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五日中,有好些妃嫔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有华夏的一份,也有欢颜的一份。欢颜收得痛快,想着回头把礼物中的金银融了,好换成现钱。
有金银入袋,也总算填补了些许这近日来的郁闷,只是,欢颜的伤口好得有些慢,每日都还会有些血丝从伤口处溢出来,周边还有发炎出脓的迹象。
正常情况下理应不会如此,华夏和华朔问了太医,太医只说欢颜年幼,身子本来就羸弱,不易愈合也是正常。华夏和华朔信了,以为是欢颜身体不太好,便吩咐下去,每日给欢颜准备许多的补品来。
欢颜对太医的话起了疑心,她依稀记得农乙说过,这小孩子受了伤一般情况下,比大人更容易愈合的。
她仔细闻了闻太医院送来的汤药,又似乎并无不妥。只好偷偷用帕子沾了药汤,又趁着众人不在意,将药汤倒在了袖子里藏着的海绵中,还停了太医开的,用来涂抹伤口的药。伤口却依然反复发炎,华夏和华朔都担心起来,这万一在额头上留个伤疤什么的,终究是不太好。
欢颜想不到哪里不对,也觉得这宫里头是不可在继续待下去的,便求了华朔和华夏,让他们跟明皇说一声,自己想回家了。
明皇听华朔说,这欢颜跟着华夏学跳舞,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孩子开始念家了,也没多说,派了一小队皇家护卫护送欢颜回家,又赏赐了不少东西。欢颜看着一堆的赏赐和之前宫里头那些妃嫔送的礼物,心中有些暗自高兴。这一世,她也总算是个小富人。
可是,应该用这笔财富做什么呢?她一时间没了打算。
“颜儿,你额头怎么了?”虽有皇家护卫护着回府,欢颜却没有太张旗鼓,只从侧门叫来了秋歌和丘麽麽接她回糖心阁,连宋牧生这会儿都还不知道她额头受伤的事来。
“在宫里头摔了一跤,不用担心。”朝着玉娘一笑,欢颜打了个哈欠,“娘,上次那老爷爷留下来的那一堆药粉,能给我拿过来不?”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玉娘话没说完,就小跑出了房门。很快,就拿着一堆的瓶瓶罐罐过来:“都在这里了,这伤口有些发炎,娘去找个大夫过来。”
欢颜没一样都翻出来闻了一下:“娘,别去。”
现在,除了她师父农乙之外,她还不真不太相信别的大夫。
“可是你这伤口...”玉娘停了下来,犹豫着。
“没事的,等过两天那老爷爷来了再让他看看,而且,他留下来的药,也应该能用。”欢颜笑了笑,再叫一个什么大夫过来,指不定让她毁容。
幕后指使的那人,应该不想要她的命,只是想要毁她的容貌,在额头上留下个疤痕,她仔细回想了一遍,又实在想不通,重生这世自己得罪了谁。
莫非是大夫人的安排?从青阳发飙,到自己受伤,再到伤口迟迟不肯愈合结疤,反复发炎出脓,欢颜始终觉得这事不太简单。
幸而回到宋宅之后,她额头上的伤口终于不在发炎流脓,逐渐愈合起来。整个宋家一片祥和,宋牧生知道欢颜摔伤,也日日过来赔上一阵子。农乙新年之后,久久不现,欢颜等得有些心急,终于在元宵节后等来了农乙。
“小丫头,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惨!”农乙看着欢颜的额头,“这伤口,怕是要留疤啊。”
“老大夫,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啊,女孩子家额上留下个疤痕...”宋牧生着急问道。
“老夫自当尽力。”农乙摸摸他白的发亮的长胡子,深思了会儿,“宋相爷无需太担忧。”
农乙又随便说了几句,宋牧生有事忙活,不能长待,待他走后,玉娘也找了个借口,留下欢颜跟农乙在偏厅。
“丫头,你告诉我,这伤口的确是摔的?”农乙一脸严肃。
“你不都看出来了嘛,还问我。”欢颜自不想能瞒过这怪师父,却又不太想说真话。
“你被人欺成这样都不计较?走出去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徒弟!”农乙愤愤。
“好啦,你看看这个有什么不妥。”欢颜从袖中取出一张帕子,“这是太医院给我开的药。”
农乙把帕子放在鼻子旁闻了闻,眉头一皱:“似乎没什么问题。”
“可是,我好像吃了这些药后,伤口就开始发炎流脓。”若是农乙都说没什么问题,这莫非是她多想了。
“发炎流脓?”农乙又看了看欢颜的伤口,想了想,“也有可能,这些药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要忌口,太医有没有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