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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年礼

趁着天气还没有那么寒冷,萧离又带着晨曦两兄妹进山几次,庄子里的人就像是过冬之前的土拨鼠似的,成群结队的上山寻找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储存起来。半大的孩子和妇人就赶着牛车马车之类的一趟一趟的往回拉砍好的柴禾。因为,这里的冬季实在太漫长。

晨曦还特意望了一眼当初发现冰菇的地方,由于第二天下了一场雨夹雪,这几天又是各种车子跑来跑去,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隆冬还是来临了,望着院子里不断飘落的大雪。晨曦忧愁的叹了口气,半月了有木有,先是下了几场雨,后来就一直飘雪,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院子和房顶上的积雪。

这不是温暖的小山谷吗?这不是被飞雪山脉围起来挡住寒冷的地方吗?怎么能下这么久的雪呢。

心里一路各种吐槽,手上倒是不含糊,麻利的围上火毛兔毛做成的围脖,戴上兽皮帽子和手套,冲进院子里。

靠近马圈的里侧有块小菜地,正是用之前挖出来的泥土垒成的。初冬时看见的蔬菜早已经收好储藏起来了。到了腊月天气更是严寒,任何蔬菜都没办法长起来。这块菜地还是托灵石的福,泥土里有淡淡的灵气。

两行绿色的蔬菜在大雪下格外耀眼。想起母亲今儿吩咐自己拔两颗大白菜顺便揪一把葱就纳闷儿。母亲平时把这小块菜地看得比什么都金贵,连最疼爱的小宇在跟大白就是家里的白马玩的时候不小心压断一颗菜屁屁都啪啪挨了好几下。今儿怎么舍得吃了。

不过,晨曦还是很高兴的。唉。穿越到这儿大冬天的吃点新鲜蔬菜不容易啊。维生素各种缺有木有。

回到厨房,母亲早已经忙活开了,一大块野猪肉、半边火毛兔、几根萝卜和玉米、几块存储起来的生姜和大蒜,萧晨曦还看到好几颗风干的小野椒,灶台上的尾锅里“嘟嘟嘟”的冒着泡,一只肥美的野山鸡剁成块儿炖着小蘑菇在浓郁的奶黄色浓汤里翻滚。

“娘亲,今儿什么日子啊?这么隆重”

“你这孩子,连大哥和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萧母嗔怪了一句,晨曦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和大哥的生日,大哥是天昊200年出生,如今正好25岁。自己则是天昊207年出生,正好满18岁。这里的年月计算也跟地球一样,一年365天,不过没有阳历和阴历的说法。反正萧家庄过的就是地球华人的阴历。自己和哥哥则是腊月二十出生。小宇则出生在天昊220年在二月二。

心里再次吐槽了一句这里的皇帝好能活,天昊帝在位222年,还不能活么?虽然这里人的平均寿命是200年。

“咱们萧家庄祖上有规定,女子20岁男子25岁成年,今天正好是大哥成年,能不隆重么?待会儿吃了早饭大哥就要去祠堂参加成人礼。要在祠堂里面最少呆七天,期间只能饮清水吃野果。可这大冬天的上哪儿找野果子去,好歹娘风干了点果子。生在这隆冬腊月成年礼就是造孽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呆足七天。去年你珠大嫂子家小三儿成年,还是在初冬,在祠堂里呆了七天出来瘦得哟。皮包骨,养了好久才养回来。还好小宇是二月二出生的,虽说那时候还冷,却是过了最严寒的时候了。”母亲一阵阵的念叨。晨曦偎在灶口前,火塘里熊熊烈火烤的脸蛋红彤彤的。

大哥要去祠堂的事儿是一早就知道,得晶石那天父亲就告诉了三兄妹,里面有萧家流传下来一个筑基的办法。只不过概率极低也必须得灵根极好才有可能。用这种办法筑基萧家庄几百年就出了一个,名叫萧飞。却是自己祖上这一支的,论起辈分来也唤晨曦还得唤一声老祖。只可惜出去闯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是生是死。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完早饭,就有人在门口喊。大雪纷飞的也看不清是谁。母亲烧了热水让大哥沐浴更衣,之后收拾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是各种干果。

眼瞧着父亲和大哥消失在风雪中,晨曦也无精打采了,只希望大哥能够顺利筑基,就算不能踏上修真之路也要健健康康的好歹别饿出什么病来。

中午萧离还没有回来,祖祠是不准女人靠近的,所以也就不知道成年礼到底是什么样子。虽然大哥走了,但是母亲还是煮了好大一碗长寿面。里面窝了两颗荷包蛋。小宇鼓着腮帮子吃得正香。

