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与多铎的大清骑兵合兵一处,战力陡增。农民军这边兵败如山倒,在吴清联军的掩杀之下,纷纷撤退。李自成见大势已去,无奈地带着几名将领仓皇逃向北京城。
吴、清联军一路追杀李自成的逃兵,直追至河北永平地界才安营扎寨。此时多尔衮也率领大部队赶来。多尔衮初见吴三桂,甚是客气。
他首先宣读了大清皇帝福临的删封,由于吴三桂献关杀敌有功,封吴三桂为平西郡王。多尔衮宣读完圣旨,转头对站在身侧的锦天道“锦亲王,此番是你首批进入山海关与平西王联手抗敌。却不想你首战即大败。由于你的大意失识破,山海关差一点被农民军攻破,对于此,锦亲王如何解释?”
锦天闻言,面色一红。他向多尔衮一抱拳道“摄政王,丰润大败确是因为我轻敌所致。末将愿领军法。”
多尔衮冷哼一声道“我大清军律极严,你是知晓的。如今你身负战败之罪,本王宣布罢掉你汉八旗统领之职,贬回连山大营负责粮草押运。你可有意见否?”
多尔衮说完,并不看锦天。他向洪承畴道“本王封你为汉八旗军统领,自今日起,汉八旗由你带领,望洪将军莫让本王失望!”洪承畴闻听心中大喜,慌忙单膝跪地道“臣多谢摄政王信任,定不负摄政王所望。”
多尔衮刚入山海关,便剥夺掉了锦天的军权。其意其心算是相当歹毒。他素来对锦天存有芥蒂,加之锦天平日里只听从庄妃号令,并不听从他多尔衮的。多尔衮恰好趁此机会削弱了锦天,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锦天被多衮借兵败之由削夺了兵权。此时的庄妃远在盛京城内并不知晓。锦天回到连山大营后,才发现自己其实连个押粮官都不是。
这里真正押运粮草的押粮官却是老冤家叶布苏。自打锦天来到连山大营,叶布苏连见都不见他。只是将他冷在营中,征讨粮食之事更是不让锦天过问。
锦天毕竟是亲王,论级别高出叶布苏一级。他主动询问叶布苏征粮情况,叶布苏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回复道“摄政王有令,连山征粮事宜由本王全权负责,就不劳锦亲王爷过问了。另外摄政王带话来说,锦亲王多年为大清征讨四方,身心已是疲惫,希望锦亲王驻留在连山大营好好养养身体,军务上的事就不必你过问了。”
锦天明白了,多尔衮是在有意地排挤于他,如今的军权已尽归多尔衮掌握,他们三兄弟已经真正地做到了权倾朝野!
生性恬淡的锦天面对多尔衮的排挤并未放在心上,自己正好落个轻闲。连山地处锦州与山海关的正中位置。是联系关里与关外的纽带。这里的工商业极其发达。是个商贾云集的繁华之处。
锦天每日里单人独骑游逛于市井之间,日子过得倒也自在轻闲。这一日,在城里逛腻的锦天策马出得连山城,一直向西而行。沿着官道约行了十几公里,发现一座村落。
这个小山村西部和北部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大山连绵数百里。南部直面渤海。小村由东至西被一条官道分成两部分。官道之南皆由村民的农居所组成,官道之北却是一座建筑面积极为壮观庞大的寺庙群!
锦天策马来到这座寺庙群的大门,只见门两侧写着一副对联儿,上联“佛有慈悲心”,下联书“普渡众生苦”。
锦天上前扣打门环,一个小沙弥打开庙门向锦天一施礼道“施主,此乃乌云寺。请问施主有何指教”。锦天谦恭地双手合十道“我由连山来,路过贵寺,口渴难耐,烦请和尚给口水喝。”
小沙弥一躬道“我佛慈悲,施主客气了。请随我来。”说罢引天入得庙来。锦天边走边向四下观望,他啧啧赞叹道“这庙的规模可真大,不比盛京的皇宫建筑群小呢。”小沙弥呵呵一笑道“是的,这座庙在我们整个东北地界,也是最大的寺院。”
锦天好奇地问小沙弥“你们这里有多少和尚修行?”小沙弥回道“大约有一千多名僧人在此修行,本地僧人占少数。大多为关内因躲避战乱而暂栖我寺修行的僧人。”
说话间锦天随小沙弥来到二重僧院靠东边的一处厢房内。入得房中,小沙弥道“施主稍候,我去为您泡一壶茶来。”锦天忙一拱手道“不必那么费事,一碗凉水解渴即可。”
小沙弥也许看锦天衣衫鲜亮、气宇不凡,故而未敢怠慢。不大一会儿功夫,给锦天送来一壶热腾腾的绿茶。同时还放了一小碟儿花生在桌上。
锦天正悠闲地品茶间,忽听门外一声佛号“南无阿弥托佛,老僧挟指算来,今日必有贵客登临本寺,可不知来的贵客是何许人也?”
