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满楼今日可谓是贵客盈门,不大的香满楼囊括了整个临安城内的酒楼老板及掌柜。为了将这件事情办成,香满楼特意关门一天。现在一搂大厅里坐着的,可都是大大小小的商号老板。有临安城本地的,也有慕名从江浙一带赶来参加拍卖会的富商。
香满楼要办拍卖会的事情,早在三天前便已经在临安城内传开了。这个消息一放出来,四方反应不一。有纳闷儿,有兴奋,也有人叫悔不迭。尤其是临安城内的三大酒楼的老板,可谓是肠子都悔青了,暗恨自己当初犹豫了。若不然,这配方指不定就落入自己口袋里了。
这拍卖会在武朝还是头一回,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于是也有不少觉得新鲜,前来凑热闹的。
可是这些凑热闹的可没想到操纵拍卖会的人会如此狡诈,进去倒是让进去,但是却不能白进去。每张桌儿允许坐三个人,而每个位儿的最低消费得五两。
要说这价儿虽高,但却也值。单说这桌上的一盘儿精致好看的松花蛋,这价格得二两银子。桌上乱七八糟的蜜饯果脯,少说也得一两银子。尤其是那一壶大家听都没听过的悟道茶,光从这色泽、味道与所使用的器具算起来,这少数也得五两银子才能喝上一壶。
这悟道茶虽然新鲜,味道也颇为古怪,但这回味却格外悠长,没了平常喝的那种膻味儿与腥咸,别有一番滋味儿,让人喝了也是赞不绝口。喝了这悟道茶之后,大家颇为感叹,这香满楼可是越发的古怪了,这拿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但有种感觉大家都是很明白的,那就是这香满楼只怕要真正的崛起了。
没错了,这悟道茶就是苏星寒前些日子研究出来的炒茶。而这一次,曹立也正是为了这茶叶未来的销路,做一次大胆而小心的测试,检验一下市场对这茶叶的接受能力。
其实曹立一点儿也不担心茶叶的销路问题,毕竟这炒茶能流传几百年,必定有着他独到的一面,人们对这茶的接受能力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曹立有些担心这悟道茶太过新鲜,敢于尝鲜的人没几个,所以才借此机会将这悟道茶提前预热一下,真正的大招还在后面。
说到这最低消费制度,这苏星寒的心倒也颇黑。香满楼大厅四五十张桌子,可以容纳一百多号人,这一个人就是五两银子。如此一番几乎不用怎么做,一天下来就能进项五六千两银子。
这还不算什么,苏星寒充分的利用了香满楼的每一寸空间。除了大厅之外,这二楼三楼的雅座儿,价钱可谓是更贵。而这价钱不定,以地理位置算钱。
但就算是地理位置再差的一件雅座儿,也都得五十两银子起步。最贵的一件雅座儿,直接被苏星寒抬到了五百两的天价。苏星寒这个举动让穆晚晴和穆远兴颇为担忧,但出乎这主仆二人意外的是,饶是这价钱,香满楼的单座儿和雅间儿还生生不够用。
为此,曹立不得不再次推出了站票。没有位儿,没有茶,也没有松花蛋,可是价钱却不便宜,足足要一钱银子。饶是如此,才算是将这前来参加拍卖会和凑热闹的一干老少爷们儿安排妥当。
这一天香满楼虽然不营业,可是这一天下来所赚的银子,足足有七八千两白银。这样好的效果,可没把穆远兴的一张老练乐开了花儿。
“啪!”嘈杂的香满楼里传来一声醒木木,苏星寒施施然站在台前,望着下面抬头探脑的众人,清了清嗓子,道:“诸位静一静,请容我说两句话。”苏星寒上辈子干得就是说相声的,虽然当时用的是麦克风,但这嗓门儿却没落下
。这声音一响,最后一排的客人都能听得清清亮亮的。苏星寒的声音一响,在场的声音果然消退不少。
苏星寒继续道:“诸位,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弊店这次为松花蛋配方举行的拍卖会,我苏星寒谨代表香满楼的主家,向诸位道一声谢。”说着,苏星寒朝着四方作揖。
苏星寒虽然只是一个说书的,但架不住他名气大。在座的有不少是苏星寒的老主顾。见苏星寒作揖,期间也有不少回礼的。
“诸位今儿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弊店举行的拍卖会,可谓是令弊店蓬荜生辉。诸位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所以我也不在这儿继续废话,以免扰了诸位的雅兴。下面,我正式宣布,弊店松花蛋配方拍卖会正式召开。”台上的苏星寒折扇一拍手心,抑扬顿挫的声音送入诸位的耳中:“今儿这松花蛋的配方拍卖价格,起拍价白银一万两,每次竞价不得少于五百两,上不封顶!”
