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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4-12 七旬老中医

2011年3月底,我停止了干扰素的注射,历时1年零三个月的扎针之旅终于结束了。那时的HBV-DNA值仍在检测值之下,但是肝功能还是不正常。所以心还是没有放下,当时又听父母说城南某某镇医院有个老中医医术很高明,可以去看看。其实他们早就跟我说了这事,只是这几年下来看过无数医生,已经让我的心里接近失望和麻痹了,一听说是镇上医生就更加没了兴趣。只是父母一再要求,我就只好去了。

骑了五六十里路摩托车,终于到了那个镇医院,刚上二楼就见墙上贴着中医肝病区,内科区指示牌。一间办公室里,正对门口两步远摆着一张大的办公桌,老中医安详地坐在那里,悠闲地抽着烟,有七十多岁,这是我对他老人家的第一印象。旁边有一条供病人坐着排队的长板凳,除此之外,屋里再没有其他什么摆设了,房间虽然有点旧,但是很干净利索。

屋里没有其他病人,我上前问候了一下那医生,得知医生姓陈。然后便在他的左手边坐了下来。交代完病史之后,陈医生开始给我号脉,先是右手,然后是左手。号脉的过程中我得以仔细的打量这位老中医,以及他的办公桌。只见他左手给我号脉,右手夹着烟。烟吸得很慢很慢,同时他注视着前方,一定是在聚精会神地感受着我脉搏的变化,以至于烟灰都能积成两三厘米长的烟柱也没有撒落下来,这时他才将烟递到右手边的灌装饮料瓶边抖了抖。他抽烟很珍惜,一根烟非得抽到剩下最后一口的时候他才罢休。然后拿出一根新烟叼在嘴里,用先前那根即将熄灭的烟头的点点星火对着点烟。另外在他右手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老式日历,上面记载着当日的节气、运情等预测的那种。

号完脉陈医生跟我说我这情况不是很糟糕,喝段时间汤药就可好转,然后就开始开药。他说我这种病不像其他疾病喝几副就好,得每天一副,一副熬两次喝,三个月为一疗程,一般喝一年左右就可康复。见他这样说开始我不太相信,不过后来我每次来看病从他跟我讲的那些事情我就相信了。

陈医生很和蔼就像个老师一样,他很通达开放,会给我讲许多医学知识。有一次我问他,通过左右手那个简单的脉搏怎么就能知道人体哪儿出了毛病了呢?他说,有次医学研讨会上,有个西医也问这个问题。当时一个中医院的教授是这么回答的:一根笛子,只是一根直通的竹管,你在上面凿几个洞,为何能吹出7个音节呢?这样的比喻式的回答真的是精彩绝伦,恰到其处。

说着陈医生按着我的右手脉搏处,他说他有三个手指头依次按在上面分别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而这三个指头分别按下的是脉搏的三个部位医院上叫:寸、关、尺。三个部位分属不同的脏腑,认为可以反映着相应脏腑的病变。其中右寸反映肺的情况,右关反映脾胃,右尺反映肾(命门);左寸反映心,左关反映肝,左尺反映肾与膀胱。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远端的寸部对应的是人体最上部的心、肺(上焦,呼吸与循环系统);中间的关部,对应肝、脾胃(中焦,消化系统);近端的尺部对应肾、膀胱(下焦,泌尿生殖系统)。如此看来,小小的“寸口”,却俨然成为人体五脏六腑的全息窗口。

陈医生接着说,仅此还不够,号脉时,每个手指头按下去的力度也要有所不同,按照力度由轻变重依次分为浮脉、中脉和沉脉。为了便于让我易懂,陈医生给我讲了几个“死脉”的特例:1,鸡(也叫雀)啄脉在筋肉,就是说这个脉的跳动,就像鸡啄米一样,先是快速的啄几下(跳几下),然后抬起头来看看(不跳),再低下头快速的啄几下(跳几下),依次跳动;2,虾游脉在皮毛,就像那水里的虾游泳似的,先是使劲的往水面上游几下(几下浮脉),不动(不跳),然后突然惊掉而去(急脉不跳)。

介于外行,我只记得这两种脉象了,听陈医生如此一番说来,这中医号脉的学问可真是大着呢,再放眼看看什么穴位针灸,拔罐,那就更加了不得啊。

另外他也会跟我聊起他的往事。他办工桌玻璃下面压着一张他在南京医学院学习毕业时的合影照。照片上有二十来个人,其中站在中间的他年轻帅气。他跟我说,他们是中国最早的一批中医专业毕业的学生,当时苏联也派专家组来校学习。他就结识了一个美丽的俄罗斯女孩,若不是后来苏联跟中国断交,把那些专家组撤回,可能他就娶了那女孩。说到这,他显得有些激动,又有些惋惜。陈医生又指着照片上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人已经先走了。

