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弥章跟在后边和陆裕他们一起去刷怪,如果不出状况,沈弥章只打算袖手旁观。昨天那状况算意外,她自己也没想到天地元气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回沈弥章没有给陆裕他们装备加成,如果他们不能搞定这样的场面,沈弥章宁愿暂时避开这场,过后再好好琢磨点东西教给他们。只有他们强大起来,这条路走下去,才不会走着走着就有人不见。
修长生永世的路上,也要有人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才好。
在城市里待了六天后,所有的绿僵都被清除,剩下的低阶僵尸,有进阶迹象的,也被一扫而光。确定封锁区内再没有可进阶的僵尸后,陆裕他们才准备启程,他们接到的指令恰好就是回京去向“有关部门”递交这次在市区打僵尸的报告以及心得。
飞机停在军区驻地,沈弥章和陆裕他们道别后,就坐上车回家。北京本来也沦为僵尸之城,但因为控制得当,又因为这里是国家心脏,在大力清除后,总算城市又恢复了原有的秩序。
在车上,沈弥章意外接到了王和川的电话:“王副。”
“小沈啊,你先回单位,不忙回家,这边有事要和你谈一下。”王和川没说具休什么事,只叮嘱沈弥章跟司机说一声,先开车把她送到长安街。至于为什么从商务厅一下到了商务部,王和川也没细说,只讲有什么疑问都等见面再解答。
跟司机说去商务部后,沈弥章就皱眉开始搜寻记忆,沈显童年有一大段没有父母妹妹的空白,她应该是一直住在北京,记忆里只有一个四十几岁的阿姨和年长的爷爷。其他的人,几乎都是在她十一岁以后出现的,包括舅舅、父母以及其他亲戚。
“没有封印的迹象,或许有别的原因。”沈弥章也不作多想,这趟回来,总能把事情都弄明白。
到长安街下车后,沈弥章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卫处等着她的周绍安,一见到沈弥章,周绍安顿觉整个人整颗心都安定下来,虽然沈弥章瞟向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清淡冲容:“沈显。”
“周主任。”沈弥章看到周绍安也觉得惊喜,这人似乎一直能让人收获意外惊喜:“很是不错。”
周绍安点点头,接过沈弥章手里少少的行李,又顺手把工作证通行证递给她,说:“单位那边大概一时半刻回不去,回来后我们就被调到部里了。”
“王副让我过来是为什么事?”
对于这个问题,周绍安先是看一眼沈弥章,眼神里似乎透露出一点怜悯,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周绍安觉得,沈弥章不会喜欢这样的眼神:“一是为你的工作,二是为你家里的事。”
工作能理解,家里的事就不好理解了,沈弥章看向周绍安,很是疑惑:“家里的什么事?我妹妹怎么回事?”
张张嘴,周绍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说:“先进去吧,这里也不好说。”
上楼见到王和川后,王和川竟然亲自起身倒茶给沈弥章,沈弥章虽然被伺候惯了,却也知道王和川是领导,怎么都觉得有点诡异:“王副,你这是?”
落坐在沙发上,王和川长叹一口气才开始说话:“小沈,你还记得你是部里借调下来的吧,部里当时曾分配给你房子和车子。”
点点头,沈弥章记得,房和车是福利,但沈显要出一成款,部里只解决三成。沈显姑娘可是个超级学霸,精通多国语言,还过目不忘,在翻译专业资料上,可以说没有比沈显更出色的。这个相比较的范围有点大,不仅仅只局限于国内,也不止翻译国外资料,把国内资料译成外文,她也同样精通。
当时王和川到部里借了好多回,才借到沈显,这一借就是两年。两年来有沈显,王和川跑遍七大洲五大洋,如虎添翼,引进不少资金和资料。
“和这些有关?”沈弥章皱眉。
“你们家来部里要钥匙,主要是你妹妹。”王和川也皱眉,沈显在王和川看来多好一姑娘,怎么偏有那么个看起来不很着调的妹妹:“你的房子我去看过一眼,不是一般的房子,房子里还存着很多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以及珠宝。说起来,要光是房子,我也不会一直压着。那些古玩字画,小周找人估价,估价的人一看就摇头,说根本没法估价,每一件都可以说是无价之宝。至于珠宝,件件都是传世之宝。”
“那是家祖留给我的。”沈弥章从沈显记忆里找出相关的片段来,房子是一栋不错的别墅,安保措施做得令人发指。王和川他们进去,肯定动用了部里的能量,否则不可能进去,也不可能看得到那些东西。
“嗯,这些部里不管,现在钥匙交还给你,这件事,你自己解决。工作上的事,让小周跟你说,这钥匙我拿着烫手得很,现在总算能交出去了。”王和川是被沈显的妹妹沈易给闹得怕了那姑娘,简直太能折腾了,那架势活像是他要吞了这一大笔财物似的。
接过钥匙,沈弥章就和周绍安出去,周绍安说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最近沈弥章也没什么要做的,回家把家事整理好,翻译的工作现在基本停下来。加上军区方面关于留沈弥章参与疫苗研究的指令还在,现在又一切以疫苗为先,沈弥章并不需要留在部里工作,只需要保持联络就可以了。
与周绍安告辞后,沈弥章就从单位的车库里把车提出来,车倒是普通的车,几乎是全新的,连车里的内饰都没怎么改过。用指纹启动车后,车就进入自动驾驶模式,选择2就是回家的路线。
车驶到别墅门前时,沈弥章就看到了沈易,沈易和面目和沈显有点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沈显的气质有些弱,沈易的气质却很……怎么说呢,很明亮,很耀眼,像盛夏正午的太阳一样灼人。
“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们骗我的。姐,你回来就好了,我好担心姐呢。”沈易对沈弥章的态度竟然还不错,上来就挽着沈弥章的手,亲亲热热的姐长姐短。不过沈显原本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却瞬间从脑海深处钻出来,很明显,沈显对沈易这个妹妹相当不待见。
不着痕迹地推开沈易紧紧缠着的双手,沈弥章看向沈易,并不被沈显的那些记忆所干扰,但却仍然问了沈易一句:“你又想要什么?”
