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天早上,我们要交一门功课的作业,我拿出书包,找啊找啊找,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我这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把作业给妈妈检查以后,我忘记把它放进书包里了!我坐在椅子上,心里惴惴不安,完蛋了,要欠交作业了。这对于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来说,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我的同桌辫子姑娘早已看出我的窘迫与不安,她说道:“你作业找不到了啊?”我低着头说:“我都已经做好了,放在家里忘记带了。”辫子姑娘看了看我,想了想,拿出书包一阵捣鼓,把一个新的作业本和她的作业本放在我面前,说:“你抄我的。”我不解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在新本子上面写上我的名字,翻开她的作业抄了起来。
从那以后,我和辫子姑娘的关系越来越好。后来再有人欺负她的时候,我就会帮一帮她,替她出头,挡开那些男同学。当时的我有点点胖,力气大,男同学轻易不敢欺负我。特别是一次爸爸妈妈给我买了一辆小单车后,有一天我骑去了学校,在同学们的簇拥下像是山里的大王,骑着我的小单车在不大的操场上转来转去,威望瞬间高涨,连那些小霸王们也簇拥在我的周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这以后,再没有同学敢欺负辫子姑娘了,辫子姑娘也对我愈来愈有好感,大扫除的时候常常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以后来帮我的忙,玩游戏的时候有时也会拉我一起。
那是夏季末尾的一个周末。我们家和晴晴家晚饭后相约去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乘凉,晴晴妹还执意要带上她的大狗熊娃娃,说要拿去公园睡在它身上。公园离旧街不远,是一个小小的广场,晚上的时候很凉快,附近的居民晚上都喜欢来这乘凉。我和晴晴妹常常在草坪上、花丛中跑来跑去,互相追逐,像两只蝴蝶。
那天晚上,我和晴晴并排着躺在大狗熊身上看星星(小时候能看到许多星星,现在怎么也看不到了),大人们在一旁谈天说地。星星越来越多,小公园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我一转头,咦,那不是辫子姑娘吗?她坐在离我们不远的草坪上,旁边是她的爸爸妈妈。我高兴地指着辫子姑娘说:“妈妈,我看到我同学了,我去找她玩啊?”妈妈点头答应了,还让我把晴晴妹带上。于是我和晴晴妹一起去找了辫子姑娘,辫子姑娘一个人正无聊,有小伙伴来了当然高兴,于是跟着我和晴晴妹在小公园蹦来跑去,玩得大汗淋漓。累了以后,我们来到我和晴晴的爸爸妈妈这里休息,辫子姑娘一眼就看见地上伏着的那只大狗熊娃娃,惊呼了出来:“哇,好大的狗熊!”当即便扑了上去,捏它的鼻子耳朵,把头埋进它的肚子里。后来辫子姑娘问道:“我拿去给我的爸爸妈妈看一看这只大狗熊好吗?”我点点头说:“好啊,我和你一起去。”我没有理会晴晴妹,抱着大狗熊和辫子姑娘往她的父母那儿走了去。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辫子姑娘的父母说道:“宝贝女儿,我们该回家啦,快把狗熊娃娃还给你的同学。”辫子姑娘有点儿不高兴,点着头说:“哦。我跟刘创哥哥一起送完大狗熊娃娃回去就过来,好不好?”她的父母答应了,我便和辫子姑娘带着大狗熊娃娃往回走,看着辫子姑娘抱着大狗熊娃娃依依不舍的样子,我想了一想,冲口说道:“要不,你把狗熊带回去玩,明天再还给我吧?”辫子姑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问道:“真的啊?”我“嗯”了一声点点头。辫子姑娘高兴地叫道:“那太好了,你真好!那我带娃娃回去了哦!”我和她摆了摆手道别,回到了父母身边。晴晴妹一看大狗熊不在,问道:“刘创哥哥,狗熊娃娃呢?”我说:“我把狗熊娃娃借给那个我的同学啦,明天就还给你。
