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那今天也麻烦你了!”
“包在我的身上!”
给娜娜阿姨回一个大拇指,拜托了媛媛之后艾文又到了去找野菜的时候。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技术活。因为野菜基本上也就是一个样,认得出来它才是菜,认不出来就是杂草。
而光是学习如何从多种植物中辨别出哪些是可以吃的,哪些是不可以吃的;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没毒的就花了艾文很久。因为其中有些植物长得很像,所以辨认起来着实浪费了艾文一番心思。
刚开始的时候,艾文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仍然是笨手笨脚的,有好几次都搞错。还好娜娜阿姨之后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不然艾文就变成是在“投毒”了。不过经过近一个月的修炼,他已经登堂入室了,只是寻找野菜的速度比起娜娜阿姨他们还是慢得很。
用手将杂草拨开,苋草便露出了绿油油的叶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摘下放入篮子之中。
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艾文不知不觉便将整整一个篮子的野菜摘满了。
对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点头,艾文抬头看了看太阳。大概是因为他技能的熟练度提高了,今天也比以往要结束地早呢!
娜娜阿姨让他在傍晚前回去,现在大约还有三个多钟头,早得很。
“稍微休息一下吧!”
见左右无人,艾文索性原地坐了下来。
山林里的风景别有一番姿色,尤其是一望满山都是一片碧色,更是让艾文感到了与生俱来的亲近。
浅色的青草,深色的灌木,幽暗的树荫,明亮的光斑,这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按照道理来说,今天这样就可以回去了,但是艾文却不禁对更远处产生了好奇,路的更深处被密密麻麻的绿荫所遮盖,看不清尽头的风景。
理由什么的说来也很简单。
娜娜阿姨说她是在采摘野菜的时候遇到我的,那么,我的家原来是在那边喽?
这样的念头不可遏制地从艾文心中升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越是往山的深处走,景色便是越是往幽暗发展。
艾文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景色。这倒不是说他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怕黑,
他知道,
他怕的东西在自己的心里。
……
视觉受到了限制,听觉便变得格外敏锐。
时不时可以听到周围的树丛中传来莎莎之声,有时又会是鸟儿叽叽咋咋的鸣叫。
艾文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前进,道路变得静幽幽的,周围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
艾文有些犹豫,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前进。
自己已经走得够远了,再前进的话可能会迷路,而前方的道路却依旧看不到尽头。
而正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在一旁却传来细微的声响。
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艾文可能都不会发现。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这让艾文有些在意。
纠结了一会儿,好奇心占了上风,艾文决定去看一看。
放弃那条勉强看得出来的山路,艾文钻入了灌木丛之中。
一开始只是在随处乱转,只是走着走着,艾文听到了流水的叮咚声。
“是溪涧?”
艾文加快了脚步,视野也变得亮了起来。再走几步,果不其然,一条清澈的小溪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艾文知道是有几条小河会流过平头山,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
溪水清澈见底,时不时有几条小鱼在其中嬉戏。
泉水击石,叮咚作响!
艾文也来了兴致,索性将衣服和篮子放在一边,空着手尝试捕鱼。
鱼游得很快,但是以艾文的速度并不是捉不到。
关键是要抓住快速、准确这两个重点。
几次尝试,有时成功,也有时失败。这时一条通体银白的小鱼缓缓游,艾文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小鱼,一时惊奇,就尝试捕捉它。
只是艾文没想到,它虽然身材较小,但是游动速度很快并不是那种能够凭借自己的蛮力抓住的类型。
艾文几次尝试,但是每次都被鱼儿从中溜走,有一次甚至都已经碰到了,但是因为太滑了,那条狡猾的小鱼硬是从他手中溜走了。而且它没有游多远,就故意朝艾文摆摆尾,好像在说“你再试多少次都抓不住我!”
(艾文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中)
大约尝试了半个钟头,艾文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不行的。
拍拍自己的脸,艾文对自己默念道:“冷静,要冷静!”
意识到只凭蛮力是不行的,艾文开始观察起鱼儿游动的轨迹。
自己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眼睛看到的景色和水中的景色存在着一定误差!等到艾文凭借手感修正了误差再捕捉就慢了一拍了!!!
只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艾文又陷入苦恼了,那么用什么东西才能够观察真实的样子呢?
因为一时之间解决不了,艾文索性盘坐了下来。
那条鱼似乎和艾文耗上了,看到艾文上岸了就又游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就这样和艾文大眼瞪小眼。
坐了一会儿,艾文突然感动一阵风吹来,当时艾灵光一闪,一拍大腿,直接就跳了起来,
“对了,我可以用斗气啊!!!”
