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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冰之忆

夕阳西下,一道修长的影子被无限拉长,金黄色的余辉照在他奔跑的背影上,汗水从他脸上滴下,化为点点冰晶,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钻石……

温冻灵剧烈地喘着气,长时间的奔跑消耗了他不少体力,但他的双眼却异常坚定,脚步也从来没停下……

夜幕降临,奈泽川格外冷清,也许是刚结束一场血战的缘故,冷风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地牢依旧阴森,此刻所有的牢门都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但就算如此,日积月累的幽怨气息依然让人受不了,所以地牢平时的温度要比外面低出不少。

“切!”一道不屑的声音响起,温冻灵在一道道牢门前穿梭,搜寻着自己的目标。这种低温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曾经还在南极光着膀子游过泳。

仔细想想,如果当初老老实实读书,不去学什么跆拳道的话现在也应该在某所正规点的大学过着正常点的生活吧。

那年温冻灵初三,学习不错同时担任学校体育生队长,跑步达到国家二级运动员标准,文武双全的他在学校是风云人物,所有女生在经过他时都有意无意地扫他几眼,过后总能从身后传来几个女生兴奋的讨论声。校内不管黑道还是白道都非常敬畏他,毕竟温冻灵最擅长的是跆拳道——名副其实的黑带——连教练都败在他的脚下。

只有一两个熟悉他的人知道,支撑着他背后耀眼光环的,全是汗水。

那时的他,很高,也很冷。

家境也许是他冷漠原因之一。温冻灵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母亲也从没向他解释过什么,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母亲拉扯大。

上初中时母亲总是病痛缠身,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积蓄也花的差不多了可病情就是不见好转。后来母亲想明白了,与其这样糟蹋钱不如存下来给小东读大学用。

第二天就回家了,不管温冻灵怎么劝母亲就是不肯去医院。再后来,温冻灵在母亲的日记本里看到了一句话:只希望能撑到小东上大学那一天……

温冻灵来到镜子前,双眼通红不争气地看着里面那双眼睛,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中考前两个月,温冻灵迎来了人生中的一个机遇,学校推荐他参加全国青少年运动会,只要取得好名次,就能被保送进重点高中!同时,跆拳道市青赛也即将举行,前三甲会有一笔不菲的奖金!

那天晚上,温冻灵拉上了唯一一个跟自己比较要好的同学,在街边大排档喝酒喝到醉。

几周过后,温冻灵打进跆拳道市青赛总决赛的消息在班上传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一瞬间再次将他抬上神坛。

对此温冻灵则是淡淡地耸耸肩,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在走出教室门的一刹那习惯性地往离门口最近的座位瞟去。

那个座位的主人是个女生。

低头看书的女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的一瞬间与温冻灵对视,温冻灵迅速移开视线,往厕所方向走去。女生则微微发愣,低着头,看着那页久久都还没翻页的书……

总决赛如期而至,温冻灵看着眼前的对手,那身板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弱——不像是能达到总决赛的水平。

比赛第一回合刚开始,温冻灵想用侧踢试探对手,对手丝毫没有格挡的意思,同样的技巧伴随着微微泛橙的脚对温冻灵砸来,就在温冻灵诧异这橙光的同时两双脚撞在了一起。

“咔!”骨头断裂声响起,温冻灵倒在地上,抱着右脚痛苦地哭着,这是他中学以来第一次哭。

温冻灵输了。

后来的事温冻灵就不清楚了,只记得醒来时医生说他右脚的脚踝骨完全断了,粉碎程度凭手术已经无法治愈,问他是否考虑截肢。

温冻灵眼前一黑,躺在病床上无力地问了句:“我妈她……知道吗?”

“王女士吗?她把你送到医院后就昏迷了,现在就在隔壁,由于本身患有鼻腔癌,情况不是很乐观。”

温冻灵一跃而起,顾不上右脚的疼痛,左脚一蹬一蹬的跳到隔壁,看到病床上正吸着氧昏迷的母亲,眼泪再一次失控。

他一直守在母亲床前,那晚母亲醒了,看到温冻灵的第一眼就问:“小东啊,你的脚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叫我休息一个月就好了。”温冻灵握住母亲的手,耸耸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东啊,你的老师反映说你平时总是很冷漠,以后答应妈,多笑笑好吗?”

“好。我哪次没听你的话?”

“小东啊,时候不早了,妈有点困,你也该睡了,回隔壁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

那晚母亲真的睡下了。

也许她只是贪睡,想做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结束了,就醒来了吧?

第二天温冻灵偷偷跳出了医院,跳到了公园的树林里,坐在树下抱着膝盖哭。他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戏弄他?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来毁了自己的一切。

不甘伴随着愤怒,让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的温度正发生着变化。湖边一个钓鱼的老头打了个喷嚏,微笑着回头看着他,口中喃喃道:“圣灵觉醒?”

“啊!”终于温冻灵再也压抑不住愤怒,仰天大吼。

“嘭!”一连串声音响起,以温冻灵为圆心方圆十米为半径的草地迅速结冰,数十厘米高的冰刺拔地而起,将温冻灵围在正中央。

温冻灵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不敢相信是自己干的,毕竟这种场景只有科幻电影里面才会有。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愤怒,但我知道你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很惊讶,也知道你有很多解不开的疑惑,相信我,到这个地方来,你会找到答案。”钓鱼老头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温冻灵,“当然,现在不去没关系,当你以后想去时,按照这上面的方式寻找就能找到,但不管你去不去,还请你对刚才的现象保密,不然你会为自己惹来很多麻烦。”

钓鱼老头哼着小歌离开了,温冻灵呆呆站在原地,拆开了那封信,开头有一行字:哈利波特魔法学院邀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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