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直到侍流朔月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少女才好像懵懂的说出一句话。
“对,守护。”侍流朔月用充满信念的目光紧紧盯着少女。“从今天起,你的名字不是羊,你是一个有可爱名字的女孩子,并不是代号。”
“嗯……”少女回复着侍流朔月,但还是用之前的秘密表情看着侍流朔月。
“你就是天使,在人间的天使,所以你以后就叫安琪儿。”
“安——琪——儿。”少女跟着张嘴,学了一下自己的新名字。
从今天起,我必当用咎戾之血,守护我的天使,再也不允许她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