“一万一千两!”
“一万两千两!”
“.......”
苏星寒这话音一落,台下竞价声四起。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价格就已经攀升到了一万五千两的高价。而价格到了这个时候之后,叫价的声音已经逐渐平息。
一万五千两的价格绝对不菲,但若与松花蛋所拥有广阔的前景相比起来,却又有点杯水车薪的意味了。
要知道,只不过是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香满楼仅在临安城内兜售松花蛋,就已经足足赚了上万两的白银。要知道,武朝幅员辽阔,而经济实力与临安城相提并论的大型城市,也绝对不少。
光说与临安相近的金陵、京畿重地的北京城,西北的西安城,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三个城市的松花蛋份额抢下来,这一万五千两白银砸出去之后,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竞价的声音慢慢变少,在二楼从头看到尾的穆晚晴和穆远兴却暗自有些焦急,生怕这松花蛋的配方卖不出应有的价格。穆晚晴秀眉微蹙,脸上的神情虽然极力克制,但掩在袖子里的小手却紧紧的握在一起。
而这时,苏星寒却似乎察觉到了穆晚晴的紧张,回头望着穆晚晴所在的雅间。虽然隔着一层轻纱似的帘子,但望见了苏星寒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穆晚晴却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悄悄的挠了一下,微微一颤。俏脸酥红,瞬间感染了粉颈。
飞快的剜了一眼苏星寒,便微微颔首,不与苏星寒那恼人的目光对视。糯米小牙轻咬下唇,神情微羞且复杂。
两人相距甚远,但却架不住苏星寒有一双善于捕捉美的眼睛。他得意一笑,心中却有些飘飘然,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夜穆晚晴柔弱与无助的一面,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怜爱。微微一笑,将脑中杂念挥去,任由这台下已经逐渐稀落的叫价声。
竞价的人虽然少了,但苏星寒却并不焦急。苏星寒明白,别看之前这竞价声四起,但其中九成的人都是在瞎凑热闹,真正能要的起的,却一直隐忍不发。而现在虽然竞价的人少了,但剩下的可都是真心实意想要的主儿了。
其实苏星寒应该感谢这些瞎凑热闹的人,他们这一起哄,苏星寒底下安排的托儿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一万八千两!”虽然竞价的人少了,但这价格却已经悄然的上去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万八千两了。
“一万八千两!诸位,二楼添香阁的天香访的李老板可是叫出了一万八千两的高价了!诸位还有要加价的嘛?”见价格已经快要接近自己心中所想价格了,苏星寒趁机使出自己最擅长的招数——煽风点火。
果然,话音一落,一个更加霸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万八千两就想拿走这价值千金的松花蛋配方?我看李老板这决心还是太小了!李老板,你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吧。我出两万两白银,这松花蛋的配方,我要定了!”
这声音说的格外豪迈,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富贵楼的王当家果然是有大魄力的人!而且王当家这眼力也是一顶一的!实不相瞒,王当家你今儿拿出两万两买走这松花蛋的独家配方,我管保一个月之后王当家的必定连本带利的赚回来了!”苏星寒一拍桌子,朗声说着。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二楼的一个雅间竖起大拇指,脸上带着钦佩与赞赏的神情。苏星寒这马屁拍的绝对响当当,最为重要的还是不着痕迹。
“哈哈,借苏先生吉言,若是他日正如苏先生所言,我王胖子必定在富贵楼摆下一桌富贵满堂,感谢苏先生的点拨!”苏星寒的马屁收到了应有的效果,二楼又传来那爽朗的声音。听见这豪爽的声音,在场的人均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临安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富贵楼的富贵满堂可堪比皇宫的宴席了。
一桌子菜,囊括了海陆空三军,丰盛至极。富贵楼的富贵满堂名声之盛,就算是金陵的乡绅富豪也趋之若鹜,不远千里,只为这富贵满堂。
苏星寒闻言,脸上的神情却无变化,只是对着二楼作揖,道:“王当家果真是豪迈至极,就冲着王当家的富贵满堂,在下也要提前恭贺王当家折得桂冠咯!”
“哈哈,好说,好说!”王当家的哈哈大笑,格外开朗。
“王当家,苏先生,您二位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这松花蛋的独家配方兜售出去了,那香满楼举办这次拍卖会,岂不是要将我等当猴耍了嘛?”就在两人谈笑间,一个有几分阴沉的声音从二楼飘了出来。这人言语犀利,锋芒毕露,直诛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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