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已经不记得他和白衣女郎之间是谁先主动的,当时,陆衣衣的态度非常之嚣张,嚣张到秦风认为不动真格不足以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情况就是这样,他把白衣女郎扳成与他面对面的姿势,但是,真要下嘴的时候,他犹豫了,总觉得他要是这么做了,就显得自己有趁人之危之嫌。然而,秦风当时却忘了,陆衣衣鄙视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同时遭到陆衣衣无情嘲讽的,另有秦风试图要行动的对象。
就在秦风紧张思考的时候,白衣女郎抢先一步行动,她的嘴唇先一步碰到了秦风的嘴唇,这种时候,秦风也豁出去了,两双嘴唇分离之际,他示威性地对陆衣衣丢了丢眉毛,顺势又一低头,把白衣女郎那双粉嘟嘟的****噙在嘴里。
秦风的腿上被连踢了三脚,每一脚都让人痛彻三分,疼得他嘴角一哆嗦,结果呢,一个不察之下,嘴巴就张了开,然后,也不知白衣女郎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那条香滑软嫩的灵舌顺势钻入他嘴里。
白衣女郎的眼神略带迷离,就在秦风吃惊地看着她的时候,她似乎有所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不过,她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舌头,反而用力在秦风嘴里一搅,接着也用她的眼神向陆衣衣示威。
黑衣女郎愤怒异常,苦于陆衣衣在场,她不能把话全部说开,只好握紧了粉拳用力砸着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陆衣衣的反应则更为古怪,他的十根手指头,除了大拇指,其余的八根全都塞在了自己的嘴巴里,良久之后,陆衣衣才惊恐至极地甩头低吟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为什么不是真的?你亲眼所见到的难道是假的吗?”白衣女郎把她的唇齿与秦风分开,她略带羞涩之意地看了秦风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牢牢锁定陆衣衣身上,义正词严地给出了一连串的反问。
“贱人,你这个贱人……”陆衣衣忽然嚎啕大哭,一边哭着,一边结结巴巴数落白衣女郎多么的不要脸,顺便又把他家明哥所说的话给抬出来,谓之家明哥早就说过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悔不该不听家明哥的话,白白在“贱人”身上浪费了大半年光阴……
这边的雅座不雅,闹得实在不像话了,不一会儿,常健泰带着两名身穿红色上衣黑色长裤的侍者匆匆而来,先向秦风致歉,意思是因为其他顾客投诉,他不得不装装样子,然后又询问秦风,需不需要他出手相助。
事实上,不等常健泰出手,陆衣衣先一步站起来,哭喊着要找他的家明哥,掩面哭泣而去。
“好像已经没事了……”秦风苦笑着对常健泰抱歉说:“不好意思啊,常经理,让您受累……”
“哪儿的话,秦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
常健泰来得快,去得也快。离开之后,三人对坐,气氛反而显得尴尬起来,这里面,主要是刚亲完嘴的秦风与白衣女郎的心理问题,蓦然之间,他们好像都有一种愧对黑衣女郎之感。
黑衣女郎似乎也有那种对面坐着的俩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的感觉。她气咻咻看着秦风,时而又去看她老姐,直把他们都看得心里边发毛。
“哼,没话可说了吧……”黑衣女郎用果然不出所料似的语气说道。
这种时候,秦风作为大男人,只能吃亏一点,把干系担下来,他歉然说道:“都是我不好,受不了雯愉小姐的诱惑……”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哼,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黑衣女郎不罢休地说道,口吻几乎与陆衣衣如出一辙,只不过,把陆衣衣口中所说的女人换做男人而已。
“够了老妹,有你这么说秦先生的吗?”白衣女郎也生怕她嗓门过大,像陆衣衣那样吵到别人,所以,她嗓门压得很低,语气却说得很重,道:“阿风是来帮我的忙的,他……我们是光明正大接吻,不存在谁占谁的便宜……”
“哟哟哟,你也终于承认,顺便也占了阿风的便宜……”黑衣女郎此时话锋一转,矛头干脆对准了自己老姐。
“雯悦,你太调皮了……”秦风苦笑着说道:“雯愉小姐是无辜的,我证明……”
“你……你当然为她证明喽……”许是因为秦风一再称她老姐为某某小姐,而直接以她的名字相称,这让黑衣女郎觉得秦风在内心深处更为亲近她,所以,她的态度也没那么生硬了,嘀咕了几句之后,扭头去看别处。
秦风心说总算把这头母老虎给安抚下去了,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脚背上蓦地一沉,似乎是被谁的脚底板踩在上面。秦风下意识地去看白衣女郎,却见对方茫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哦,没事……对了,咱们还没点餐呢,呵呵,说起来,咱们就是在瞎忙活,尽没干正事……”秦风暗指黑衣女郎在踩他的脚,他顺势往回抽了抽,稍一用力,黑衣女郎的粉脸就涨得通红,踩在他脚背上的力道也更重了几分。
“雯悦……”秦风轻轻唤着黑衣女郎的名字。
“嗯?”