马林大叔曾经说过所有生物体内都是有气存在的,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就像在面对金布利的时候,艾文可以通过感知,知道隐藏在金布利体内被雪藏的魔法的味道一样,只要艾文能够借用鱼的气来进行定位,那么抓住鱼什么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艾文对自己的突然奇想感到惊喜,但是关于这个问题的可行性却没有多想。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大材小用,明明是只要再多练习几次就可以掌握的技能(学会扎向自己看到景象的下方或是守株待兔),可是艾文偏偏要用这么麻烦的一个方法去解决。
但是在艾文看来这样不但给他关于气的新的启发,而且还能达成自己的目标,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说做就做!
艾文索性将自己的双眼闭上,开始用心去感受。
虽然嘴上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实际上却远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就算是想金布利那么大的气,艾文都不一定能够准确定位,只是勉强能够察觉到气息的强弱而已。
其次,和人相比,鱼的气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并不是说能够感觉到人的气就一定能够感觉到鱼的气的。
只是这时的艾文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因为下意识的没想那么复杂,所以也就自然而然认为自己只要努力一下一定也可以做到的。
于是在漆黑的世界中艾文开始感知起来。
最初感知到的是这片天地的气息,无比的庞大。从中理出细小的分支,那是深林的气息。
不行,还不够!还什么都感觉不到!
将意识更集中,忽略整体,直接聚焦于细部,直接集中于眼前的这条河流。
放空,无视除此之外的一切气息,艾文进入了空灵状态。
艾文看不到,在他的周围开始有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浮现,他盘坐的地方周围的草木也都受这种气息影响,发散这旺盛的生命气息。
顿悟!
这也就所说的顿悟!!!
传说,初代剑圣无名,在山巅悟天地变幻有感,顿悟三日,最终创出惊世剑法,从此世间多了一个圣阶。冒险王比利,在六阶巅峰卡了数十年,原本这一辈子都无望更进一步,但是自从他和自己的仇敌一决生死,在重伤垂死之际顿悟,从此之后进步神速,成为当时最年轻的九阶强者!
这种传说是否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但是在这种状态下感悟天地的效率,却是至少要比普通时刻高出百倍!
只是一般而言这种境界可与而不可求,而且一般而言不会持续很久。艾文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是在这种没有人打扰的深山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气与气是不一样的,那么应该怎么区分呢?
在人类学会用言语形容之前,人类是怎么来区分物体的呢?
大小?
形状?
颜色?
哪种概念在只有气的世界里是不通用的,因为一切都彼此相连,难以区分,形状一边,所谓大小也只是臆测而已。
这样之后,艾文意识到了,这一切是由意识决定的!
将意识深入到不同的气之中,用自己的去去感知对方,
这样才能够知道对方的信息。自己无法理解别人的气,但是自己的气可以理解,而我则能够理解自己的气!
捕捉,在那无限延伸的空间之中!
寻找,那细小的生命!!!
压倒性的信息量袭来,让艾文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不行,已经坚持不住了!
说到底这是因为艾文沉浸于这个世界太深,竟然企图想要了解气中包含的所有气息。
完全并不意味着正确,人类是有缺陷的,这种事情不可避免,完全什么的那说到底是神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汗水从他的脸上留下,因为勉强自己去做绝对做不到的事情,艾文的气息还是变得不稳定,
走火入魔?
正当艾文自己也意识到不妙,打算从那种境界中退出来时,一个声音直接从自己的脑海中传了过来,
“这边!!!”
熟悉而又陌生的音色,艾文记得这明明是在他的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下意识地,艾文去探究那个声音的来源——
信息,不明!!?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声音的来源竟然不明!不,应该说是从根本上来讲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有时间犹豫了了,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里艾文还是听从那个声音的指向,右手回击,
砰~~~!!!
空灵状态下的全力一击将水面直接压迫了下去,水花飞溅,有什么东西飞出来了!
就是现在!
艾文眼疾手快将那只鱼捉住了。
它在艾文的手上啪嗒啪嗒地甩尾似乎还想要反抗,嘿嘿一笑,艾文露出了邪恶的表情。
叫你刚才这么嚣张,现在哥看你怎么蹦跶!!!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因为之前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艾文被吓了一跳,那条鱼也趁机从艾文手中挣脱,逃回水中!
暗骂一句倒霉,艾文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向着那个人,
“那么,金布利,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