话音未落,一个胖大的老和尚双手合十步入门来。后面跟着那个刚才给锦天送水的小沙弥。锦天见大和尚那气势,知道必是寺内辈份较高的僧人。忙起身道“老和尚有礼了,我不是什么贵客,只不过是一个路人进来讨杯水喝。”
老和尚站在锦天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言道“阿弥托佛,施主气宇轩昂、英气逼人。必不是凡人。”
锦天此番本是出来闲逛,并不想暴露身份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刻意掩饰道“不过是家中多有积蓄,一个闲荡公子哥儿罢了。老和尚过誉了。”
老和尚见锦天不愿透露身份,也不多问。笑呵呵地言道“施主有缘来到本寺,可否请到老僧的僧房一叙?”
锦天见老和尚一番客气,不好违拗人家的盛情,只好言道“那就叨扰圣僧了!”说罢随老和尚来到三重院的正厅内落了座。
老和尚落座后仍客气地说道“本寺条件简陋,慢待施主之处望请见谅!”锦天被老和尚几次三番的客气弄得好不自在,他起身欲告辞。老和尚突然一笑道“施主莫要辞行,老纳有一位故人帮你引荐,引荐完你再走也不迟!”
说罢双手合十大声说道“老友出来会会你的故人吧!”话音刚落,门外一声轻咳,走进一位身形瘦高清癯的老道,手拿拂尘念道“徒儿别来无恙否?”锦天不用看其人,只闻其声便大喜道“师傅,可想死徒儿了。”说罢起身迎至门边,一下就投入了天杨道人的怀中。
天杨轻拍锦天肩头言道“怎么有闲情雅致来到此地游玩?当此大清国一统中原的大好时机,你应该是身在军中啊?”
锦天松开天杨道人,拉着老道的手重新归坐后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如今徒儿是无官一身轻,大权全被多尔衮夺去了。”
天杨道人一听道“为师明白了。不过也好,你身为一名汉人,由北向南去征讨汉人,也不见得是好事。既然罢了官,索性就留在此地清修。”
锦天好奇地问“师傅,您不是在虹螺观修行?怎么到了寺庙中来了?”天杨指指旁边的大和尚向锦天引荐道“这位长老是我的至交好交,名义慈法师。我在虹螺观内呆得闷了,就时常下山来找大和尚下下棋、喝喝茶。”
大和尚爽朗地大笑道“自你进入寺中,你师傅刚好在你之后来到本寺。恰好看到你进入本寺。我知晓公子便是大清国鼎鼎大名的锦亲王,便请你师傅来引荐!”锦天忙还礼道“法师客气了,突到贵寺,多有打扰,望大师不弃。”
众人在堂内相谈甚欢,锦天多日不见师傅,见师傅仍然身体健硕,自然心中十分欢喜。恰此时,一个小和尚慌慌张张跑进堂内禀道“禀告方丈,门外来了一队清兵,说是要为大军征讨粮食。”
锦天陪同义慈老和尚出得庙门,只见一队清兵正在庙门前与护庙的和尚们僵持吵闹。为首的一名牛录见住持和尚出来,马上对义慈吼道“老和尚,我奉叶布苏王爷之命前来征粮,你们寺要出二百石粮食。快快给我准备好,我在这里等候。”
义慈双手合十道“自太祖始,我寺不但不向朝廷缴纳公粮,每年朝廷还要下拔一定的银两用来修缮庙宇。为何今日却向本寺收起军粮了?”
那个牛录言道“大战之时自是不同以往,叶布苏王爷有令,凡有田亩的无论贵族还是寺庙都要缴纳军粮。不要再啰嗦,如若不交,本将军可带兵进去抢粮了!”
锦天闻听大怒道“好大的胆子,我大清的祖制也敢愈越。快快给我滚回去。”牛录并不识得锦天,他将狗眼一瞪道“臭小子,乳臭未干居然敢管大清征粮官的事,来呀,将这个小子给我抓起来。”
那队跟来的清兵应声向锦天涌过来,他们以为抓一个平头百姓那么简单。走在最前的几名清兵嘴里还骂骂咧咧地伸手抓向锦天。只见锦天身形一侧,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落于那个牛录面前。还未等牛录反应过来,锦天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嘴巴。边打边骂道“看你狗眼不识旧主,本王爷今日就要好好教训于你。”说罢又一记响亮的嘴巴打在另一边的脸颊上。
牛录都不知道锦天是怎么如此迅速地到他眼前的?又不知道锦天怎么就那么快地搧了他两记耳光?他知道今天碰到硬碴儿了,且听锦天边打边说‘本王’,他更是疑惑重重。
牛录被锦天连搧两记耳光,眼冒金星,捂着肿起的脸问道“你是哪家的王,居然连大清的军官也敢打?”锦天站定身形大声道“大清国锦亲王锦天。”
话音刚落,刚才还气势凶凶想抓锦天的清兵齐刷刷跪倒于地高呼千岁。牛录瞪着眼仔细打量着锦天道“你你真是锦亲王爷?”锦天将腰牌摘下轻轻递与那个牛录道“凡我大清的亲王,每人都有这样一块玉牌,你总该识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