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闻听知府的回报,气得直跺脚。他心里明白,若想从尚之信的手中要得修路的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深悔当初妇人之仁,让他做了这广州将军。看来尚之信其人是尚无信。
锦天立即修书给朝中的安亲王岳乐,将自己打算修路的事宜向岳乐详细地说明。岳乐收到来信,立即命户部将两广每年所交的税银直接调拔给锦天使用。算是对他的大力支持。
朝庭的税银要到年底才能兑现,可是锦天现在就需要钱动工!手中无钱,大批民夫们如何安置,急得锦天如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着急上火之时,广西巡抚送来纹银二百万两,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可是这区区两百万两仍然不够的。锦天必须还要想办法另外筹款才能将工程不停断进行下去。
锦天修路造福一方,却因缺钱而使工程进展不顺。以前自己领兵打仗,粮草银钱问题从来不操心。如今身为一方父母官,他才真正体会到钱的重要!
这一日,兴宁县令徐育之突来梅州造访。锦天将其迎进总督府后,分宾主落座。徐育之首先一拱手道“给王爷道喜,经下官罗府说媒,罗府已满口应承婚事。现在就等亲王殿下选得吉日将罗氏姑娘娶进门呢!”
“哎!当下因修路之事弄得本王焦头烂额,还哪有心思娶亲?我看还是缓缓再提吧,待修路事宜一切妥当后,本王定当亲赴兴宁迎亲。”
徐育之闻听呵呵一笑道“王爷,莫为缺钱而愁。今日本县不但给您送姻缘,还给您送钱来了。”
锦天轻轻一笑道“兴宁小县,地处山区。你即便送钱也难解工程耗大的用度。”
徐育之正色道“我兴宁县虽然拿不出好多银两,但我兴宁县却有一宝,这宝贝一旦使用得当,那无异于一颗摇钱树,财源自会滚滚而来。”
锦天错愕地看着徐育之,好半天才说道“徐知县不是在说笑吧?”
“王爷听下官道来,你就会相信我没有发烧说胡话呢。我兴宁县当下虽然看似贫穷,但我兴宁县却有一宝,侨民。”徐育之缓缓而道。
锦天闻听,如醍醐灌顶。他激动得起身道“哎,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本官来到梅州后便闻当地有数不尽的侨民在东南亚诸国打拼。且不乏大商大富之人!”
徐育之笑呵呵地点点头,继续言道“而且我兴宁的多数侨民们皆与罗家有渊缘。罗家在本县兴教前后数百年,在海外的兴宁侨民们,很多曾师从于罗家。故而罗家实是我兴宁侨民领袖。”
如云开雾散,数日因钱的焦虑情绪一扫而光。他起身向徐育之一躬道“徐知县一席话足可抵万金!我今日就与你同往兴宁,让罗先生修书号召海外的侨民来捐款。”
“王爷,兴宁只是一个点。凡客家人居住之地皆应畅导侨民捐款。河源、梅州、潮汕、韶关等地可一同发出捐款畅议。海外侨民们闻听为桑梓尽力,必然涌跃!”徐育之提醒道。
“当然,兴宁罗家却是打开消息渠道的关键。只要罗家的信飞往东南亚,本王相信一传十,十传百的功效会立显。”荡去满天乌云,锦天的心情畅快多了。他不想耽搁,拉着徐育之急急往兴宁而来。
与第一次冒然闯罗府大不相同,此番锦天与徐育之来罗府,罗府早就提前得到了消息。当锦天一行来到罗府大门前时,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罗府披红挂彩,敲锣打鼓。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门两侧贴着大的红‘喜’字。
锦天从马下跳下,顺手把缰绳扔给身后的蓝玉广。等徐育之下得马来后才问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吧?看来罗府今日里在办喜事。”
徐育之面现狡猾之色!他呵呵一笑道“也不错,我们不妨进去喝杯喜酒。”说着便往里闯。
罗禀坤早携夫人在门口迎候。见锦天风尘仆仆地来到,也不再行大礼参拜,走上前道“锦王爷再次光临寒舍,小民不盛感激。请王爷入府喝杯喜酒吧!”
“今日贵府娶亲还是嫁女?”锦天边往里走边问道。
“嫁女,二女同嫁一夫。”罗禀坤恭敬地回复道。
心里莫名的烦闷,锦天不再言语,随众人进入大堂之中。大大的厅堂内摆了几十桌的酒席,桌桌满座。看来罗家在兴宁的人气确实非同一般。
待锦天在首位的席桌前落座后,厅内众人突然纷纷跪于地高呼“恭喜锦王爷,锦王爷千岁千千岁。”
锦天忙起身向众人躬身一礼道“众位兴宁父老请起。本王有幸与诸位同来罗府贺喜,便是有缘。”
刚落座,知县徐育之从后堂拿着一朵大红花出来。他不分青红皂白便往锦天胸前一戴,堂下顿时一阵欢呼与掌声!
还未等锦天反应过来,徐育之来到台上高声道“诸位肃静,我受主人抬举,作为今日婚礼主持人!”台下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在婚礼正式举行之前,本县在此向兴宁父老郑重发出畅议。锦王爷欲修通我粤东山区与省会广州的大路,这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好事。本县希望诸位有钱的出钱,有力出力。那些有海外侨眷的人家,也欢迎他们为家乡建设尽力!”
