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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乍一看到如此貌美的男子,叶白失神了!

他心中辗转反复,“如此貌美,当真不像是男子,难道是女扮男装不成!”

但是他眼睛扫了一眼这两个俊秀男子,胸脯平平,实在不是不像!

那绝色公子见叶白半天不说话,目光一直在自己主仆二人身上溜达,心里也是有几分恼怒。

他略带怒气地说道:“书生,怎么如此无礼!”

叶白心中一惊,醒悟过来刚才自己举止的确是太过粗放了,连忙站起身来致歉说道:“抱歉!刚才我颇为失礼!”

他大大方方承认地态度,顿时让公子脸色好看了许多。

他恭敬还礼道:“无妨!请问,这两幅字是从你写的?”只见他一脸好奇地望着叶白。

“这是我写的!”叶白自然应道。

“什么!这是真的!”绝美公子嘴巴张开,不敢相信。原本他只是试探性地问一下而已,在他心中他还是认定这是某位书法大家所作。没想到歪打正着,这幅文气盎然的好字正是这一个年幼的书生所写。

他心中慌张,“爹爹身为府学学正,也难以写出一副文气如雾的作品!这书生到底是何人,难道他的文气能超过爹爹不成!”

但是看到叶白淡定如常的神色,他又觉得似乎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肃穆起来,不管这少年如何年幼,如此惊才艳艳都值得别人尊重。

只见他恭敬施礼:“在下苏才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叶白连忙还礼,淡淡说道:“叶白!”

“叶白吗?真是好名字!”绝美公子喃喃念道。

当看到“知我者,分文不取”时他眼睛更是瞬间明亮起来,“公子竟是想无偿送出这两幅字卷不成,这知我者又是何解?”

叶白见这苏才轩气质儒雅,风姿动人,暗想:“如此美男子,字卷送他倒也不算是辱没,总比给这脑肥肠满的商人好多了!”

“无他,即是知我者,当明我意!”叶白缓缓摇头,轻声说道,随即闭口不吐一言。

如果真要他的字卷,应该会明白他出来写字卷的真正意图,不过是换取银钱!

但是君子远商贾,堂堂一介书生如果明目张胆地谈钱做生意,肯定会留给人把柄!

叶白绝不做如此不智之举,而是通过猜谜的方式让人知晓!这样的话既可以避开从商的嫌疑,又可以获得立身的金钱!

这是一个聪明人的游侠,只有互相领悟了双方的意图才算的上知己!

不得不说,叶白心机聪明,以寻知己为名,从买卖之事。

虽然手段带着一些市井庸俗之气,但叶白却是不得不这样,毕竟自己目前还是太过卑微,只有穷思竭虑地想这些取巧的办法,要是真的获得童生,甚至举人的文位,又何必如此!

“明其意吗?”苏才轩听到,缓缓思索起来,“是了!他一介书生为何不准备接下来的童生考试?而是跑到字画街上写字卷呢?”

苏才轩似乎想到了什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刚才他看到这个少年,只觉得他身形俊朗,虽是年幼,却颇有一番从容不迫的淡雅气质,反而忽略了他的着装打扮!

破旧带着密密麻麻补丁的灰色衣服,脚下穿的是已经磨破了布鞋,他顿时恍然大悟:“是了!他必是受生计所迫,才能到字画街上写字维生!”

“可惜,一代正在成长的书法大家此时却要在街头上卖字为生!”绝美公子心中颇有怜惜之意,同时又有了疑问:“他为什么不明说价格呢?不然如此好字绝对能卖出好价钱,这是为什么呢?”

他眉头紧锁,两弯秀眉蹙在一起却带起婉约的朦胧,瞬间的美感让四周的人心头直跳!

“少爷!”见到这些人直愣愣地盯着他主仆二人,一旁的清秀小厮憋屈地扭了扭身子,捅了一下绝美公子,小声说道:“公子,这些市井商人很是讨厌,我们赶紧走吧!”

“市井商人!”苏才轩一愣,恍然大悟,“是了!君子远商贾,这书生品性高洁,绝不愿与商贾为伍,出此计策,当真是心思高人一等!”

想通了叶白所有意图的苏才轩不但没有升起丝毫厌恶至强,反而认为叶白心灵聪慧,满是欣赏的眼神看着叶白。

叶白见状,也是了然,他笑了笑,知道这两卷字画已必然要送与这绝密公子了。

“好!”苏才轩抚掌一笑,“我已知道你的意思!”

只见他悠然走上前去,拿起叶白的墨笔,拿起一张纸卷上,写下一行娟秀的小字,“既知君意,纹银千两相赠以助君科举之资费,可否?”

叶白见到这行小字,随即点头:“可!”

“好!”绝美公子顿时大喜,喊道:“小蝶!奉上千两银票!”

一旁的小厮一停,顿时急道:“公子,你又发什么疯?这区区两幅字卷怎会化去这么多钱?”

他明媚的大眼敌视地盯着叶白,似乎是恨他欺负自己家公子不通人情世故,故意欺骗他上当!

一只纸扇轻轻敲打在额头上,苏才轩训斥道:“你想什么呢?这千两纹银只是我赠予兄台的,又不是买他的字卷!我与这位公子是君子之交,区区银钱何足珍惜?”

