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苏先生,我这名字,是否有何不妥?”见苏星寒一脸憋笑的样子,杨正旗心下颇为忐忑,小意问道。
“没,杨捕头误会了,杨捕头这个名字,取得非常好,非常伟大。小弟一时间心生敬仰,所以情不自禁,还望杨捕头见谅。”苏星寒哪敢承认,一本正经否认道。
但心中却坏坏的想到,你家老爹倒也是个奇人,能这么有才华的给你想出这么有意思的名字来。杨正旗?扬正气?这名字好极了啊!扬正气,树新风,创建和谐社会!这个名字好!武朝人民内部的和谐与安定,就全部靠扬正气老兄了,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苏先生过奖,苏先生才算是咱临安城里的奇人,与苏先生比起来,杨某真是汗颜啊。”苏星寒的马屁真是拍到了杨正旗的心坎儿里去了,杨正旗听后脸上带着高兴的神色,但嘴里的话却极为谦虚。
苏星寒闻言,心中却不屑的撇撇嘴,暗道,奇人?这就算是奇人了?老子还有更神奇的地方呢,要不要老子脱了裤子给你看看?
虽然心中不屑,但苏星寒可是一个经验老道的人,这花花轿子众人抬的道理,自然是懂得的。他朝着杨正旗拱拱手,笑着说道:“杨捕头过奖,苏某愧不敢当。”
两人打着哈哈,嘴里说着毫无营养的话。一同进了厢房,玉姐儿已经又披上了一件红色的外套,遮住了大多的春.光。玉姐儿走了出来,对着进了厢房的杨正旗微微一福,道:“民女玉儿,见过杨捕头。”
“玉姐儿无需多礼,正旗此番前来非是为了公事,乃有私事要办。”杨正旗只是看了一眼玉姐儿,便不再多看。将目光转移到一旁,杨正旗看起来一派正气的说着,旋即又笑着说道:“说起来,在这良辰美景前来叨扰玉姐儿与苏先生,倒是正旗的唐突了。不过事有紧急从权,还望玉姐儿与苏先生宽谅则个。”
嘿!为了私事?为了屁的私事儿!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陪着老婆孩子看看电视打打麻将,却来妙玉坊这种烟花之地,我一看就知道你丫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宽谅?这话儿说得好听,你丫可是地厅级干部,老子不原谅你又能把你怎么着?嘿,我这小暴脾气!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我他娘的早就揍你丫了!
听见杨正旗的话,苏星寒心中腹诽万千,早已经在心中将这破坏他好事儿的杨正旗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玉姐儿从小在这烟花场所长大,接受的教育便是如何哄骗男人。虽说这杨正旗自打进门儿就没用正眼看自己,但玉姐儿却不介意用自己在这妙玉坊所学的本领,与这杨正旗接触。
只见玉姐儿嫣然一笑,素手轻掩秀口,宛若夜莺般的声音响起:“杨捕头这话倒是折煞奴家了,杨捕头乃临安城总捕头,平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咱临安城的百姓主持公道,乃正义的化身。别说此刻了,便是任何时刻,只要杨捕头想来,这妙玉坊的大门还不是对杨捕头敞开?”
玉姐儿这一笑极为美艳动人,苏星寒看得眼睛一突一突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激动。不过在激动之余,苏星寒心中却又有几分不满,吃味儿的瞥了一眼巧笑嫣然的玉姐儿,心中暗道,这恼人的丫头,对别人放电这么卖力,对老子却如此不上心,如此厚此薄彼,真真气煞老子了!
再说了,什么正义的化身?你丫开什么玩笑?一个半夜穿着官服来烟花场所的贪污腐败分子,竟然也成了正义的化身,那身为临安府十大杰出青年的老子,岂不是就是正义的祖宗?
苏星寒吃味儿可是到了骨子里去了,若是让玉姐儿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怕乐得便是睡觉也能笑醒吧?