”妈妈“嘿”地一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不是你的东西怎么随随便便就借给别人呢?你这么做是不对的,赶紧去把晴晴的娃娃拿回来。”晴晴妹的妈妈打圆场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晴晴,狗熊娃娃借给刘创哥哥的同学玩一天,明天就给你好不好?”晴晴妹看着我的眼睛,委屈地说:“不,我不借,我要狗熊娃娃。”我不好意思再去拿回大狗,说道:“哼,你真小气。”晴晴妹说:“你才小气,我就是不借,我要狗熊娃娃。”我妈妈正要叫我去把大狗熊拿回来,我身后响起了辫子姑娘的声音:“刘创,我妈妈不准我把大狗熊娃娃带回去,她要我来还你给你。”我回过头去,辫子姑娘抱着大狗熊往我怀里一送,自己回去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很不高兴,将大狗熊娃娃交给晴晴妹,说:“小气包,卖面包,卖面包还没人要。”还对她做了个鬼脸。没想到,晴晴妹突然将娃娃用力往地上一摔,喊了一声:“哼!你才小气包!大狗熊给你,我不要了!”转身扑进她妈妈的怀里便哭了起来。
我一时间愣住了,不知所措。后来的情景似乎变得很混乱,晴晴妹的妈妈安慰着晴晴妹,我的妈妈板起脸来教训我,爸爸们在一旁打着圆场……回到家以后,妈妈还教训了我一顿才让我睡觉。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晴晴妹哭,那天晚上,我很晚才睡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晴晴妹在她妈妈怀里哭泣的情景。小小的我,感觉自己似乎做得不对,但又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总之心里很不好受。
自打那以后,晴晴妹就再也不放学后等我一起手拉着手回家了。
然而时间还没来得及让我跟晴晴妹和解、复合,便无情地将我们分隔开来。
没过多久,父母因为要去另一个城市工作,我们要搬家了。搬家的那天,房东和晴晴一家来跟我们告别,我跟叔叔阿姨们说了再见后,却没有看见晴晴,心里正有些失望,突然看见晴晴妹抱着大狗熊娃娃从他们家走了过来,对我说:“刘创哥哥,你要走了,这只狗熊娃娃送给你好不好?”我抬起头看着妈妈,妈妈点着头说:“晴晴妹送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我把狗熊娃娃抱过来,说:“谢谢你,晴晴妹。”
汽车的发动机隆隆地响了起来,司机招呼着我们上车。爸爸妈妈让我和叔叔阿姨们最后说一声再见,我向大家招了招手,看了一眼晴晴,转身跟着妈妈上了汽车。汽车慢慢开动了,透过车窗,我看着晴晴小小的身影,小小的心灵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很难受。
车子开走了,我望着越来越远的晴晴妹,太阳照耀着旧街,照耀着晴晴妹,她的眼睛似乎有些闪亮闪亮。
那是眼泪吗?
依然很快乐
文 / 黄天问
莱和我的关系众所周知,铁得跟亲兄弟一样。我俩是从高一就开始铁的,当初我们都还住校,晚上经常一起出去唠嗑。有一个晚上我俩唠了很多,唠过去唠现在,我们分别说出了自己现在最喜欢哪个女孩。可能是因为那夜我们都说的是真心话,所以我们就成了知心的铁哥们儿了。大家有时取笑我俩是“一夜情”。
因为刚上高一,课程还不是很紧,我们都还有心思往歪了想。
莱看上了班里的一个女孩,叫李可可。她是外地来的,我问莱:“可可哪里吸引了你的注意?”莱告诉我,就是军训的时候,可可穿了一条绿色的裤子,很显眼,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并且让他喜欢上了她。
莱在不久开始了对可可的攻坚战,莱给我一个纸条,让我转交给可可。放学的时候我把纸条交给了可可,并告诉她这是莱给的。
开始,可可根本就不相信莱。可可说自己长得不好看,莱没有理由喜欢她。
听了她的话,我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说道。”
可可沉默不语。