“哼?还不是买!”小厮气哼哼道,狠狠瞪着叶白,才不甘不愿地将一张整整一千两银票奉上!

叶白毫不做作,轻轻接到手上!

他的确是迫切需要这笔钱,而且以他那两幅字卷文气化雾,文气如风,值个千两绝对没有问题!

只见他朗声一笑,摘下两幅字卷递了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公子,这两幅字卷就送给你了!”

苏才轩喜滋滋接过,“这公子行事举止都切合圣人之道,真是将书读到了骨子里,算得上年轻俊杰啊!”

“慢!”突然一声阴森森的声音,只见海大富咬牙切齿说道:“你们两一唱一和,默契地很啊!却将我置于何地!”

苏才轩见是一个脸大肉肥的庸俗胖子拦住自己,脸上满是厌恶之情,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见眼前这个公子容貌犹如美玉,身上衣物全是名贵至极的丝锦,海大富神情有点沉重,知道这必然是一个世家子弟!

但是他也不惧,他的姐姐是平源郡郡守最宠爱的小妾,由郡守庇护,他又怕谁?

只见他冷冷说道:“你们二位真是不懂字画街的规矩,任何拥有文气的字画必须经过我碧轩阁的手才能卖出去!你们两在这一唱一和,私自决定了这两幅字画的归属,是与我碧轩阁作对吗?”

“大胆!”苏才轩陡然大喝:“你这恶商当真是狗眼无珠,竟敢垄断平县的书画生意!以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两幅字画一副是文气化雾,一副文气如风,是你这区区一个商人可以拿下的!再说我与叶白兄君子之交淡如水,被你平白惹上了铜臭之气,真是可恶!”

他面孔涨得通红,显然气急了!

而一旁的海大富也大为吃惊,死死看向叶白,“文气如雾,文气如风,这小子竟然有如此文采,真是天才啊!”

但没想到叶白下一句话就将他气得半死,只见他缓缓走了过来,对苏才轩轻劝道:“商贾以币之变,多积货逐利,这是他们的天性!苏兄高风亮节,何必与小人置气!”

苏才轩听到他如此一说,才转怒为喜,赞同地点头:“是了!叶兄,说的是!商贾好利,不仁不义。我与不仁不义之人置气,实在毫无必要!”

两人一搭一合,觉得对方都是文德双全的书生,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不禁对望了一眼,颇有惺惺相惜之感,这才真正产生了一份知己之情!

被两人以圣人之言驳斥,海大富面孔急速涨红!

而一旁围观的众人见到他如此憋屈的摸样,顿时轰然大笑起来。

“给我上!抓住这两个小子!”海大富气到了极点,再也不管其他。他身后的仆从恶狠狠地扑了过来,犹如虎狼一般。

“小蝶!”苏才轩冷脸喝道。

“是!公子!”他身后的清秀小厮抱拳应道,陡然身形一转,犹如梦幻一般急速掠了过去。

“穿花蝴蝶步!”只听一声轻喝,小厮身形漂浮不定,时左时右,十分鬼魅!

穿行在大汉之间犹如蝴蝶翩翩,那些大汉虽然气势凶猛,却碰也碰不到他!

一双小手时而拍击,时而捶打,大汉顿时犹如稻草一般倒下!

嘶!

一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小厮竟然有如此武功!

叶白也暗暗吃惊,看着小厮灵动的身影,暗暗嘀咕道:“这穿花蝴蝶步,怎么听上去像是女人的武功?”

此时海大富早已是吓得全身发抖,他拖着肥胖的身子撒腿就跑,边跑喊道:“你们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大胆!”名为小蝶的小厮顿时大怒,身形一转正欲追上去!

“小蝶,回来吧!与一个恶商斗气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价!”见到恶徒收到了惩戒,苏才轩气也消了,淡淡说道。

此时叶白见到海大富已经被吓走,他鞠躬大为感激地说道:“多谢苏兄今日相助,助我赶走恶人,赠我银两渡过难关!”

“无妨!”苏才轩大气说道,“叶兄有大才!我十分钦佩!”

“咦!”走近了,叶白突然发现一丝蹊跷之处,只见苏才轩晶莹如玉的耳垂上隐隐可见的两个细细耳孔,“竟然是个女子!我就说嘛,世上怎会有如此貌美的男子!”

叶白心中大为平衡,突然他嘴角闪现出一丝邪笑,让一旁的苏才轩暗暗心惊肉跳。

“苏兄,我要回去准备接下来的童试,不便久留!我再赠君一番字,报答今日之恩!”叶白轻轻笑道。

“不用!”苏才轩正欲拒绝。

叶白龙飞凤舞已然写完一副字,直接塞到他怀中,掉头就走,却是毫无拖泥带水的意思。

苏才轩暗暗奇怪,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字是好字,但苏才轩看了先是面色通红,然后羞怒无比,指着叶白大喊道:“你这下流书生!”

但当看到叶白拿着东西匆匆离开的摸样,怎么都有着落荒而逃的狼狈,她顿时笑了起来,“这人如此无赖,却偏偏文采斐然,说话有趣诙谐,让人生不起丝毫厌恶之心!当真是个雅人妙人!”

她低下绯红的脸庞,喃喃说道:“其实我的名字叫做苏彩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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