他还跟我说,他年轻时也被调到过省里好几个大医院去工作。前几年,他来到家乡,市中医院特别高薪邀请他去那坐诊。他拒绝了,他说年纪大了,那儿太嘈杂,又不自在。他不图名,不图利,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在这僻静的镇医院上工作,安享晚年。我问他是否认识红十字医院的那位中医,他说那人半路出家,满口浮夸,连去省里听课的资格都没有的;而对于中医院的那位兰医生他说她也只是中专毕业而已。从陈医生的口气里,可以看出科班出身的他还是挺自豪的。而这种谈话氛围,让我感觉就如爷爷给孙子讲他年轻时辉煌的故事般亲切。

他的家就在医院北边不远。他的工作时间很有规律,上午8点半到11点半,下午一点半到3点半,一天只接诊5个小时。去他那儿看肝病的人很多,有年纪大些的,也有像我这样年轻的。有些人在外地打工,每次回来看病抓的药,都是整麻袋的寄到外地喝的,不容易啊!

陈医生给我开药的时候,会指着上面的药名跟我说哪些药是健脾胃的,哪些药是通经脉的,哪些药是疏肝利胆的,哪些药是强身健体的。中医比西医好就好在这儿:西医只是以标治标,而潜在的疾病他看不到也治不了。有些脏腑疾病是慢慢形成的,等到你感觉不对那就晚了。中医则可通过“望闻问切”早发现这些隐患,然后综合用药,综合治理。所以会发现,虽然我们是来看肝病的,但药方上面也会有治理脾胃、心肺、肾胆之类的药物。

他开的药方不是只有十几味,也不是一下子开四十多味,基本上都是二三十味,这个数字我觉得正好。第一个半月,我喝了他的药之后没有出现其他什么腹泻之类的反应,虽然也一样难喝,但感觉挺舒服的。能得到像陈医生这般高明的医师救治,那也是我的时运啊!先说这些言辞似乎有点早,得亲身经历把我的病治好了,那才会真的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2011年5月份的时候,当时我上班的那个影视公司特别的忙,结婚录像光一人就一连拍了三四天。由于人少接下来我一天也没闲着,还得接着拍晚会和专题片。我记得有一天,我和另一个同事他是编导一同乘车外出拍专题片。那天我几乎都是睡在车上的,真的是困的到那种连眼皮子都睁不开的地步,还好他会摄像,那天的活他替我干了。若是常人累点也就罢了,可是我不行啊,这种身体情况怎么能让自己累成这样呢?处于自我保护,我决定还是辞职了吧,就这样,因为身体原因我开始了第五次辞职。

乙肝人的恋爱与婚姻

辞职前,为了丰富我的人生,我参加了之前在电视台做的那个相亲节目,本来只是想去体验一下感觉,增加生活阅历,没想到最后竟能带走一个小女孩。想想那个女孩既活泼又单纯的,只小我三岁,觉得还行,于是就处处了。

这一处还真就处出了感情,虽然她没什么学历,但是挺懂事勤快的,做家务什么的都行。最主要是,我这人喜欢游玩,每次约她,她都很乐意跟我去,这让我很开心。男人嘛,要让女孩死心塌地跟你当然得学会为她付出,这点在那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做到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我的身体。其实在09年的时候,我曾经去相过一次亲,出于坦诚相待,我把我生病的情况跟她说了。她很钦佩我的真诚,而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鉴于以上两个失败的案例我决定这次这个女孩我得抓住机会,最好的办法还是瞒着她比较好。当时我没了工作之后,大部分时间待在家养病。她打电话来,若是上班时间我就说在上班,有什么事到下班时间再去找她。这样的做法一直持续到我们结婚前一个月,我借口准备结婚而辞职那才结束。

自从喝了陈医生的药后,渐渐地我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的改善:2011年10月13号检查肝功能ALT只超出8个值,而2011年7月21号检查肝功能ALT只超出了2个值。终于在2011年11月16****的各项指标都正常了,那时我真的好想为自己放一挂鞭。

当时我已27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再不结婚估计都会被视为老男人了。而对于结婚对象也没有当初那么挑剔了。如果有一个女孩既能为你洗衣做饭,又能时不时地逗你创造生活情趣,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我准备和她结婚。

关于能否结婚我去问了下陈医生,谁知他一听我问这问题,立马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因为我身体恢复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要快的多。他说我可以不用喝汤药了,只需吃那中成药——“参芪肝康胶囊”就可。虽然各项指标都没问题了,虽然可以结婚了,但是心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病刚好,谁也没法保证它短期内不会复发。

