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自喻花瓶真贴切
“啊!那你也答应与她合作?目前我们并不知道他要你干的是什么,不过我可以确信的是,就算是让你把我爹杀了,而你也成功了,她也不会真的把自己的身子给你。所以,你没有必要为她办事。不过嘛,我觉得你可以假装答应她,并且先让她给你些利息。利息就是全身上下都让你亲吻个够,嘿嘿,然后你就一走了之!我是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的,就便宜兄弟你了,我够意思吧!”萧飞羽给独孤一诺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还真的把独孤一诺看成他的“道友”了。
独孤一诺听了萧飞羽的话心里还真是郁闷不已,萧飞燕的清誉算是被自己给毁了。“飞羽王子真是高见,真是高见啊!就由小弟一诺做东,添些酒菜喝几杯吧!就算我们交易不成,人情还在。”
萧飞羽听后连连点头:“说得好,就算是交易不成,人情还在!咱们就先不谈其它的事情,这样伤感情。不过在这里喝就太没情调了些。我带你去蒙满皇城最有名气的”烟雨楼“去,那儿酒美菜美人更美!你远道而来,这东自然是由我来做好了。”说话间蒙满人好交友以及豪迈之气显露无疑,在蒙满,男人之间最好交情的表现形式就是一起****去。“一诺兄弟在我看来对于男女之事还是比较生疏的,你可是还带有些青涩的感觉在。我还可以乘机教你一些技巧,嘿嘿,等到那萧飞燕给你利息的时候,保管让她情不自禁,不能自己,无法抗拒,把本钱也给了!”
说完萧飞羽就起身,看独孤一诺还坐着就开始拉独孤一诺,让他跟自己去,让独孤一诺别跟自己客气。独孤一诺心里那个郁闷的,虽然在王公贵族子弟的意识之中,并不觉得出入烟花酒地是什么不雅之事,但是独孤一诺可还是个纯情处男啊!
独孤一诺拗不过这小子,也就只好顺着他起身过去。而这个时候,萧飞羽的随从插话了:“少爷,老爷吩咐,你最近最多只能三天去一次那种地方,而您昨天晚上刚去过,现在又去,老爷一定会怪罪的。”
萧飞羽不由一瞪这个随从,“我这又不是自己去,也不是去玩的,你没听见我们刚才的谈话么。我这是在办他老人家交给我的公事才去的,我这是和一诺兄弟去交流交流感情,只不过把地点换一下。你干脆别跟着我了,回去向我爹汇报去好了!”
说得好听,交流交流感情。萧飞羽其实就是自己想去,把独孤一诺当作借口。这位随从心里明白,但也不再多言其它。
“烟雨楼中行云雨,纵使蒙满皇城乱飞血,****迷烟终不断,夜销魂,夜销魂。”便是双月大陆文人骚客对这烟雨楼的评价之词,短短几字,道尽其中风流味。
“许多自命清高的文人骚客,却也沉浸于烟花酒地之中,不知一诺兄弟如何看待这文人骚客与青楼之事?”在烟雨楼门外,萧飞羽开口问独孤一诺。
独孤一诺对着这烟雨楼看了会,说道:“自古以来,许多文人骚客,每当他们遇到不顺心,难以排解的事情时,譬如,科场失意,官运不佳,爱情坎坷,他们便不惜花费许多时间、金钱去青楼寻花问柳,寄情风月,寻求一时的解脱。青楼可以说是落魄文人的浪漫生活之地。
文人总是把出仕从政作为人生的第一目标。人生一世谁不想让有限的生命变得炫耀夺目?有职才能有权,才能施展抱负,改造天下,名垂后世。出仕,是他们读书人唯一的出路。
也因此出现了各种各样在从政大路上跋涉着的而被扭曲了的人。有些人求政不得而求山水;有些人政心不顺而求文心;有些人终南山里窥皇城;有些人虽说不求闻达,布衣躬耕,却又暗暗积聚内力,等遇明主建功业。
也有些人,尤其是年轻的文人便是沦为了骚客,以极大的热情投身政治,碰了钉子后没有像大多数文人那样转向山水,而是转向市井深处的烟花柳巷之中去寻花问柳、寄情云雨。
不少人,便是在这种境地之中堪悟了人文之道。
鹤冲天: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正是经典的骚客之作,也是此类之经典,婉约之至。说什么虚名有何用,还不如把它换来吃酒唱歌。用自己最拿手的歌词来发牢骚,用那美丽的词句和优美的音律征服了所有的歌迷,覆盖所有的官家的和民间的歌舞晚会,凡有井水处都唱柳词,凡有井水处都唱柳词。哈哈哈!“听得独孤一诺款款而谈,言语之中饱含至理,令萧飞羽惊叹不已,尤其是这首《鹤冲天》真的是太为符合青楼之中文人骚客的情境了。一诺兄真是满腹经纶,听得你此番言语,谁人也想不到你便是‘无名杀神’。文人骚客也的确是寻花问柳亦有道啊!
