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铁栏门外响起了“哐噹”一声。
李谷和剑魁纷纷把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近二十的少年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正在开锁,脚边还放着一个木盘。在那木盘上放着一只瓷碗,碗里有些饭菜。
少年左顾右盼,握着锁头和钥匙的手不停颤抖,脸上有些不安的模样。
开了锁,他端起脚边那个木盘来到了李谷面前,把嘴靠在李谷耳边嘀咕着什么,剑魁一句也听不见。随后,李谷脸上的微笑渐渐褪去,流露出一阵惊恐,反问那少年:“真是这样?”
少年诚恳地点着头,嘴角边上的肌肉不断痉挛抽搐,时而会回头看剑魁几眼。
“李先生,出什么事了吗?”剑魁问。
李谷又是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很想出去?”
“是!”剑魁脱口而出应道。
李谷很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那就好!”说完,他扭头望向那少年,又说:“迟鹰,你让他和你一起走,外面的路他比你熟。”
“可是……”这叫迟鹰的少年有些犹豫。
李谷在喉咙里低低地一声呵斥,说:“没有什么可是,你马上给我走!”
迟鹰满脸沮丧着,说:“可是师傅你……”
“唉!”李谷一声幽叹,“你都是大男孩了,别再这样婆婆妈妈的,师傅叫你走你就赶紧走。是不是连师傅的话你也不听了?”
回望着李谷眼神中坚定地神色,迟鹰只好将木盘轻轻放在地上,转过身匆忙用钥匙打开了锁住剑魁的那些寒冰铁链。
剑魁重获自由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李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说着他快步走到李谷面前。
李谷沉默了片刻后,说:“这不关你事,你只要照顾好我这小徒儿就行。至于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小女孩,我徒儿知道她被关在哪里。”
“要走可以一起走!”剑魁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谷又是长长一声叹息,说:“唉!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出去也活不了多久。在我有生之年难得还能遇见你这么一个有心人,死而无憾了。”
“没时间了!”就在这时,迟鹰扯了扯剑魁的手臂,“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剑魁就这样被迟鹰拖着离开了这牢狱,离开时,他清楚地看见,李谷沧桑地上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穿过了这个就像废墟的小镇后,剑魁和迟鹰来到了一个火车站。
这里罗列着数之不尽的火车,一眼望不到边际。
迟鹰拉着剑魁蹲在站台上的一根电线杆后面,低声对剑魁说:“那第三号火车里面有你要救的人。”
剑魁看迟鹰这番成熟的模样,不禁诧异:“你究竟多大了?”
“十八。”迟鹰不假思索回答道,“没时间说这些了,要救人的话就快一点,我去引开他们。”
只听他说完,便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两把激光手枪,分别握在两只手上。剑魁还在狐疑之际,迟鹰已然冲了出去。就在迟鹰冲出去的一刹那,“咻咻咻”好几岁,几支分明射在地上的长箭竟反弹向迟鹰射去。
剑魁双拳一握,正想要出手的时候,却见迟鹰一个跟斗,躲开了那些飞箭。又在瞬息之间,只见迟鹰一跃,踩着铁皮跳上了一辆火车上。
“砰砰砰……”
随着许多声清亮的轰响,接踵而来的是许多声惨叫。
迟鹰眉头一皱,望着剑魁,低声埋怨说:“还愣着干嘛?”
剑魁这才如梦初醒,深深吸了一口长气,用了隐形的技能。迟鹰兴许也被剑魁隐形的技能懵到了,登时站在那截车厢上目瞪口呆。
剑魁向着那第三号火车走去,只见车旁竖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三个字:“幽灵车。”剑魁不假思索就窜到车上去。这时,车上那许多人,包括那一个年迈的司机,都好像看得到他。
“票!”那年迈的司机说了这一句。
剑魁愣住了,在心里嘀咕:“不可能的,他们看得见我?”
在剑魁诧异时,那司机又冷漠地说了一句:“票!”
剑魁咽了一口唾沫,将视线移到车厢里,看不见怡莹。而看得见的,是车厢里那成千上万双恶狠狠的目光正凝视着他,好像在等他说一句“没票”就过来将他撕成碎片。
“没票!”剑魁还是说出口了。
这时,一只手从他身后摸索过来。“嘭”的一声,剑魁的反应极快,抓住那只手就给那人来了一个狠狠的过肩摔。等那人躺在剑魁身前叫苦不迭时,剑魁才发觉,那人竟然是迟鹰。
剑魁急忙缩回双手,待他再看那司机时,那司机竟转眼就不见了,而车厢里也是一个乘客都没有,这辆火车里空荡荡的。
迟鹰爬了起来,低声埋怨说:“你搞什么鬼?”
“你也能看得见我?”
“我为什么看不见你?我还想问,你刚刚干嘛走得那么大摇大摆?你没事吧?”
剑魁怔住了,心底顿时好像被一块大石给压住了,脑海里随即浮现一个念头:“难道我的技能失效了?”剑魁不信,又尝试用分身那个技能。只见他将双手紧拧成拳,在脑海里反复召唤着分身那个技能,却无济于事。
“别发疯了!”迟鹰说。
直到此时剑魁才在心中醒悟:“一定是那情花的毒,让我技能全失了。不知道我的心酸诀还能不能用,如果不能用的话就糟了。”
想着,剑魁双眉一皱,在心底里想着萱曼的模样。
心酸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心房,可是眉宇间却再也没有丝毫蓝光,只有五脏六腑传来仿佛被烈火灼伤般的炽热感。
“你怎么了?我们是来救人的!”迟鹰提醒他。
剑魁重重舒了一口长气,“哈”地苦笑一声,说:“知道了!可是这里没人!”
“呜……”随着长长一声鸣啼,车门合上了,这列火车开动了。
迟鹰露出一弯高傲的笑容,说:“人肯定不是放在车上给你来救这么简单。要是能有这么简单,那我就直接帮你救了。”原来是他开动了这列火车。
剑魁迷惘地看着他的背影,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只是互相利用。”迟鹰说,“我出去还靠你养我呢!凡是看开点吧!”
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剑魁心里仿佛揣着一个放不下的秤砣,他在担忧:“我现在就像一个废人一样了,我要怎么救怡莹?怡莹现在怎样了?小曼她还好吗?啊龙和啊虎现在在哪儿?这次任务拖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去复命,如果族长怪罪下来,会不会拿他们去问罪?原本让我变得更强的心酸如今却变成了我的致命伤,可我又我不能让自己不修炼它们,我现在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