“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餐厅里太热了?”秦风不动声色问道。
“刚才是有点热,不过现在好多了……”
“觉得热的话,不要强撑着,可以去洗手间用凉水激一激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秦风一语双关说道。
“是啊,老妹今天可不怎么清醒呢……”白衣女郎也似有所指说道。
黑衣女郎死死咬着嘴唇,秦风和老姐话里有话,她岂能听不出来,可她就是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加重脚上力道,像是在捻蚂蚁一样的捻着秦风的脚背。
雅座的餐桌并没有铺设整体餐布,也就是说,秦风如果试图用腿把黑衣女郎的黑丝****绞住的话,位于公共就餐区的食客可以清楚地看明白他们在用腿缠着腿的方式打情骂俏。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秦风深深一叹,面对着黑衣女郎,道:“雯悦,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不知道我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失礼……”
白衣女郎不了解其中关节,她下意识地说道:“这又有什么失礼的……阿风你请便吧。”
黑衣女郎抿紧了嘴唇就是不说话,好就好在她总算把腿收回去,也让秦风暗暗松了口气。
秦风正要起身的时候,常键泰又来到他们这一桌,这一次,他过来就不是来问他们点什么菜了,而是含蓄地表示,鉴于秦先生和他的女伴们实在太忙了,所以,他不经秦先生首肯便已为他们搭配了一些非常“普通”的食物……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秦风不得不重新坐下,做出侧耳倾听状,以表示自己十分感谢常键泰的美意。
“能为秦先生服务是敝店的荣幸……”常键泰一如既往地谦和有礼,他手上并没有拿什么菜单,所有的菜式却张口就来,侃侃而道:“本店为您提供的开胃菜是黑松露酱配鹅肝,主菜是香煎西班牙黑豚肉伴羊肚菇,餐后甜点是特浓巧克力伴红桑子配青柠雪芭……如果秦先生觉得菜还满意,本店行政总厨查理先生将十分乐意为您奉上别具风味的副菜……”
前菜、主菜加甜点,秦风估摸着大概很难填饱自己的肚子,不过,菜点得太多了,又显得自己是饿死鬼投胎,这么一考虑的话,秦风就觉得宁愿饿着自己的肚子。于是,秦风礼貌表示了谢意,道:“菜很满意,有劳常经理费心了。”
“两位美丽的女士……”常键泰又开始征询双胞胎美女姐妹的就餐意向,姐妹二人中的黑衣女郎眼珠子一转,忽而问道:“常经理,请问,阿风的菜都是由贵店的查理总厨亲自料理吗?”
“那是必须的啊……”常键泰理所当然答道。
“那好吧,我要阿风同样的一份。”黑衣女郎说完之后又多问一句,道:“也是查理总厨亲自料理?”
“当然,秦先生的朋友也是本店最尊贵的客人……那么,女士,您呢?”常键泰又问白衣女郎。
白衣女郎本来已经要拿菜单点菜了,可她的老妹点了一份和秦风同样的,她如果再点其他的,反而会让常键泰认为她老妹才是秦风真正的女朋友,这么一想,她就觉得隐隐有些不舒服,于是也勉强点头说:“既然是查理总厨亲自烹饪,那我也无论如何要领略贵店的最高水准……”
“女士您太过奖了……”常键泰轻拍手掌,一位调酒师推着餐车缓缓而来,餐车上只放有一瓶红酒,却是一支82年的玛歌。
常键泰还很不好意思说:“秦先生,实在是怠慢了,82年的拉菲着实稀少,我这里只能为您准备了82年的玛歌……不过,有一点您请一定放心,本店82年的玛歌绝非产于花旗国的贴牌酒,百分之百原产地保证……不瞒您说,咱们国家的上一任领导人出访高卢国,高卢国政府还曾经特意安排主席参观了玛歌酒庄,当时主席品尝的也是82年玛歌。”
82年玛歌置放于醒酒器支架,可能常键泰认为他站立在这儿会影响到三人的食欲,所以,他稍微提醒红酒已经透过气,然后就默默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之内。
直到这个时候,白衣女郎才稍有些夸张地说:“八二年玛歌,市场价大约需要一万多块钱一瓶呢,这顿饭难道是常键泰请客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阿风,我认为你绝对不是普通观察员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