带了一些担忧,带着一个无奈的谎言我跟她在2011年12月结了婚。

乙肝人与生小孩

像我们这种人如果结了婚,那一定会涉及到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就是乙肝病毒会不会传染给后代。我在网上查过之后,得知这个问题得分三种情况来讲:

1,女方是乙肝,男方不是。如果乙肝女性肝功能正常,HBV-DNA阴性或者在正常值(5*E2)之内,就可以怀孕了。但是,乙肝女性怀孕会使免疫力降低,因此应该定期检查肝功能,若有异常应该在医生指导下用药。在新生儿出生后48小时之内肌注一支乙肝免疫球蛋白,间隔两周再注射一支,然后联合应用乙肝疫苗,对婴儿的保护率可达70%-90%。为了更保险,医生可能还会采取其他措施。另外乙肝母亲孕期时还得特别注意营养,提高抵抗力。这些做了以后,可以使95%以上的新生儿免受上一代乙肝母亲的垂直传播,获得一个健康的身体。

在孩子出生后,乙肝病毒不会通过母乳传染给孩子,但是要注意母亲的****和孩子的口腔都不能有破损。另外处于肝炎恢复期的母亲,须经常洗手,不要口对口喂孩子吃东西。

2,男方是乙肝,女方不是。网上流传不少文章说男性传染的几率有80%,这些文章大多是转载,没有依据。男性精子中可检出乙肝病毒,可能会传播给婴儿,但是其传播几率至今没有明确说法。所以男性如有乙肝,最好在HBV-DNA阴性或者在正常值(5*E2)之内,同时女性体内有足够的抗体时再要孩子,以最大限度的降低传染率。在孩子出生后,父亲在日常生活中应该避免与孩子的密切接触,如用嘴亲孩子或口对口的给孩子喂食。

3,男女双反都是乙肝。这种时候男女双方更应该注意,在病毒高复制阶段不要怀孕,具体需要听取就诊专家的意见。

对照下,自己是属于第二种。领取结婚证前一般都有个健康体检,当时我很害怕,万一查出点纰漏岂不是暴露了自己,说不定婚就结不成了。我就说她都已经在厂里检查过正常了还费这事干嘛,给糊弄过去了。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结过婚不久她就怀上了孕,于是我又开始心慌了。

其实结婚前我们在没发生关系之前,我很想让她上医院查查两对半,看看有没有乙肝病毒抗体,若是没有让她接种一下。平白无故的让她做这样的事情,不是明摆着让她心存怀疑吗,所以一直没有说。这次她怀孕了,正好是个机会。我可以以产前检查为由名正言顺的带她去医院检查了。真是谢天谢地啊,她两对半的检查结果是体内有抗体。而那两天我也偷偷地查了一下,自己肝功能正常且HBV-DNA在正常值之内。这下可高兴死我了,完全符合第二条。就这样,我们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宝宝的诞生。

说到这个话题,我必须得说另一件事。其实我父亲也是一名乙肝患者,前面的那些医生正因为他都看过,才一个个介绍给我的,只不过他要是第一个叫我去找陈医生那也就不用走这么多的弯路了。也正因为他在我上初一的时候检查出了乙肝,才让家里其他人:我,妈妈,还有两个妹妹去查。结果查出我携带了病毒,幸运的是她们三个却没有被传染。那时我就在想,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它只传男不传女?我想不是这样,分析了一下,我得这种病,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受父亲传染,因为他在我小时候经常把饭嚼碎了再喂给我吃,这有可能;二是小时候打针,医疗器械不卫生,这也有可能。不管是哪种原因,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接受教训,避免错误再次发生。

乙肝人恢复期的后遗症

在我刚好时,陈医生跟我说过一句话,叫“觉其有病,其实无恙”。他说乙肝病人在恢复期的时候,碰到恶劣天气,或者气候发生变化之前,都会感觉肝区不太舒服,有酸痛感,感觉有病,其实这是乙肝病人恢复期的后遗症。他说这种症状会持续两年,没什么大碍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在这往后的大半年里,尤其是春夏季,天气变化快。有时明明是好的天气,但是我就感觉肝区附近不舒服。过了一两天,果真天阴了下来,或者下起来了大雨。如此一来,仿佛自己都成天气预报员了。

乙肝人生活中的注意事项

父亲虽然现在是肝硬化,但是他肝功能稳定,我想他应该是代偿期。网上说,代偿期的人可以正常工作,这种生活状态和生命质量良好。想想我现在应该也是代偿期,因为自从结过婚以来,生活与工作都能量充足,精力充沛,即使偶尔因为工作原因熬了点夜也能在第二天及时的恢复过来。

