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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临终遗言

跟随周玉良多年,赵田不只是一个孔武有力的武将,他知道周玉良的鼻子、耳朵很灵,但是论反应,还是眼见最快,因此他快到莫子玉面前的时候,忽然将手中大刀扔向了莫子玉。

莫子玉凭感觉躲过了这一击,不料赵田手中的鞭子接着又挥舞了过来,那马鞭在空中跃起夹着的风声让莫子玉的判断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他警觉地不停摇晃着脑袋。

赵田见状脸上不由得冷笑一下,只见他猛地抽出佩剑,伴随着马鞭一起刺向了莫子玉。

“噗……”一口鲜血从莫子玉嘴里喷出,赵田一脸阴险地拔出了佩剑。

正当他哈哈大笑之时,冷不防只觉得身子一歪,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遍全身。

赵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气喘吁吁的白脸小子正手持自己刚才的那把大刀。

再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左手臂已经被这个小白脸给砍掉了。

刚才余飞见着赵田冲着莫子玉的方向奔来,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就从棚屋里冲了出来。

见着赵田分神,余飞拾起赵田扔掉的大刀奋力将其左臂砍掉。

“王八蛋,老子杀了你。”余飞虎目圆瞪,大吼一声,便朝赵田扑去。

赵田虽说武艺高强,但是眼下身受重伤,战斗力瞬间减少八成,大脑的反应都麻木了不少,见着余飞扑上来,他不敢应战,只得躲闪。

仓皇间,赵田见着莫子玉一脸的痛苦状,他心中顿时明白几分。

“撤……”赵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叫道,随即跃上马背,“驾……”十来个护军见状,也纷纷朝后退去。

赵忠他们这时都知道莫子玉受了重伤,大家也不再追击,纷纷围了上来,每人脸上都挂着焦急的表情。

躺在地上的莫子玉气息很微弱,一脸彷徨地看着无尽的黑夜苍穹,那箭毒木的毒开始在他身上漫布开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已,不过他尽量保持平和,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痛苦,。

“丹药来了。”辛紫姌一脸着急地跑了过来,只见她面带梨花地哭丧道,“莫大叔,你快把这些丹药服进去。”

或许是因为辛紫姌的哭泣引发了连锁反应,很快众人的心里都酸楚起来。

谁料莫子玉微微一笑,极其微弱地说道:“郡主,没用了,这丹药解不了箭毒木之毒,你还是把丹药留着。”

一听是箭毒木之毒,众人顿时声色大变,除了余飞,其他人都知道,唯解箭毒木之毒,必须要西域天花才可。

别说繁华似锦的绵州,估计就连天子脚下的京城都不一定能在药房买到天花,那玩意儿自古以来就是珍品。

辛紫姌有些忍不住地哭泣着,言语之间甚是慌乱,“莫大叔,你一定要挺住。赵将军,有没有什么解药能将莫大叔身上的剧毒解掉。”

赵忠一脸凝重,此时此刻他也是眼含泪花,他其不情愿地摇摇头,随即将头扭向一边。

莫子玉倒是看得很开,只见他望着辛紫姌,艰难地挤出笑容说道:“郡主,别费时了,老夫活了六十多年,也算是心满意足了,人终有一死,谁也逃不掉,趁着老夫还有一口气,老夫还要交代一些事情,也算对你死去的双亲有所交代。”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辛紫姌脸上掉下,不光辛紫姌,其余人眼睛里或闪着泪花,或脸上挂着泪珠,悲伤的氛围弥散在周围。

长久以来,大家都把莫子玉当做了无所不能的莫大师,眼下莫大师即将逝去,大家的心情分外沉重。

天上的月亮也被那无尽的乌云遮住了,瞬间夜色黯淡。

“你们先回房,我有事要给余公子说,他是个好人。”说完后莫子玉看了余飞一眼。

对此余飞很吃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被莫子玉面授机宜的人,他或许知道莫子玉找他为何事。

“莫大师,你说。”余飞握着莫子玉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余飞的手颤抖不已。

莫子玉微微一笑,点点头,“咳咳……,余公子,在下有要事相托,希望这次你不要再拒绝老夫了。”

余飞点点头,“莫大师,你尽管说。”

“老夫跟随辛家多年,辛家对老夫也是恩重如山,现如今老夫也将驾鹤西去,临死之前,老夫将自己的一本书送给你。”

