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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宋家兄妹

漆黑的雪山之中,一队长长的牦牛队在风灯的指引下在山间蜿蜒而行。接着就是一声整耳欲聋的响声。大家都感觉到地上在颤抖,大山在咆哮。所有的人都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紧紧的跟着牦牛队,在这样的大山里面要是掉队了,等到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了。

牦牛队带着几百个可怜的小白鼠和一个党卫军的上校就消失在了雪山的拐角处。

……

六十几年以后的华夏中部的一个小县城。

“宋晓晨,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伤人的凶器是什么?你藏到哪里去了?”在派出所的一件审讯室里面,一个警察正在厉声的呵斥着对面的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只有十七八岁,本来一张还算是帅气的脸,现在在强光的照射下,显露出了极度的疲倦之色。

“警察大哥,警察大叔,警察大爷好了吧。我已经跟你们说了很多遍了。我不知道有什么行凶的凶器。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这句话。”宋晓晨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已经在这里被关着审讯了二十四小时了。警察对他展开了车轮大战,已经让他几乎要崩溃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是石菩萨进来了也得开口的地方,你以为你这样硬扛着就能扛过去?”强光背后的警察冷笑一声说道,“我们的手段还多着呢,你要是还不交代的话,我们不介意一一用在你的身上。”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就打开了,另外的一个警察就走了进来。先前的那个警察局站了起来,现在是换班的时间了。

“这个臭小子还不开口,你接着来吧。”先前的那个警察就开始嘀咕着跟后面的警察交班。宋晓晨趁着这个机会就开始清理起自己一头乱麻的思绪。

事情发生在一天以前,这对宋晓晨来说就好像是一场噩梦一样。

宋晓晨是生活在这个小县城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普通人。他家里相当的困难,父亲宋****是个私人小煤窑的下井工人,四十岁那年下井遇到透水事故,当场就死了七八个,他的命大,只被砸断了一条腿。后来就一直没有治好,走路就是一瘸一瘸的。再后来他又换上了矽肺病,根本就干不了重活,爬一层楼都要累的喘粗气,完全失去了劳动能力。

小煤窑的老板在出事之后就跑的不见了人影,宋****的医疗费就没有了着落,自己就贴了一大笔的钱。宋家的积蓄就去全部的搭了进去。后来姐姐宋晓佳又上了大学,高昂的学费让宋家更是苦不堪言。前几天母亲崔慧芳又得了白内障,做了手术,还在恢复期。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宋家就欠了一屁股的帐。

正在读高二的十七岁的宋晓晨就不顾宋家两口子的反对,果断的辍了学,然后在县城里面的一个烧烤摊上打小工,每个月也有一千多块钱。现在宋家就靠着他的工资和低保过日子。

姐姐宋晓佳放暑假回来,也就找了一份啤酒妹的工作。两姐弟就正好在一起上班。宋晓晨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当年他老爹宋****在外地出差的时候,晚上在外面瞎溜达,就在花台里面听到了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正好宋家家里面没有男丁,就把他抱了回来养。宋家两口子也没有瞒着他,从小他就知道了,所以对于收养这件事情他心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宋家两口子对他像亲生儿子似的,所以宋晓晨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天傍晚,宋晓晨就骑着自己的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全身响的自行车栽上了姐姐。他们要先到菜市场买一些罢市的菜,然后再去上班。

“宋晓佳,你们两姐弟又去买菜呀,”巷子的尽头就有一家小卖部,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就站在那里大声的说道:“宋晓晨,你又要去买罢市菜呀?那玩意儿吃多了不好。”

宋晓晨就抬头看了那个大男孩,挺着一个鼓鼓的肚子。这个人叫张胖子,是他初中的同学。当年的时候,就是他通风报信叫他们一群人去偷看他自家大嫂洗澡。被抓住以后第一个就把宋晓晨给供了出来。本来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不过当张胖子知道自己暗恋的那个女孩的暗恋对象是宋晓晨以后,就把满腔的愤懑都集中到了宋晓晨的身上,一有机会就要对他冷嘲热讽的。

宋晓晨就有了想要对他竖中指的冲动。宋晓佳就赶紧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别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宋晓佳低声的说道。宋晓晨就麻利的修好了链子。

“宋晓晨,你这辆车估计比你的数岁都还要大了吧,赶紧换一辆得了。”张胖子继续喋喋不休的嘲讽道。

宋家姐弟并没有理会他。宋晓晨使劲一蹬,破车就飞了出去。

“死胖子,活该没人喜欢。”风中就传来了宋晓晨的声音。

“宋晓晨,你说清楚了,谁是胖子?谁没人要?”后面的张胖子就急的直跳脚。两姐弟就一路哈哈的笑着远去了。

他们工作的地方是这个小县城里面的一段滨河路,现在是夏天正是晚上路边摊生意最红火的季节。宋晓佳的工作是当啤酒妹。也就是帮着销售商推销啤酒的工作。做这个工作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小妹子,推销的时候不仅要满脸笑容,腿脚灵便,有时候遇上一些爱刁难的客人,还要陪人家喝上一杯,对方就会买她一件啤酒。工作的时间经常要持续到深夜两三点。

这个工作虽然辛苦,但是一个月还是能挣两千多块钱,这对于一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份收入了。

宋晓晨工作的地方是一家烧烤摊子。他在忙活着招呼客人,收拾着桌子,空闲的时候就喜欢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老板熟练的操作这烧烤炉,一边麻利的翻动着炉子上的各种食物,一边把各式各样的佐料用一把小刷子涂到食物上。

要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的话,那么宋晓晨也是有理想的。用劳斯莱斯给姐姐当婚车那是他的终极梦想,而现在宋晓晨的理想就是以后有钱了就自己开一个烧烤店,像老板这样每天晚上忙碌过后,回家躲在被窝里面清点着这一天的收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一个暗恋很久的女孩给自己递小纸条,和自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那种感觉。所以为了自己的梦想,宋晓晨就喜欢在店主的身上学习烧烤的技巧,他喜欢听那种佐料抹到烤肉上面的时候,那种滋滋作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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