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带着烈火的符咒忽然全部都飞向了剑魁,贴在了剑魁身上。
剑魁措不及防,急忙运用隐身那个技能。可就算隐身,那些符咒还是贴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从路边电视新闻上得知剑魁在天台上的萱曼赶到了。
萱曼看不到剑魁,却看到一团惹眼大火拼成一个了人形。
从新闻上得知剑魁和一个女子在打斗,而此时那女子不就站在天台边缘上么?那这个火人应该就是剑魁了,萱曼不假思索地向那团大火扑了过去。
站在天台边缘的少女骇然一惊,喊道:“喂,你疯了吗?你干嘛?别过去啊!”
萱曼不听劝说,闭上双眼凭借感觉紧紧搂住了剑魁。她全身上下开始冒出寒气,那些寒气将隐形的剑魁凝冻住了,与那些烈火相互抗衡着。
当剑魁现身看见萱曼时,萱曼已是容颜惨白。他想要推开萱曼,萱曼却更紧地搂着他,想用自己身上的寒气帮他灭火。二人置身于冰火之中,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这样做你会死。”剑魁低头看着萱曼的脸说。
萱曼抬头回望着剑魁,微笑着摇摇头,说:“不会的,我是新地球人,没有那么容易死。就算真的死,能这样搂着你,我也死而无憾了。”说完,萱曼将剑魁搂得更紧了。
萱曼身上的寒气果真有用,不一会后,那些烈火就渐渐褪去了。可同时,萱曼也晕过去了,她体内的特殊能量好像耗尽了。就在她要晕倒时,剑魁赶忙将她扶住,剑魁爱她。可正是因为爱她,脑海里的指令才逼迫他远离她。
少女穿好风衣握着短剑走了过来。
“你还想干嘛?”剑魁厉声问那少女。
少女见萱曼为他那样奋不顾身,又见他眼中满是痛楚的模样,于心不忍,因而说:“没干嘛啊!看你死了没有?没有的话你们走吧!”少女说着转过身,双手叉腰仰望着黯淡的天际。
剑魁被烈火灼伤的皮肤迅速复原了。他抱起晕过去的萱曼,不再理会那个少女,向楼下走去了。他没了记忆,不懂得使用电梯,所以抱着萱曼走了几十条楼梯。而此时在他脑海中,不断有违背指令的警告出现,那个“意念”技能在逼他放下萱曼。他不顾一切违背指令,惩罚就是脑海犹如万道针扎一般,他要饱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当他来到大厦下面时,这地面上聚集了很多人,也有很多辆警车,许多耀人眼目的灯光射向了他他。抱着萱曼,他一边忍受着脑海里的剧痛,一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当众人看见他时,纷纷喧哗起来。一个警察躲在一辆汽车后面,用广播高声说:“前面的行尸听着,放下你怀里的人质,快点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嗷!”剑魁露出了那两颗狰狞的獠牙,想把人吓退。
所有人纷纷被吓了一跳,但仗着人多势众,所以没有人退开。
门外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李汉景和希诺在人群中想要过来却被四个警察挡住了。
“你们不能过去,那边很危险。”其中一个警察说。
希诺大声说:“他不是什么行尸,是我儿子。”
李汉景说:“是啊!警察同志,那是我孙子啊!我拜托你们放过他吧!”
