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将小墨带回岛上。”那里是小墨生活最久的地方,简宁缓缓的闭上眼,忽然手腕一动,几乎在同时,被雷熙愤怒瞪着的席夜,身影陡然之间在大雨里一个掠过,动作快的连眼前的雷熙都震惊的一愣。
“放开!”白皙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简宁冷冷的开口,眼神冰冷而漠然的看着席夜,不想去恨任何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小墨,可是简宁却已经无法再面对眼前的席夜。
“如果要一命偿一命。”席夜一双深沉的黑眸锁住眼前的面色苍白的简宁,大手缓缓的用力,将简宁手中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膛,沉寂峻朗的脸上在雨水冲刷之下,表情沉痛而自责,可是隐匿的却是对眼前简宁的心疼,“我来偿命。”
“你死了,小墨就能回来吗?”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般,简宁抹去眼角的泪水和雨水,缓缓的露出比死还要痛苦的笑容,小墨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即使简宁不愿意承认,即使简宁只想当这是一个噩梦,可是心底那就清楚的痛苦却提醒着简宁这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至少你能为小墨报仇。”席夜痛苦的开口,如果可以,他宁愿简宁将这一切的恨意和痛苦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低沉的嗓音回响带大雨之中,“如果不是我,小墨不会搬到别墅里来,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小墨……”
“够了,不要说了!”尖锐的嗓音痛苦的打断了席夜的话,简宁原本看起来平静的情绪再一次的崩溃,承受不住的嘶吼着,一双眼盛载着无法承受的痛,整个人都在大雨里颤抖起来,“不要再说了!”
“简宁,你要恨就很我吧,如果我没有怀疑阎溟,那么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小墨不会死。”席夜依旧继续的开口,一字一字的说着,看着简宁眼中的痛,看着她的恨,至少这样她不会将小墨的死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席夜,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声音哽咽的颤抖,简宁倏地抬起手,泛白的指尖颤抖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眼前一直说话的席夜,为什么还要说,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挖开血淋淋的伤口,为什么要害死小墨!
御如风抓住一旁的雷熙,对着他摇摇头,席夜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简宁减少对自己的愧疚和自责,否则御如风更担心简宁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甚至自杀。
“席夜,如果时间能倒转回去……我宁愿,我宁愿这一生不曾遇见过你!”深深的闭上眼,泪水痛苦的流淌下来,简宁如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手里的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痛苦的目光此刻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最后看了一眼席夜,转身走向大雨里,轻轻的抱起地上的尸体。
僵硬着身体站在大雨之中,席夜沉寂着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简宁抱着尸体走向了别墅外面,至少她不再这样痛恨自己,不再将一切的罪责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李笑白跟着御如风和雷熙也一起离开了,牧易霆走了过来,拍了拍席夜的肩膀,峻寒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歉意,“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和天逸一意孤行的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试探阎溟。”
席夜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计划,是自己太过于自负,以为一切部署的天衣无缝,却独独忘记了,自己天翼盟的人里竟然有一部分人是听从父亲的命令,才会导致这样的意外发生。
“或许我不该遇见她。”席夜转过身,目光看向眼前已经成为废墟的别墅,那个聪睿的孩子,是自己断送了他的生命,简宁保护了他七年,可是自己却这样折断了他的生命,没有自己的出现,简宁和小墨会生活的很好,或许他们已经和冷天逸成为真正的一家三口,是自己强求了不该属于自己的幸福,才会害了小墨,害得简宁将要痛苦一生。
当小墨醒过来时,敏锐的察觉到房间里的人,倏地一下睁开眼,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的戒备,只是那俊逸的小脸依旧是冷静自若,“你抓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那样大手笔的动作,不但找了一具和自己一样的身高的尸体,甚至能洞悉牧铁报复计划,小墨第一次感觉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的黑色身影有着浓重的压迫感觉。
“傻孩子,怎么能说是抓呢。”依旧是背对着身后的小墨,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许沧桑的感觉,听在耳中很是舒适,甚至有着几分的亲切。
冷靖缓缓的转过身来,虽然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可是却依旧看得出是一个俊朗的男人,虽然已经六十岁了,西装革履,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苍老,那和小墨也有几分神似的五官上,眼神带着笑意的慈爱,“傻孩子,你认识我吗?”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爷爷。”如果对着这一张熟悉的脸还猜不出他是谁,那小墨就真的可以去撞墙了,虽然要苍老了一些,可是那眉宇之间的锐寒,那熟悉的五官,正是冷天逸当年远走去了国外的父亲冷靖。
“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朗声大笑着,冷靖走到了床边,带着皱纹的手拍了拍小墨的头,“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等你熟悉了环境之后,我会安排人教授你所有该学的东西。”
“阎溟是你的人,你要挑拨我妈咪和席叔叔的关系,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那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里?”小墨身体微微一个后退,避开了冷靖的手,虽然眼前的冷靖看起来是慈爱亲切,可是能有阎溟那样的手下,而且在冷靖的身上,小墨可以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