下午的时候天居然放晴了,久违的阳光散发着微弱的热量,晨曦领着小宇在院子里堆了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刚装上鼻子变看见母亲从隔壁家喜气洋洋的回来。

“娘亲”小宇裹得像个肉包子,圆滚滚的冲到母亲怀里。

“唉,慢点慢点”

“娘,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晨曦也好奇的问道。

“你大哥刚刚焚香祭祖完天就放晴了,大家都说这是个好兆头呢。娘也不图什么得道成仙,只盼着别把我儿饿坏了,听说如果成功就算十几天不吃饭也没事。”晨曦一头黑线,感情在娘眼里筑基成功唯一好处就意味着不会饿坏啊。

“娘,大哥不是大早上就去了么,怎么到现在才焚香祭祖完啊?”眨巴眨巴眼睛,晨曦好奇的问道。

“成人礼正午祭祖,具体我也不清楚,祖祠方圆三里不许人靠近,只有在过年和成人礼的时候才会打开。曦儿成年的时候就知道了。”

“女子成年礼也在祖祠啊?”晨曦瞪大眼睛。

“那到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见母亲似乎不愿意多谈。晨曦也没有再问,横竖等到20岁那年便知道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没见到大哥也要受这么多罪么。

天放晴了,庄子里出来活动的人便多了。萧玉怕有心人看见马圈背后的小菜地便用稻草掩盖了起来。晨曦抽了抽嘴角,感情老妈是不想让蔬菜们吸收点阳光啊。

半月积雪掩埋了大部分的树,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老大一座雪山。这里的房屋都是4尺见方的石头垒成的,房顶则是拱形的厚石板,石板上面铺了厚厚一层毡毛草编织的毯子。毯子被木挈子紧紧的固定在房顶上,雪顺着油滑的毯子就下来了,石头的厚度足以隔绝外部的寒冷,而房顶里面则加装了木板做的吊顶。

最令晨曦感到稀奇就是一块一块水晶打磨的窗户,虽然看外面模模糊糊的,但是绝对不妨碍照明和保暖。就算是背靠着山脉极寒之地的冬季也是极其难熬的,所幸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普通的人类身体素质比自己曾经所在的世界强太多。而且世代生活在这儿早就知道如何防御严寒。

庄子里面已经有人开始清理家门口的雪和雪山了,堆在门口也只是权宜之计,总不能待天气回暖的时候自个儿家就变水池了吧。父亲还没有回来,小宇帮不上忙,晨曦就和母亲拿了自家的工具赶着牛车慢慢搬运。再怎么不一样再怎么是修真者的世界也毕竟农家,一年四季没个闲的时候,都在为衣食住行奔波。晨曦这样想着又出了神,似乎自己到了这里就特别爱胡思乱想。

晚上父亲终于回来了,一脸严肃的样子。看见晨曦赶着牛车进院子的时候一脸歉疚。

“丫头今儿生辰,父亲没回来”

“生日年年都过的,大哥成人礼就这么一次”晨曦瘪瘪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哭,许是又想到了前世的父亲,每次自己过生日他赶不及回来的时候总是用这种语气说话。

“丫头委屈了,你看今儿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萧离看见晨曦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心一下子就化开了,本来打算逗逗晨曦的,这下赶忙把手掌摊开。上面却是一颗小小的黑色种子,泛着金属光泽。

晨曦不明所以的看着萧离。

“这是紫藤花种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么?”晨曦一回想终于翻出这段记忆。紫藤花生长在后山一处悬崖上,花开紫色,藤条坚韧,生长却是不挑环境,即便是严冬腊月也不见枯败,尤其是在这极寒之地边缘,更为难得了。一株紫藤花每年只结一枚种子,需要极大的运气才能得到。这具身体的原主曾说过要紫藤花来围着院墙,却没想到就这么一说父亲却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来捕获这枚种子。只是这具躯壳被自己所占据,看不到父亲为自己所花费的心思了。第一次,晨曦对原主感到了愧疚。

“萧晨曦啊萧晨曦,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不知道你为何会逝去,但是我会照顾好你的父母。如果有可能,我也会弄清楚你去世的真正原因。”这般想着,遂双手接过种子攥在手心。甜甜的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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