沈显的记忆里,每一次见到这个妹妹,她都是来要东西的,古玩字画她不感兴趣,她的目的只有那些看起来就无比昂贵的珠宝。沈显记忆里的爷爷并不是沈家的祖父,而是沈家祖父的老战友,因为没有孩子,沈显的父母那时工作又忙就没把沈显带在身边照顾,他就收留了沈显。
虽然沈显年纪小,但五岁的时候被发现过目不忘的能力,因为张老倾心教导,在古玩字画鉴赏上学得很快。张老也是因为这个,最后才把古玩字画以及珠宝都留给了沈显,也因此,这些东西和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显一开始就不愿意给沈易,因为在沈显看来,这些都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记忆,是父母和妹妹都不曾带给她的家的味道。但沈显的记里总会时常出现一句“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妹妹,你有这么多东西,给妹妹一件两件也没有关系”。
“我过几天就要参加柏章哥公司的周年庆典呀,礼服已经挑好了,就是没有可以搭配的珠宝嘛,姐……”沈易拖长声音嗲嗲地喊着沈弥章,拖好长一会才开口说:“我这回是绿色的礼服,姐,你说是配祖母绿好还是翡翠好,不过翡翠和祖母绿又好像太老气,绿钻怎么样。我记得姐这里有一套绿钻首饰,姐给我试试好不好。”
其实刨除要珠宝,以及沈父沈母的“你要让着妹妹”的神逻辑之外,沈易并不会太讨厌。既不抢姐姐男朋友,也并不妒忌姐姐的高智商,甚至姐姐再怎么万人迷,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值得暗中生恨的。要说沈易有错,那也是“你要让着妹妹”这个逻辑下给作出来的。
向姐姐伸手,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向姐姐讨要的东西从来不还,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沈易看来,姐姐的就是我的,如果姐姐需要,我的也可以是姐姐的。只是从前的沈显从来没有向沈易要过什么,而且沈显是什么都有的,什么都可以自己赚来的,因此也不认为沈易那里能有什么是需要她去索要的。
沈弥章看向沈易,琢磨片刻后,略懂了沈易的心思才开口说话:“有句话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以前的呢?”
沈易明显愣了愣神,沈易确实是从来没想过,那些东西需要送回来,虽然她也没有占为己有的意思。她是想,姐姐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没关系啊!所以沈弥章这句话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等反应过来就明白了:“姐,我……我马上都给你送回来,反正我戴一次就不会再戴了,平时也戴不出去。”
“你去我单位闹了?”
“他们又不是姐的谁,凭什么占着姐姐的东西,万一他们谁见财起意呢。我虽然眼睛只能看见珠宝,可我也知道那些画很值钱好不好,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有几个好人。”沈易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沈弥章又看看沈易,明白了,这就是个爸妈宠得太狠,教得太少的倒霉孩子。偶尔花样作死一下,本质不算太坏,说到底就不是个明白人而已,但说明白了,她还能接受点意见。
松口气,被宠坏的倒霉孩子,本质不算太坏,还能拽回来,她可不希望刷怪路上有个无限作死的妹子扯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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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定时了,顺便,沈易妹子就是个被“兄姐要让着弟妹”这样的逻辑给宠坏的妹妹,不通人情世故,有点小小的愤世嫉俗,还有几分以自我为中心。就是文里那句话,不是个明白人,生活中就遇到过这样的主,并不是坏人,但总干些让人想绝交的事,说白了不懂人间疾苦,不通世俗人情,不讲礼尚往来,不知道什么时谦让。
沈易在设定里比沈显要小六岁,正是十几岁爱犯蠢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