八声甘州:对萧萧、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听到独孤一诺吟诗阔论,常入青楼寻花柳的萧飞羽自然按捺不住,也吟唱了一首。看来这萧飞羽也还是很有才学,他的这首词就是一幅绝妙的山水图,任裁其中一句都情意无尽,美不胜收。独孤一诺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词,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便是萧飞羽的原创之作。这种功夫,古今词坛能有几人!
之所以认为很有可能是萧飞羽原创之作,还因为此辞的意境很符合他的情形。他把青楼比作自己的“故乡”,但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的限制却不能前来此处,“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说的就是这层意思。最后两句“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更是直白得道明自己对青楼佳人的思念之情,开篇几句则未为整首词布置了浓浓的愁肠之意。
看来这萧飞羽虽好青楼风月事,但也绝对不是一个没有才学的无能纨绔子弟,只是他的“志”,他的“好”没有寄情到正道之上,而是寄情于风月之中啊!
“飞羽王子,此词乃上上之作啊,定可流传千古。可是若入了武枭王之耳,可就有一番不顺了。”独孤一诺很是赞叹,不过他认为武枭王听了基本会勃然大怒的。
萧飞羽一阵苦笑。
青楼夜里多秋客,白天往来之人很少,但是作为萧飞羽这般“娼道神客”,自是未进门时便引来伺候生的热情欢迎。
“不是听说武枭王希望飞羽王子三日才能来此处一次,这回怎么今早离去中午又来了?”伺候生有些好奇地问道,萧飞羽这种此间常客,定是为这般地方的人所熟识的。
“难道不欢迎本王子不成?”这伺候生说中了萧飞羽心中的痛处,带着微微有些愤怒的口吻反问道。
伺候生顿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不想平时萧飞羽在这烟雨楼左拥右抱毫不介意人家颇显不敬的话语,出手又是大方阔绰,现在却一副上位者的神态。看来这种纨绔子弟也只是因为在姑娘面前博得好印象才那样,而且以往萧飞羽都是晚上才会来这,那种时间的烟雨楼和现在的情景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而这位萧飞羽可是“奸王之王”武枭王的儿子。
“欢迎,非常欢迎!我这就去告诉雅芝、诗柳两位姑娘王子您来了。”伺候生捏了一把冷汗,赶紧找个借口脱身。
十九岁的独孤一诺可是生平第一次来这种青楼风月场所,对着种地方很不熟悉。这让萧飞羽对独孤一诺不免怀疑这自称一诺的“无名杀神”是否真的和自己是同道中人。萧飞羽对他说道:“一诺兄弟好像很少来这种地方?”
“飞羽王子说对了,我的确很少这种地方来。我个人觉得此种地方大多女子都不够清纯,不如深闺之中花。”独孤一诺面对萧飞羽的问话,并未流露丝毫不自然的神色,而是对萧飞羽眨了眨眼睛说了这番话,还吟唱起了一首词:“菩萨蛮: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独孤一诺这首词也是原创的,但不像萧飞羽那样是有感而发,他完全是为了让萧飞羽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而空想编造的出来的,他什么时候跟别人约会偷情过呢?
