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苏彩璇睁大眼睛,惊讶说道。
一双眼眸中满是动人的色彩,既有震惊也有欣喜。
叶白轻轻一笑,“今天刚到开源府!”
“是吗?”苏彩璇低声呢喃了一声,心中如同喝了蜜一般。
刚到开源府就来见自己吗?
她胡思乱想道,脸上布满了红晕,很是诱人。
一时间她却是愣住了,陷入了痴迷中。
“苏兄!苏兄!”叶白见状暗暗奇怪,连忙喊道。
苏彩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手掩饰道:“没事,没事!我只是一时走神了!”
样子颇为慌张和羞涩,让叶白更加奇怪了!这苏兄是怎么了?
此时他眼睛扫向苏彩璇笔下的画卷,赞叹一笑,“苏兄,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画艺,当真了不起!是个实实在在的才女!”
听到叶白的夸奖,苏彩璇大眼睛一眯,犹如月牙一般,显然极为高兴。
她似乎对自己的画艺十分自信,轻声笑道:“这是自然!我的画艺在秋眉书院可是甲等哦!”
叶白也是点头称赞,“真是了不起!”
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问道:“苏兄,苏学正送你去女子书院读书,难道是想让你参加女科举吗?”
“还喊我苏兄!我不早给你说过喊我彩璇可以了!”苏彩璇轻声嗔道。
叶白也是一笑,并不矫情,点头笑道:“自该如此!”
此时苏彩璇却是微微一叹,“叶兄,你不知道!我父亲这一脉只是支脉,源自一世家大族苏家!苏家在济州都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所有女孩都是要从小读书,然后参加女科举的!”
她话语中颇有无奈之意,继续说道:“我虽然喜欢读诗文经义,但却对女科举并无多少兴趣!该因这女科举有名无实,成为女官又如何?还不是摆脱不了我们女人身不由己的事实!”
苏彩璇淡淡说道,十分不甘。
听她这么说,叶白竟是一时无言了,不知该如何劝说她。在这个世界男尊女卑早已是深入人心的观念,并不可凭借他一家之言可以改变的。
但苏彩璇很快就收拾了自己落寞的情绪,转而笑道:“不提这个扫兴的话题了!叶兄,你这次来开源府参加府试,心中可有把握!府试考经义、诗赋、文章三类,比童试要多了一类!我可是很期待你获得三甲成绩,成为梁国第一个三甲茂才呢!”
叶白听到也是会心一笑,“彩璇,你太瞧得起我了!三甲茂才何等惊人,我并无把握!”
苏彩璇听到不惊反喜,因为叶白虽然说并无自信获得三甲茂才,但言语中似乎对自己考取秀才文位毫无担心,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叶兄还是如此自信!不过以他之大才,足以如此自傲!”苏彩璇连连点头,很是欣喜。
就在这时,叶白突然看了她一眼,语气一转,深沉起来。
“可是……”他欲言又止,似乎颇有为难之处。
“可是什么?”苏彩璇本能地追问起来。
“我没有参考府试必须的户籍!”叶白想了想,咬牙说道。
话音未落,苏彩璇顿时大惊,“叶兄,怎么会这样?没有户籍你怎么参加府试?”
她柔美的面孔上满是焦急之色。
见到她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己考虑,叶白暗暗惭愧。相比较苏彩璇的毫无心机,自己的目的性就是强烈了许多。
将此事告诉她,也是为了保证更大的可能性去获得苏学正的举荐书。
这时,苏彩璇猛然一拍手掌,拉过叶白的手就向前走去,“快随我来!我父亲是府学学正,只要他给你写举荐信,就可以免户籍保你入科举之路!”
她言语迫切,丝毫没有顾忌到男女之防,拉着叶白就走,显然是心中迫切到了极点。
见她如此为自己的事上心,叶白更是羞愧,但随即神色就坚定起来。
“今日之恩,他日十倍相报!”他心中暗道。
相比较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更是大恩!
或许写一件举荐信对于苏学正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于自己却是无与伦比的大恩,让自己科举之路不会断绝。
叶白心中下定决心,愧疚消去了许多,有的只是真诚的报恩之念。
……
咯吱!
不一会,苏彩璇就带着叶白来到苏家正堂,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其上坐着一个富态妇人,半闭着眼,手里端着一杯清茶,似乎在品茶,姿态很是从容。
“娘亲,父亲在那里?我有急事要找他!”苏彩璇火急火燎地说道。
“彩璇,怎么如此没有规矩!身为女儿家,如此没有礼貌,闯门而入成何体统?”妇人训斥道,缓缓睁开眼来。
当看到苏彩璇身后跟着一个衣衫朴素的书生,她心中一奇,“这穷书生是何人?怎么而到了我苏府,我怎么从没有见过!”
但妇人目光一移,见到苏彩璇竟然拉着这书生的手,她怒而站起身,“大胆!彩璇你在做什么,你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怎么能拉陌生男子的手?”
苏彩璇顿时一急,连忙辩解道:“娘亲,他不是陌生人,他就是父亲经常跟你说过的双甲案首叶白啊!”
“你…不是陌生人就能拉男子的手吗?这是什么理由!”妇人心中气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叶白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刚一见面就给这苏家之主留下如此不好的印象。
他抽回手,上前恭敬施礼道:“平县童生叶白见过苏夫人,刚才彩璇只是一时心急,我与她并没有逾规之处!还请苏夫人放心!”
见眼前这个穷书生颇有礼节,显得气度不凡,苏夫人脸色也好看了许多,点头应道:“那就好!”
但这时听到叶白的话语,苏彩璇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知女莫若母!
苏夫人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了苏彩璇的心思,顿时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她看向叶白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这人听夫君说过,虽然颇有大才,年纪轻轻就成为双甲童生!但这又如何,我苏家是济州大族,岂能是一介童生可以高攀的!哪怕是身为进士,也要仔细考量才能入苏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