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人们说一个人是人才,往往是从他的个人修为和品行上来说的。整个古代几乎都是如此。但是,到了近代,由于西学东渐,中国人渐渐淡忘了这一亘古不变的人才标准。今天,中国人正在复兴民族文化,此时我们又看到古人人才标准的独到之处。这让今天的我们相信,只要一个人品德健全,他就能被培养成一个人才,或者发展成为一个人才。这种古代智慧的熠熠光辉,不得不让我们联想到那条历史长河中的一个美好记忆。
在明朝,湖南道州守将沈至绪在战场上可谓叱咤风云。但马有失蹄的时候,在一次战役中,沈至绪因为寡不敌众,战死在战场上。他年仅17岁的女儿悲痛万分,为了实现父亲灭敌的理想,沈至绪的女儿沈云英擦干自己的眼泪,站在城中动员百姓:“为了给老将军报仇,我们一定要死战,直到流完最后一滴血。”城中百姓非常感动,都觉得年纪轻轻的女子沈云英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可钦可敬。于是大家同心协力,在守城战中获得决定性的胜利。战后,沈云英在父亲灵柩前放声痛哭:“爹爹,我为你报仇了,我也保护了全城百姓,您能安息了。”当时,城中父老无不动容。
朝廷得到消息后,对沈至绪做了追赏,封他为副总兵,并任命他的女儿沈云英为游击将军,继续担任守卫道州府的职责。此时,女儿身的沈云英被朝廷冠冕堂皇地任命为将军,这是对她才能的肯定,更是被她忠孝两全的性格所打动。正是这些品行,使沈云英被公认为一代英才。在她去世后,后人为沈云英建立了忠孝双全纪念祠。
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古人这种用人理念的确有可取之处。起码,从一个人的品行出发,我们在工作中可以获得更多的安全感。现在,只要我们用心看看身边的世界,这种品行素质是多么缺乏啊!很多人认为“实用便是才”,其实在竞争日益激烈的社会中,它的能量已经显得越来越微弱,因为人才道德准线会严重牵制其实用性的发挥。
只要我们还能思考,还能判断,就有理由相信,以健全的品德为基点的人才战略一定会越来越重要,越来越深入地影响我们的企业。
曾国藩语录:虽有良药,苟不当于病,不逮下品;虽有贤才,苟不适于用,不逮庸流。
曾国藩不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他也会“糊涂一时”。不过这并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一批和他才能差不多的将才。在困难到来时,每个将才都会发挥出不同的作用。也就是说,曾国藩善用人才的优势让他一切的缺点都被消除了,这是曾国藩超群的一面。曾国藩认为,对人才的要求要有所取舍。就算一个人有经世之才,但他不适合自己,那就要调离他,把他交给气味相投的其他将帅管理。
湘军中将领济济如云,只要是人才,曾国藩都会对他大加任用,在实践中将他们锻炼成经天纬地的大才。对于人才,曾国藩有很多自己的观点,有一点他觉得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一个人才要适合一个环境。也就是说,能处理好集体中的上下关系的人才,才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为此,曾国藩常常教育自己的将帅,“虽有贤才,苟不能于用,不逮庸流”。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湘军中人才机制的运作更加灵活、高效。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提到曾国藩的湘军重要人物潘鼎新的任用。从他的故事里,我们能清晰地看到曾国藩“才当适用”思想的运用。
湘军刚刚起步阶段,正是急需人才之际。曾国藩总是为选拔人才而忙碌。一天曾国藩忙完公务,正准备回书房写一天的工作日记。就在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差役走进来,低头恭礼道:“大人,有人前来投靠。”说完,便将手中的文本递上去。曾国藩拿着文本扫视一下,看到“晚生潘鼎新”几个字,舒展开紧皱的眉头问道:“这个人有荐书没有?”小吏谦恭地道:“小人问了,但他不言,所以不便多问。如果得罪了客人,大人也会责备我的。所以就拿着文本进来了。”曾国藩此时才若有所喜地捋着胡须道:“好啊!这潘先生是个人才,竟然不用荐书前来投靠,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说完,他就要求潘鼎新在花厅等候,自己马上就以礼相见。
曾国藩来到花厅里,一看那潘鼎新,差点儿笑出声来。原来,潘鼎新的装束非常古怪,有些失常理: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府绸四方马褂,长得盖过膝盖,里面穿着一件旧蓝竹布的长衫,却又非常短,远远望去,像是穿着女式袍子一般。再加上一顶瓜皮小帽,帽上用红线结成一个结,颜色却已褪成黄色;脚下一双布鞋,底厚两寸有余。这身装束让曾国藩觉得他是一个食古不化的穷酸农村文人。但为了表示对人才的尊敬,曾国藩将这些个人偏见都压抑了下去,但曾国藩还是在心中想:“这样一位研究学问的人,怎么来参军了?看来他找错门路了啊!”他一边想一边上前与潘鼎新照面。
照例,曾国藩邀请潘鼎新坐在大厅正座,升炕,与他面对面地交谈。但潘鼎新马上谦恭地表示:“大人贵为将相,一介草民怎么能与您平起平坐呢?”曾国藩笑道:“不妨,只要是人才我都会这样对待。这里没有贵贱,只有学识能力大小。”潘鼎新对曾国藩的爱才之主大加赞扬。客套话说完,曾国藩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直率地道:“不知潘先生此来何意?”