这也含有一层和萧飞羽文斗一场的意思。青楼之中除了风花雪月行云雨,美酒佳人奏歌舞之外,还是作词弄墨斗文采的场所。
萧飞羽品味起了独孤一诺这首词,不断地点头,赞叹地说道:“上上之作啊,上上之作啊!此词讲述的是一位男子想方设法和少女接近,细心呵护,大献殷勤,把情窦初开的少女勾引得芳心大动,难以自持,不久就投入了男子的怀抱。不过,两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往,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才能偷偷地约会。少女偷偷地溜出闺房,怕被人发觉,还把金缕鞋脱下拎在手中,只穿袜子登上阁楼。男子见了,又怜又爱。
在上半阙中,营造出一个朦胧浪漫的意境:在一个薄雾轻笼、花明月黯的夜晚,一个美丽的少女从自已的寝宫里溜出来,手里提着金缕鞋,只穿着袜子的小脚丫儿踩在落满花瓣的台阶上,悄悄地向自己爱人的身边走去。而在后半阙中,一句‘一晌偎人颤’,将少女紧张、娇羞的心态描写得淋漓尽致。最后一句:‘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以少女的口吻说出心思来,让人碰然心动。
至于如何的怜法,此词并未写明,此词看似是以有待续文的作品,但是却给人以无限的想想空间。
如此看来,一诺兄确实是不熟悉这种地方那个了,你的那种寻花问柳方式也让愚兄我很向往啊。看来关于什么‘有些被无名杀神杀害的奸恶之徒的女眷深深地被这位无名杀神所吸引。茶饭不思,甚至还安排人去为恶,以便吸引杀神上门相见……’所言非虚了,只不过此中情境又是另一回事了。不知一诺兄可否告知少女让你‘教君恣意怜’时,你又是如何个怜法啊?“
“这位一诺公子好文采。不过,既然觉得我们风尘女子不清纯,喜欢勾引那深闺之中花,又何必来此烟雨楼!”雅芝、诗柳两位姑娘在独孤一诺和萧飞羽两人谈论之时便已经到来,听得独孤一诺这些言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雅芝带着幽怨的语气插了话,特地把“勾引”两字的语气加重。
雅芝、诗柳两位姑娘不愧是现今烟雨楼的绝代双骄,虽然比不上神王伏思语的美,那是“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超凡脱俗之美,也是让人痴迷、让人沉醉而又让人产生不了丝毫亵渎之情的圣洁之美。但是她们也绝对不在独孤嫣然、水如冰之下,还多了几分风韵,少了几丝青涩。
雅芝的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诗柳的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如此仪容,也难怪多少王侯国公都愿意为她们一掷千金。如此美丽而纤弱的身体之中,独孤一诺的神识感觉到有王级左右的内功实力存在,可是直觉却告诉自己这两人应该不止王级的修为。
出现这种感觉独孤一诺认为只有两种解释,第一便是自己刚才的感觉是错觉;第二便是两女的修为在自己之上,修为比别人弱的人,是窥探不了修为强的人的。
青楼之中的女子有三类,一类就是卖艺不卖身,她们是以歌舞诗词琴艺作为卖点的女艺人,这一类是此中之极品,无论才艺、学识、为人品质都很出色;第二类自然是卖身不卖艺,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擅长的是那勾起男人最原始的需要并且又让他们得到最舒畅地释放的“春宫之道”,就算技艺是很高超,年轻的身体、美丽的容貌就是她们最丰厚的资本;第三类便是卖艺卖身两双行,做的是兼职,干得是全陪之事。
雅芝、诗柳作为现金烟雨楼的绝代双娇,自然是属于第一类卖艺不卖身的女艺人,女艺术家。她们挣的钱说不干净也干净,说自己品质清高又高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也在胭脂水粉充斥的青楼风尘之中生活。若是她们也干那卖身的行当倒也罢,可是她们却不,总想和别人区别开来,可是大多数人都是把她们划为一类,殊不知青楼之中艺女和妓女是全然不同的。在听到那种类似与把她们归为一类的话语时,难免会有些不好受。
独孤一诺刚才的一席话确实是不是很恰当,不说“青楼女子不够清纯”这句话中伤了两位佳人,“勾引深闺之中花”这种勾当就让人家鄙夷不已。此时的萧飞羽倒也义气,明明看到两位佳人已经过来,并没有似以往那般做作来讨好在两人心中的形象,而是说出了“你的那种寻花问柳方式也让愚兄我很向往啊……不知一诺兄可否告知少女让你‘教君恣意怜’时,你又是如何个怜法啊?”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