后来他俩听了我的建议,在学校吃过晚饭后,一起去散步。上自习了,我看见莱兴冲冲地回来了,可可也是脸色微红,我想这事算是成了。
一切恋情刚刚开始时都是美好的,莱和可可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时间久了,种种问题就暴露出来了。莱的脾气不好,一旦与可可的意见不合,便会生气,发火;可可的醋意很大,就连我的醋也吃,她说莱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比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还高兴。由于学校的课余时间不是很多,我又经常找莱打篮球,莱单独和可可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可可很反感。记得有一次,晚饭时我找莱去打球,可可一下把莱拽住了,不让他去。当时我们人手不够,我就和可可小争了一下,结果莱没去。放学的时候,可可跟我说了一句话:“看咱俩谁抢过谁。”
我听了,好无语。
莱和可可的矛盾越来越深。
当时我也喜欢上了一个艺术班的女孩子,挺可爱的,幼稚、单纯。她给过我一次机会,问我有没有什么话跟她说,当时还很害羞的我说:“没有。”于是这次唯一的向她表达爱意的机会就被我浪费了。
那段日子我也是无比闹心,整天打不起精神,莱总陪着我,跟我唠嗑,逗我开心,他陪可可的时间自然又少了。
有一次,晚饭的时间,莱和可可去吃饭了,我没什么胃口,一个人去操场溜达。我又难受了,给莱打电话,莱马上扔下可可,过来找我。
可可生气了,莱也生气了,那次他俩吵得很厉害。后来我很少找莱了,我觉得不该打扰他俩,以免影响他俩处对象。
再后来,他俩分了,莱哭了,可可也哭了。
目睹这一切,我鼓励莱,别为了一棵弯脖子树放弃了一整片的森林。
莱一下子好了,似乎懂了我的话。
那个时候我认了个妹妹,是隔壁班级的,她叫夏雨虹。在她身上看到的只有阳光。
由于是我的妹妹,自然和莱的关系不错。
一次打篮球歇着时,我和莱去学校的无人区抽烟,抽着抽着莱突然问我:“哎,你觉得她咋样?”
我先是一愣:“啊?谁啊?”
莱坏坏地一笑:“还能有谁,你妹呗。”
我也乐了:“你小子,找对象找到我这儿来了,挺霸道啊你,行啊小子,你还打我妹的主意。”
莱推了我一下,把我一下推坐在地,然后大笑:“哈哈……”
我也把他拽倒:“你小子,行,明天我就给你问。”
第二天我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问妹妹对莱的感觉。反应还不错,妹妹一直管莱叫小帅哥,我觉得这事能成。
于是,从那以后,我们一出去玩儿就会把我妹妹带着,时间久了,他俩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密切。后来再有时间出去玩儿,他们不叫我了,我乐了,这事看来是妥了。
刚和可可分手的那段日子,莱还对她有不少的留恋,但是有了妹妹后,可可从莱的世界里淡出了。
终于,莱和妹妹的关系明确了——这是按高中生的标准衡量的。看着莱整天高高兴兴的样子,我也替他高兴,这小子这次总算是从悲伤里走出来了。
莱和妹妹的生活由于关系的密切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一放假他俩就出去玩儿,上公园,经常会带着我,我这个天大的灯泡子。
记得有一次去公园,海盗船我和莱都不想坐,因为太刺激了。可是妹妹非要我俩陪她。
莱一边望着海盗船来回地荡,一边对我说:“没事,上吧,听说偶尔的心动对身体有好处。”
妹妹和莱上去了,我只好奉陪了。
这船在空中来回荡,几乎成九十度角,妹妹紧紧地抓着莱大声叫着,莱为了表现出男子汉的勇敢,硬是咬着牙一声未叫。后来我看莱都木了,也不会叫了,只是死死地拽着扶手,双眉紧皱,一直坚持到海盗船停下来。
我们荡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船终于停了,我们三人从船上走下来,莱一步三摇晃,嘴微张,面色惨白,一滴泠汗从脸庞滑落,他声音微颤地对我说:“太刺激了。”
妹妹看着莱呆呆的样子,抱着他开怀大笑。
但好景不长,不幸再次降临,高二上学期寒假,莱和妹妹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