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这么长时间,你这别扭还没闹完?”凤止卿冷冷地问道,夹带着一丝愠怒。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双深眸正盯着她,带着独有的压迫与高高在上。
他离她这么近,她都可以听到他低沉的吐息,像极了那一晚。
闹别扭?
他居然认为是她在闹别扭,是她的不对。
“凤止卿,我没错。”四季怒从中来,“没有人生气是毫无理由的,别动不动把错怪在别人头上。”
“那你有什么理由?我怪你什么了?”凤止卿接着她的话道,伸手扯了扯她的耳根,随后放开她坐到回廊栏杆上,袍边微卷,黑发绾得一丝不苟,年轻的脸被廊下的一片灯火映得明亮,手搁在膝上,反复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四季仍靠在墙上,不言不语。
“说,我怪你什么了?”凤止卿不依不饶地问道,压抑着怒气,目光像看个胡闹的孩子一样看着她,“我待错你什么了?是没吃好没穿好,下人侍候不周?还是谢小菁在你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四季瞪着他,特想一口气吼出来,但话到嘴里又回到了肚子里,如此难以启齿。
“说不出来了?”凤止卿咄咄逼人。
“无耻之徒!”四季从齿缝间蹦出四个字,转头欲走。
“你再走一步试试看!”凤止卿的声音越发冷,“你有胆就在我面前再走一次!”
于是四季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只是没走几步又被攥了回去,凤止卿死死地攥着她的胳膊,蓦地,嘴角一弯,冲她笑了,“很好。许四季,你真的走给我看!”
比起凤止卿狂燥时候砸东西,他笑起来的样子更让人觉得危险。
四季被他笑得发毛,双肩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要不是实在气过了头,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许四季,别逼我再用让你应承婚事的办法。”凤止卿说得云淡风轻,就和平时喝闲茶时的神情如出一辙,却字字令人惊心。
四季顿时没了气焰。
她还记得钟离春当时被打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