此时,“砰”的一声,一个驻守在某天台上的狙击手接到上级命令,对准剑魁的心脏部位开了这一枪。这一声很响,因为这不是一颗普通的子弹,而是高辐射的小型氢弹。
场中的人在这一秒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没等众人回神,剑魁忽然把身一转,用背部挡住了这颗子弹。在挡住子弹的这一瞬,他的眼睛完全血红,面色彻底惨白。不是因为这颗小型氢弹的缘故,而是因为他这个为爱舍身的行为触动了指令,“意念”技能正在尝试将他人道毁灭,这就是玖羽为他留的一手。
转瞬,剑魁用“力量”技能抵御住了脑海里的痛苦,痴痴地凝望着怀中的萱曼。
人群中只听希纳哭喊着:“他又没害人,你们干嘛要这样对他?”喊着,他和李汉景试图推开警察。那四个警察将他们二人拉住,随后又有更多警察压住了他们,将他们按在地上。
“对不起。”警察说,“任何人都不能过去,他是危险人物。”
这个警察的话音刚落,“砰砰砰”,连着三声响,又有三枪击中了剑魁的背部,其中一枪更打中了剑魁的后脑勺。子弹穿过剑魁的脑骨,螺旋式地进入了剑魁的脑里,剑魁懵了。
“不!”被压在地上的李汉景和希纳异口同声喊道,二人剧烈挣扎。
或许子弹擦过剑魁的下丘脑了。他的双膝不听使唤地跪了下去,但双手仍紧紧抱着萱曼。望着怀中这一人熟悉的面孔,剑魁虽然没有任何与她相爱过的记忆,但心里深深记录着她那一颦一笑的潜意识却是抹不去的,这才是他真正爱过的证据。
一颗泪水顺着行尸剑魁的眼眶滴落,掉在他的小曼脸上,他声音颤抖地轻声叫着:“小曼。”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名字,它不属于剑魁记忆中的,是属于剑魁心底里的。
数不清那些潜伏在周边的狙击手又对他背后开了多少枪;
数得清没了温度的心拉扯着他的情感狠狠地痛了那一下。
此时在剑魁身后,好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在一步步向他靠近过来。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屏住呼吸,压低脚步声,深怕惊动到了剑魁。
就在他们每个人都距离剑魁大概三步远的时候,李汉景大喊:“俊,跑啊!”话音未落,那些警察就熟练地丢弃了手上的枪械,一拥而上抓住了剑魁。
剑魁的身子一抖,他们全都抓不住,结果被剑魁抖得因为惯性而跌倒在了地上。剑魁轻轻将萱曼放在了门阶上,说:“我跟你们走,但求你们别伤害她了。”
放好了萱曼以后,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转向众人。就在他转身的这一瞬,双手立刻被手铐给拷住了,脚上也被锁上了脚铐,浑身都被那些全身武装的警察捆上了粗大的铁链。
在人群之中用目光搜索了一下后,剑魁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被警察压倒在地的希纳脸上,这是他唯一觉得亲昵的脸孔了。在数十名用枪对着他的警察的包围之中,他移步向着希纳走去。
他来到希纳和李汉景身前三米处就停了下来,望着他们二人,他露出一弯令人觉知凄凉的笑容,说:“请代我告诉她,她的耳朵很丑,我嫌弃她,我不爱她。”
说完,在警察的控制下,他上了一辆警车。与其说那是一辆警车,倒不如说那是一辆集装车。只不过车后拉的不是一个集装箱,而是一个带有高压电的大铁笼。
当他进入那个铁笼子后,车子立即开动了。
跪在铁笼边上,他就抓着那些带有强电的铁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曼要和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时那颗小型氢弹在他脑海里起了作用,系统全盘崩溃,被封存的记忆在他眼前一股脑地涌现出来。这多多少少的画面,总有他陪伴那张可爱面容一起欢笑过的片段。
他透过模糊不清的泪眼看着躺在人群之中被蜂拥的萱曼,沧桑地苦苦笑了一笑,在心底里说:“对不起,小曼,原谅我。我还是想要对你说,我想爱你到老。”说完,他合上双眼,最终跪在铁栏边上垂下头,与世长辞了。同时,原本他已经很努力藏在心脏里的所有泪水冲破了喉咙这一道难关,渐渐溢出了他的眼眶。
希纳和李汉景终于挣脱了那些警察,他们疯了一般挡开人群想要追上那个大铁笼救出剑魁。可惜车子实在开得太快,他们追了上千米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了。
经过这一夜后,李汉景郁结成病,卧床不起。他由于太想念孙子,年事又高,三个月后病逝了。而著名科学家希纳也很心痛,他原本就并非冷血之人,只是想为国家贡献一己绵薄之力才不得兼顾家庭,一直都是在故作冷漠。早已失去爱人的他如今又面对失去两位亲人的痛苦,他终日酗酒,最终整个人颓废了。
至于李原俊最爱的萱曼。希纳也不愿耽误一个女孩家的幸福,于是骗她说:“我家原俊是纯正的地球人,他说他不喜欢你这个外星物种,而且你的耳朵让他十分厌恶,所以我送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读书了。”难过之余,萱曼对希纳的话信以为真,于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悲伤。她全身心投入学习,想把“李原俊”这个人给忘了。
只是偶尔路经那条绿荫小道时会停下来,她会忍不住看一看自己空荡荡的左手,再落寞地看看好像心房般空虚的左手边。
{感慨: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在遗憾中又能重燃希望。像我这本书的男主,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再死再活,命运总要将我们搞得半死不活。但其实现实之中并没有什么真正过不去的坎,只要能够看开一点,只要能够活着,我相信未来就会在跌宕之中又见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