余飞一听愣住了,他很奇怪为何莫子玉要送书给自己,原本还以为莫子玉要相劝自己加入他们呢。

只见莫子玉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哀声说道:“这是老夫亲手所著的炼丹书,上面记载了炼丹的方法,你一定要好好读懂这些,书上写的不仔细,这里老夫说给你听,那些配量,若干就是两平勺,少许就是半勺,适中就是一平勺,老夫已经这药勺放入书中。药水要药粉的配量一定要严格按照此要求来,不可随意更改,另外蒸干药水的时候,当听到第一声‘噗噗’的时候,你在心中默念两千下即可……”

……

“这些丹药你一定要学会,危机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

……

余飞边听边点头,殊不知他脸上也是两行热泪了。

“余公子,老夫见你也无武艺,不妨我临死之前教你两招。”说完后莫子玉竟然将他钢珠暗器那招的要领传授给了余飞。

“记住,出招的时候心神合一,切记慌乱。”莫子玉微微一笑道。

自打来到这异世,余飞最佩服的就是莫子玉,眼看着莫子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余飞的心痛苦不已,只见他数度哽咽着说道,“莫大师,你为何要将这个传授与我?莫非与我的身世有关?”余飞委婉地将自己的身世表达了出来。

原本以为莫子玉会点头,谁料莫子玉竟然张大眼睛,一副奇怪的样子,“余公子?你的身世是什么?”

余飞看着莫子玉一脸的惊奇,他顿时觉得有些沮丧,以莫子玉的神机妙算,难道看不出来什么?

“莫大师,其实,其实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皇子?”余飞下了莫大的勇气才说道。

谁料莫子玉摇摇头,“余公子,你不是,皇子殿下小的时候我见过,他的胸前有颗很黑的痣,而你却没有。”

余飞吃了一惊,不由得问道:“莫大师,你为何知道我没有?”

莫子玉艰难地一笑,“上次老夫点你穴之后,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扒开你的胸衣看了看,并无发现那颗痣……”

余飞有些起鸡皮疙瘩,想不到莫子玉竟然还对自己干过这等事。

余飞有些不甘心,他反问道,“可是你知道那伙人为什么抓我吗?”

莫子玉道:“因为你有他们需要的东西,那个老头我好想在哪里见过,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之前是个史官……”

见过莫子玉句句点到,余飞开始对自己之前认为自己是皇子的想法动摇起来,若是真的如莫子玉所说的话,那么自己身上的微玺怎么回事?

余飞原本想探问一下,不过转念间想到自己不过是穿越而来,正所谓言多必失,以莫子玉的智慧,自己早晚也会穿帮露馅的。

或许那微玺落入自己手中真的只是个意外。

……

“余公子,你不必伤心,老夫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必成大事,否则的话,早已让赵将军将你杀死。希望老夫死后,你一定要把炼丹手艺精通,万万不可辜负我……”

余飞奋力点点头,任凭泪水流了下来,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

“余公子,老夫刚才的那句话希望你有所参悟。”莫子玉紧皱着眉头叮嘱道。

余飞再次点头,莫子玉挤出一丝笑意,“祭日的时候,别忘了多给老夫烧点香纸,咳咳……余公子,你帮我把赵将军叫来一下吧。”

“莫大师,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你的教诲。”余飞忽然跪地对着莫子玉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他朝棚屋走去。

很快,赵忠去见了莫子玉,接着就是辛紫姌。

一行人之中,当属辛紫姌与赵忠所谈时间最长,等辛紫姌招呼众人的时候,莫子玉已经断气。

余飞惊奇地发现,辛紫姌招呼众人的时候,原本被乌云遮住的明月再一次露了出来。

辛紫姌的心情很悲切,这应该是她到目前为止最难过的一次,因此说话的时候,辛紫姌断断续续地啜泣着,“诸位,莫大叔已经驾鹤西去了,他说此地不可久留。”

赵忠点点头,“郡主,咱们现在就掩埋莫大师吧,眼下情况危急,咱们得速速回丰州。”

辛紫姌便擦眼泪边点头,“好,咱们现在就埋。”

埋好莫子玉之后,众人跪地对着莫子玉的石头坟磕了三个头。

辛紫姌嘴里喃喃自语道:“莫大叔,愿你与青松翠柏同在。”

……

而余飞后想起来则觉得很奇怪,他很纳闷为何莫子玉将炼丹书传给自己,却只字不提为辛紫姌炼丹,按理来说,辛紫姌受不了长途颠簸,她必定需要不少丹药,可是莫子玉却丝毫不提,莫非他忘了?

余飞摇摇头,他觉得以莫子玉的才智,是不可能忘记的;但是既然不是他忘记了,那这又是为何呢?

总之,余飞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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