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歪嘴和刀疤不由得被吓得一抖,歪嘴手中的铁锹都被吓掉,“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歪嘴下意识地往后望去,他还以为是老三他们回来了。
但是一看,只是一个少年,少年腰间别着剑,一柄长剑,将近二十岁的模样,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但是那张冷峻的脸上,一双墨瞳深邃无比。
那种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让歪嘴不敢造次,刚刚落在嘴边的话都被吞了回去。
“你……你……你谁啊!不知道打声招呼么!吓死人了!”,歪嘴指着少年大声说道,不过歪嘴看上去气势好像是有些弱,故意把声音放大些估计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吧。
刀疤的男人也看到了那少年,刀疤的眼光要毒辣一些,一看就知道这少年不是普通人,况且普通人也不可能进入炎谷这么深入的地方。
“阁下若不是想分一杯羹不成!这里可是我们先发现的,阁下若是……”
还不待刀疤把话说完,少年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刚才说几个娃娃!可是一男一女!而且什么三阶玫炎狮!说清楚!”
少年墨瞳射出两缕银芒,二人只觉得眼睛一疼而不敢直视少年的眼睛。
感受到那强悍的威压,二人心中一凛,歪嘴立刻吓得瘫软起来,歪嘴本事就是一个灵元镜的元灵师,而一个少年能够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威压,足以说明少年实力的强悍。
“铿”!尖锐而清澈的声音,少年长剑拔出,凛冽的寒光闪现,二人只觉得颈间一寒,歪嘴已经吓得摊到在地。
“大……大爷……这事儿我……我来说!”
歪嘴立刻爬到少年身边,谄媚说道。
少年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说:“说!”
“嘿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一个身怀上品灵石的娃娃,但是我们又不敢直接动手,怕是哪个大势力的少爷什么的!所以啊!我们就……”
突然,歪嘴的笑容凝固了起来,僵硬地抬起头,看到少年眼里已经燃起了杀机,死死地盯着他。
“大……大势力!”,歪嘴似乎明白了什么,颤抖着说着。
“大……大爷……大爷……你听小的说,小的是被逼的啊!都是他……都是那个刀疤,是他!是他逼我的!都是他干的,和我没关系啊!大爷你要相信我……大!”
话还没说完,歪嘴身体就就已经僵硬在那儿了,滔天的血光闪现,刀疤突然一愣,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目光呆滞地看着歪嘴。
现在歪嘴哪里还是歪嘴啊,他的头颅已经和身体分家,鲜血仿佛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少年身前撑起一层灵力,将那鲜血阻隔在外。
“我很讨厌见风使舵的叛徒,你说!”,少年的声音很冷,纤细的手指指着刀疤。
“是……是……是!”
刀疤哆嗦着嘴,身下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一股恶臭发出。
“我的三弟他们引着一头三阶的玫炎狮……向火桐林附近的那个炎泉去了!”
刀疤勉强说出一句话,脸色苍白地看着少年。
“大……大爷……别杀我!我………我……啊!”
一道剑光闪过,刀疤的身体也僵硬起来,血光滔天,刀疤是被少年一道剑芒刺破眉心。
“真恶心!”,少年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说道,“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不知所谓,在炎谷外就已经放过了你们!”
“火桐林!师弟!你不要出事才好!”
……
“砰!”
东木宇晗重重砸下,那一声闷响之下,东木宇晗有一种身体之中的血液都已经流干的错觉,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地躲过玫炎狮的爪子,而且还是依仗着自己的步法。
那步法是从圣殿学来的,每一个圣殿的直系子嗣都可以学习,东木宇晗自然也就观看过,不过没有灵韵始终是差了几分神韵。
不过那步法的精妙对付这三阶的玫炎狮还是足够了。
“还好有这步法,不然……早就被这家伙弄死了!”
吐出一口乌血,东木宇晗心悸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玫炎狮。
此刻玫炎狮似乎也有些疲惫了!那一双瞳孔之中东木宇晗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东木宇晗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力,灵力已经亏空,然而玫炎狮还是那么强悍,仅仅是刚才那一枪给了它实质性的伤害,后面则是被它压着打!
初元镜的实力本就没有多少灵力,是经不起消耗的!
“吼吼吼!”
玫炎狮的怒吼声之中有着一丝疲惫,但是更多的是欣喜,它总算可以杀掉这个惹怒自己的蝼蚁。
凌厉而而锋锐的利爪上仿佛加持着风,飘忽不定,血口一张,几颗玫炎火球同时发射,周围的温度已经高得不能再高了!
那种炙热,让东木宇晗身体上的伤口血液根本无法凝固。
迎面而来的热浪,掀起了东木宇晗的长发,鼻腔之中尽是那浓重的血腥,有他自己的,也有玫炎狮的!
血液都被蒸发,瞬息间,那带着无尽气势的利爪迎面而来,那带着无尽炙热的玫炎火球迎面而来。
全身调动不了一丝灵力,身体之中已经感受不担心血液的流动,似乎已经闻到了血肉被烧焦的味道,那种疼痛,已经麻木了。
“就要死了……”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有的,只是遗憾,遗憾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做,还有好多话……没说,朦胧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东木雨,墨绿色的长裙,身后是一朵莲花,踏着彩霞……
“妈妈……我,你终于……回来了!”
疲惫,终于淹没了东木宇晗,视线黑暗下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空间仿佛冻结,三阶的玫炎狮,那狂暴的玫炎火球,就这么凝固,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可以看清玫炎火球上那玫炎燃烧的痕迹,清晰到可以看到玫炎狮利爪上东木宇晗凌绝长枪留下的痕迹。
紫色长发的少年,手里拿着剑,紫色的剑,剑很长,像是女人的手臂,有着一丝柔美,却又像毒舌的蛇信,充满了致命的剧毒,仿佛琉璃一般干净,高贵而玄奥的符文仿佛浑然天成,勾勒在紫色的剑刃之上,凌厉而锋利的剑尖上仿佛燃烧着紫色的火焰。
少年一双眼眉似女人一般柔美,无瑕的脸庞有着一丝纤柔,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如同蛇蝎一般,有着一丝阴狠,他的嘴角,总带着一丝微笑。
他的脚步很慢,很慢,他仿佛凭空出现,不着痕迹。
他轻轻地挥动了长剑,很轻柔,像是秋日里略过的秋风,仅仅留下一丝凉意,他的动作,像是不屑。
甚至看不到凌厉的剑光,没有一丝波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玫炎狮被分成了两半,甚至没有血液的喷洒,似乎连血液都被凝固,紫色长剑就这么随意的挥过,剑刃很干净。
玫炎火球就这么消失,像是溃散的沙尘,玫炎火球就这么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