苏星寒吃味儿不已,但身为被人夸耀的杨正旗却是无比高兴。
他那故意装出来的淡然,此刻也已经不复存在了,望着玉姐儿的眼神别有深意,嘴角噙着一抹温雅的笑容,笑道:“玉姐儿莫要夸杨某了,杨某只怕在听了玉姐儿这番话后,会飘飘然不知所以了。”嘴上说着不要再让人夸了,但脸上激动的神情却像是那仰着头,等待着被老师夸聪明懂事的幼儿园小朋友一般期待。
苏星寒心中腹诽万千,嘴角不屑的冷笑着,暗道,装!你丫给我装!狼尾巴都露出来自己还不知道啊?真是恬不知耻,我都替你感到脸红!玉姐儿看了一眼苏星寒,却发现苏星寒的嘴角挂着冷笑。极擅琢磨男人心思的玉姐儿此刻哪里还不知道,苏先生这番表情大抵是在吃味儿吧。
玉姐儿对苏先生映象极好,若不然以苏先生先前的所作所为,这玉姐儿的脾气纵然是再好,只怕也早已经翻了脸,用扫帚将这手脚不老实的坏人给赶了出去。
玉姐儿又是一笑,笑的好似那三月里的花儿,娇艳动人,声音更是温和,透着无限的温柔与魅惑,缓缓说道:“杨总捕头过谦了,杨总捕头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奴家一个弱女子说了不算,临安城的全体百姓说得才算。杨总捕头为临安城百姓的所作所为,百姓的心里面可都记着念着呢。”
“哈哈!玉姐儿的果真是咱临安城少有的奇女子呢!”玉姐儿的话说得杨正旗那个菊花.......哦,心花怒放啊,他哈哈大笑着,拱拱手,对着玉姐儿恭维着。但苏星寒听后却怒不可遏,直骂这厮不要面皮,居然还敢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顿了顿,将脸上的得意收敛几分,杨正旗继续道:“杨某所作所为,不过是分内所属,说起来算不得什么的。些许微末功绩,杨某实不敢夸耀。”
“杨总捕头过谦了。”玉姐儿闻言,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轻声道。
奸.夫.淫.妇!听着这两个不停相互吹捧对方的人的对话,苏星寒心中十分果决的骂了一句。
“杨总捕头,不知今日来访,所为何事?”在谦虚与客套一番之后,玉姐儿直奔主题的问道。
“呃,此番与玉姐儿相谈甚欢,若不是玉姐儿提醒,杨某倒是把正事忘了。”杨正旗笑着说道,脸上的神情收敛些许,转过身,望着苏星寒,道:“其实今日杨某星夜来访,乃是来寻苏先生的。”
“寻我?”苏星寒脸上满是狐疑的神情,但心中却已经将这杨正旗给鄙视了无数遍。他心中怒吼着,你丫真来找我的?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你说!我保证不打死你!尼玛,找老子来烟花之地找我,这到底是在损我还是在损我?
“正是。”杨正旗点着头道:“杨某先前去了香满楼,却被穆掌柜的告知,苏先生来了这妙玉坊赴了玉姐儿的约。事有紧急从权,故而扰了玉姐儿与苏先生的雅兴,杨某实在是心有过意不去。”
杨正旗一本正经的说着,但苏星寒却暗骂不已,过意不去?要是过意不去有用,那还要官府做什么?呃,对方好像就是官府的......再说了,哪有这么道歉的?你见过谁道歉是空着手的?不拿个十万八万两的银子,怎么能表现的出你的诚意?
苏星寒心中骂骂咧咧,但脸上却比杨正旗还一本正经,道:“杨总捕头这话折煞了苏某,杨总捕头乃官府中人,而我苏某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杨总捕头若是有甚要求,大可吩咐便是了,我苏某自当是全力以赴,毫无二话。”
顿了顿,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玉姐儿,继续道:“再者,我与玉儿姑娘乃君子之交淡如水,此番来这儿也不过是与玉儿弹琴说曲,无甚要紧的事儿,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再者,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的。”
苏星寒这话说的寻常,但落在玉姐儿的耳中,却显得有几分暧.昧。尤其是这厮在说起“弹琴说曲”的时候,这“弹琴”二字咬的极重,乍一听倒是有点像是说“谈情”一般。最后那句“来日方长”,玉姐儿听得更是大有深意,俏脸唰的一下便红了起来。
趁着杨正旗不注意,玉姐儿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星寒。苏星寒却恍若没看见,不动如山,又将玉姐儿气的不轻。
“如此便好。”玉姐儿与苏星寒的眉来眼去,杨正旗自然是没有发现。
“杨总捕头,不知今日找我,所为何事?”苏星寒又道。“倒无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苏先生说的书极为奇特,放眼整个武朝便再也找不到第二家分号儿了。苏先生的名声在临安城,可谓是如日中天啊,杨某真真是佩服万分啊!”
杨正旗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先与苏星寒客套一番,给苏星寒灌点迷魂汤。苏星寒闻言,嘴里说着客气,其余的话也不多说,只是别有深意的看着杨正旗。杨正旗见苏星寒这样,便知道自己这迷魂汤没有灌进苏星寒的肚子里。
心下有些气馁,不过他也不再客套了,而是直接开口道:“是这样的,其实先生的名字,业已传入了府尹大人的耳中。府尹大人听后,深感好奇,所以特意派杨某来请苏先生过府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