潘鼎新轻轻一笑,用手摸了摸额头:“在下一直认为自己不学无术,虽然看了几部兵法,但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大才。但如今我看到贵军将领李希庵李中丞,竟因轻敌冒进而战死在疆场,我突然领悟:当今才干有能之士也不过如此,鼎新应该还是用武之地的。”曾国藩听完这话,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中丞前些天还因为公干到我府上拜访,你说得是哪天的事?”潘鼎新不慌不忙地说:“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曾国藩有些疑惑:“那我这里怎么没有接到官报,却让你在道听途说中得到消息?”潘鼎新朗声道:“我是从庐州来的,城中到处在议论这事。而今战乱,消息不灵通,官报迟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曾国藩有些不安地点头:“那潘先生对此事可略知一二?”
潘鼎新连连点头:“事情原委我都知道。”曾国藩迫不及待地说:“那就请说说吧!看来潘先生对国家大事不是一般的关注啊!”潘鼎新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娓娓说来:“我安徽省垣已被太平军攻占达九载。安庆是一座山城,而且一面临江,是典型易守难攻的城池。从前朝廷几位抚台战死的事实就是很好的证明。李中丞得知大人被拜为两江总督,他是安徽巡抚,因此要受到老帅的管辖。”说到这,曾国藩插话:“他倒是我的晚辈,他的亡帅罗泽南是我的好友。”
潘鼎新快速地说道:“那就更有关系了,那李中丞希望早日立功受奖那是可想而知的。”潘鼎新舔了舔嘴唇又说:“急于立功是兵家之大忌。还没有等援军到来,李中丞就贸然进攻安庆。而那守将却不是等闲之辈,他正是人称‘四眼狗’的李秀成。如果他一时疏忽还能让李大人有机可乘的话,那后来李世贤的到来则令李中丞兵败铁板钉钉了。经过几次冲杀,李中丞自己也战死在乱军之中,我方全军覆没。”曾国藩心情沉重地长叹:“希庵啊,希庵!此前你屡次化险为夷,是因为有刘秉璋部下徐春荣助你一臂之力,现在徐春荣大军调往湖北,你已是孤军寡将之身,怎么还能冒进呢?实在让人失望啊!”
潘鼎新拱手相劝道:“大人不必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曾国藩拭去头上的汗珠又道:“那我兄弟桢干和曾大成两军已去援救,怎得迟迟未到呢?”潘鼎新又侃侃而道:“现在西方贼寇蜂起,两路大军行进自然缓慢。加之,左宗棠大人新拜浙抚,正打算从徽州出发,一路向衢州进军。所以两路大军迟迟不能达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曾国藩依然埋怨:“行军贵在神速,这是我常常提出的。今天我的两兄弟不能达到此要求即是劣军。”潘鼎新马上建议:“现在安庆攻坚战在继续,而且朝廷没有新派攻城大将。只要两位曾氏兄弟能达到,那湘军依然有攻下安庆的好机会。”曾国藩听了,心中稍微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