话虽如此,可是像我们这类人在生活中还是得注意一些事情的。记得第一次去看陈医生,他就跟我说了乙肝病人要注意三点:1,严格忌酒;2,不熬夜;3,劳逸结合。

先说第二点。之前从《易经杂说》这本书里,知道了一天12个时辰分别反应着人体内新陈代谢的各种变化:

晚上9-11点为免疫系统(淋巴)排毒时间,此段时间应安静或听音乐;

晚间11-凌晨1点,肝的排毒,需在熟睡中进行;凌晨1-3点,胆的排毒,亦同;凌晨3-5点,肺的排毒。此即为何咳嗽的人在这段时间咳得最剧烈,因排毒动作已走到肺,不应用止咳药,以免抑制废积物的排除;凌晨5-7点,大肠的排毒,应上厕所排便;早上7-9点,小肠大量吸收营养的时段,应吃早餐,疗病者最好早吃,在6点半前,养生者在7点半前,不吃早餐者应改变习惯,即使拖到9、10点吃都比不吃好;半夜至凌晨4点为脊椎造血时段,必须熟睡,不宜熬夜。

从上面说明不难看出熬夜会影响人体正常排毒,加剧肝脏负担,长期熬夜还是使人体免疫力下降。对于本来肝脏就不好的乙肝患者来说无疑会雪上加霜,加重病情。陈医生说一般要在晚上10点之前入睡为好。

第三点,如果是处于乙肝活跃期,那么最好应把大部分时间放在静卧休息上面,因为这样不仅不会消耗体力和能量,还有助于体内受伤组织的自我恢复,当然可以适当的散散步。对于乙肝恢复期或者是稳定期的患者,就要适当的劳动或者锻炼,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增加机体抵抗力。当然劳动不适宜过度劳累。我之前就是因为这点换过几次工作,其中还有的工作压根就没去做。09年底的时候我有个好同学,他的伯父开了一个工厂,让我去做电子商务,考虑到工作量较大,时不时地还需要熬夜加班,一个月又没几天休息,最后没办法只好拒绝。

病好只后,我也没有给别人打工,考虑自己做事情。机缘巧合,碰到了两个志同道合的影视同行,终于在2012年3月份,合伙开了一个影像工作室。自己给自己打工,相对来说比较自由,没事的时候会有时间休息。

关于第一点,对于乙肝人来说应该算是最注意的一点了。在乙肝病毒活跃期间是绝对要忌酒的,不管是白酒、啤酒、还是红酒都是不能喝的,因为乙肝患者的的肝脏本身都已经受到了损害,如果再大量的饮酒,则会加重肝脏损害的程度,使病情加重,甚至会恶化,发展为肝硬化、肝癌等。就算是在病毒潜伏期最好也不要养成喝酒的恶习,那样容易从乙肝携带转为乙肝病发,那样到时就麻烦了。即使病好了,防止复发,也最好不要喝酒。我就听陈医生说过,有个患者乙肝都已经快治好了,突然有一天酒瘾大发,喝了许多酒,谁知没过几天病情严重恶化,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所以可以看出酒对于我们乙肝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克星啊。

我已经三年没有沾酒了,不能喝酒一直是我最头疼的一件事。生活中难免会遇到许多酒局,这个时候只能找个借口说自己不能喝酒,还必须是一个能让人信服的借口,你当然不能说自己有乙肝,那样岂不是自讨没趣,说不定人家以后都不跟你来往了。关于这方面我上网还寻找过答案,胃疼?心脏病?这些似乎都不好,最后我想到了酒精过敏。于是以后聚会应酬皆以此理由拒绝喝酒,你还得下狠心,把过敏说的很严重,哪怕一点酒都不能沾,啤酒白酒都一样。这个理由我一直编着,连合作伙伴,身边最好的朋友我也没有告诉他们真相。

这个理由,有段时间老婆还不信,她为了测试我,竟然偷偷地在菜里放了一点酒。我吃完之后问我有没有不舒服,我说没有,谁知她跟我说放了点酒。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赶紧胡言乱语几句,才糊弄过去。我想可能在老婆心里她或多或少能感觉到我有些事情在隐瞒着她,只不过没有直白地问我罢了。我想有一天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她这个真相的。

看见别人喝酒,心想着自己不能喝还是挺不是滋味的,但是真正让我头疼的不是不能喝酒,而是因为生在这样一个拥有几千年酒文化的国家,不能喝酒就意味着会失去许多生意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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