徐育之讲完捐款的倡议,突然倒背双手,微抬起头眼望门外之天空,现出一副诗人的模样儿。
“岭南梧桐参天茂,二凤双栖待君来;夜半凤鸣彻九宵,引来亲王美姻缘;梅花带笑雨荷娇,吉辰良景聚亲朋!”
锦天闻言心下一惊,忙起身欲言。身后早有蓝玉广将其按住,不许他站起身来。徐育之几句似诗非诗的抒情,锦天心中已明白八九。他心中暗自责怪徐育之,如此大事,居然先斩后奏。
锦天倒也坦然,毕竟罗府的姑娘自己中意!娶来一个才貌双全的福晋,也许是他来广东的最大收获。
席间想攀附他的人太多了,酒是一杯接一杯地被敬。对于人家的热情与礼敬,锦天不好拒绝,也就一杯接一杯地干掉。
当他醉着朦胧的双眼被蓝玉广拖入洞房时,身体已如面条儿般酸软无力。本想闭上眼睛缓缓神,可是一闭上眼头便开始天旋地转。胃里那些过量的酒精直往嗓子眼儿涌来,锦天急忙睁开眼睛。
酒醉真要分时候儿。值此洞房花烛,美人儿等待揭盖头之时,锦天却无力起身。他像一堆烂泥般坐在椅上不停地运着丹田之气,希望早些将酒气逼出体外。
自来到梅州,锦天尝过当地的米酒。他生于北方,对这种度数极低的米酒不太感兴趣儿,所以来到梅州后仍然偏爱北方的烈酒。
今天他尝到了米酒的烈性!喝时不烈,后劲十足!他越想将酒气逼出,胃里越是翻腾。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哇哇地吐了起来。
好好的新房,主人不知道熏了多少道香,如今被锦天这一吐,变得臭不可闻!坐在床头等着掀盖头的新娘实在坐不下去了,掀下头上的盖头过来为锦天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中。
满地狼藉污秽难以掩住那股熟悉的茉莉香。这香气似乎有特殊的作用,本来天悬地转的锦天立时觉得心腹有阵阵清凉之感,胃也不再翻腾,头渐渐开始清醒起来。
新娘将他挽扶到宽大的木床之上,让他仰卧休息片刻。锦天此时的神志并未完全清醒,他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床头的被子上。
朦胧中,听见屋中的人在打扫他吐落于地的秽物。再后来的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他似乎看见二个仙女儿帮他扯掉了身上的外衣、脚上的袜子。盖上了天鹅的羽毛儿!他暖暖地、美美地睡啊睡!
这一觉,酣畅淋漓!当他睁开迷离的双目时,一声脆若铜铃般的声音传入耳中“夫君,你醒了?”
锦天急切地寻找着说话的方向。从醉酒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新娘的模样,好奇心驱使他四处寻找着芳踪。当他寻找到方向时,却目瞪口呆。
床侧,四只眼两双目,粉脸儿一模一样。正在关切地望着他。锦天以为自己的酒仍没醒,眼花了。他使劲用手揉揉双眼再仔细辩认,依然是俩人儿。
这次他确定酒醒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道“你们姐儿俩哪位是我的夫人?”
“我是,我也是”。姐妹依次答道。
锦天的头又开始眩晕,这次不是酒醉,是突如其来的震晕。“你们俩?同时?”
“有什么不妥吗?我姐妹本来就是孪生,王爷你就当是娶了一个不就成了?”姐姐绮筠言道。
锦天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他心想‘罗府大气,娶一个媳妇还搭了一个。’酒醒了,在新媳妇儿面前锦天开始冒坏水儿。他想检验一下媳妇儿们到底对他有没有感情。
“唉,昨夜酒醉,澡了没洗脚也没烫。不知哪位夫人肯为本王倒盆洗脚水来?”锦天开始刁难姐妹俩。
二女面不改色,双双出去。时间不大,提来一大木桶的温水。姐俩儿一个帮锦天锤背,一个帮锦天洗脚,侍候得无微不至。
锦天美极了!他摸摸姐姐的秀发,又捏捏妹妹的玉手,心里道:看来我这二位娇妻还算贤惠,虽然年纪小些,还是懂得心疼老公的。
等洗完脚,妹妹绮竹突然说道“王爷昨夜酒醉,奴未及给王爷擦洗身上的污秽。今日就让奴侍候王爷彻底擦洗一遍如何?”
未及锦天点头同意,绮竹已经开始帮锦天脱起了内衣。本来昨夜外衣已经除去,此时的锦天刚刚从床上起来,身上只不过穿着棉软的内衣呢。绮竹轻而易举将锦天上身内衣脱下,裸露出了光溜溜的上半身儿。
“王爷的身体真结实呢!到处是肌肉,真男人!”绮筠此时已经将毛巾直接放进了洗脚盆儿内撮了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将那毛巾蒙在了锦天的脸上,边擦边娇笑道“王爷,奴家侍候得周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