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看,她趴在地上的姿势像不像蟑螂?不过,脚太少了呀,而且也太瘦了些。”那个一脸胭脂的年轻姑娘身着现如今京都最流行样式的衣裙,只是因为布料太差而满足不了衣服的设计,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只不过坐在她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看着她却好像看着天仙一样,从身边拿出一个菜刀,脸上的肉因为笑而颤了颤,“拿着刀,去给她添几只脚,上次不是割了耳朵吗,这次顺便吧鼻子也割了,可没听说蟑螂长鼻子的。”
“呵呵,夫君你可真坏,他到底是你的妻子啊,没了鼻子,可怎么闻到茅厕的气味呢,这样让她住在茅厕里岂不是没了趣味?”虽然这么说,但那姑娘还是接下了刀,缓缓走到趴在地上一脸木讷的廖素珺身边。
廖素珺宛如死尸一般趴在地上,闻着自己身上的恶臭,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如果,哥哥还在,看到自己这番场景,会不会来杀了这个女人?”
此时的廖素珺完全不去在意那个恶俗的女人说了什么,也不去在意手脚上传来的疼痛。
这种痛,她承受了二十年,早早就习惯了。
她此时只是在心中自语:“儿时我受了欺负,都是哥哥你帮我。不知道,疏远了那些年,哥哥还会不会管我?哦,对了,你在我嫁过来的三年后就死了呢,听说还是牵扯进了什么大案。我现在知道你才是真心待我的哥哥,确实是迟了,这一迟,就是天人永别。”
廖素珺闭上了眼睛,感觉到鼻子上传来熟悉的疼痛,清清凉的好像被涂上了一层冰。
皮掉了吧,肉也掉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凉呢?比成亲那天吃的糕点还要冰凉,冰凉到骨子里。
想到这,廖素珺猛的睁开眼。只是因为这些年身体十分不好,这一睁又过分用力,眼角都撕裂了开来,血充斥着双眼甚至留了出来,宛如鬼魅。
皮掉了吧,肉也掉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凉呢?比成亲那天吃的糕点还要冰凉,冰凉到骨子里。
想到这,廖素珺猛的睁开眼。只是因为这些年身体十分不好,这一睁又过分用力,眼角都撕裂了开来,血充斥着双眼甚至留了出来,宛如鬼魅。
那个拿着刀正割鼻子的女子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朝着那个中年人喊着什么。
那个拿着刀正割鼻子的女子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朝着那个中年人喊着什么。
廖素珺不去在意她喊了什么,也不去在意周围任何人,回忆起成亲那天继母李茹送来的糕点。
就是吃了那个东西,在成亲当天,李茹给她吃了一块糕点。而就是因为这块糕点,让廖素珺失去了行动能力,卧床被这般折磨了二十年!
“怎么跟死人一样,贱人,疼就给我叫出来,尖声叫!”中年胖子一脚脚的踹在廖素珺的胸口,嘴里还叫骂着。
而这声音落在廖素珺的耳中,让怨恨充斥了满是血的双眼。
若是,若是还能再见到李茹,我定要将她送入地狱!
“夫君,夫君,她,她是不是死了?”那女子看着廖素珺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拉住那个还在对廖素珺拳打脚踢肥胖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愣,用脚踹了踹廖素珺的头,见她虽然还睁着眼,但是双眼瞳孔已经涣散,俨然是一副死相。
中间人撇撇嘴,一脸厌恶的道,“可算是死了,一会我叫婆子把她扔乱坟岗去。嘿嘿,宝贝,我们一起沐浴如何?”
深夜,廖素珺的尸身深夜被丢弃到了乱葬坑,原本那所谓的夫君还给准备了一个席子,不过负责抛尸的婆子却将席子扣下。
暴尸荒野,狗添鸦啄。
这一年,廖素珺三十六岁。
*
春季的阳光温和的撒在京郊的漯河边,泱泱河水波光粼粼,时而微风拂过,还带着野草与花香。
河边不远处的树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皱着眉头,她的脸型十分漂亮,皮肤也白皙如玉,只是五官却十分配不上她这脸型与肤色,显得十分平庸。
在一只飞鸟鸣叫声中,少女猛然睁开了眼。
她看了看周围,眉头紧锁眼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这里是……京郊漯河?”她喃喃自语,坐直身四下张望起来。
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而后就在她低头的时候,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小了一圈。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一旁就传来一个十分柔和的声音,“素珺,怎么在这睡了,也不怕着凉。”
循声望去,见来的人颧骨略高双腮塌陷的尖下巴妇人,廖素珺顿时瞪圆了双眼。
这是李茹?怎么会这么年轻!
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廖素珺被李茹含笑扶到了河边,“洗洗脸精神一下,我们这就该回去了,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
只是在这般说着的时候,李茹心中却在想贱人就是贱人,一个黄花闺女在这样地方睡着也不怕被人掳了去。一边想,她眼中凶光一闪即逝,好似下了什么决定。
同时,她把着廖素珺的肩膀往下按,让廖素珺蹲在河边。
廖素珺此时更加的惊愕,这一幕与记忆中一模一样,而这之后,自己就莫名的落到了水里!
虽然不知道如今是梦境还是走在黄泉路上所遇的幻境,但被折磨了二十年这笔账,廖素珺是万万不能忘怀的。
廖素珺将手伸到河水中,虽已入了春,但河水还是十分凉的,在里面时间稍稍长一点恐怕就会被冻僵。
她的手在水中翻了一下,在里面找到了一块可以拿起的巴掌大的鹅卵石。
而就在这时,李茹脸上那笑容一凝,眼露凶光,一脚踹在了廖素珺的脚踝处。
只是廖素珺早已知道李茹会踹在自己什么地方,她在那一脚落在自己身上前就自己滑了下去,并“顺手”把使坏的李茹给一同拽下了河。
“哈,啊——!”李茹刚笑出声,就转为尖叫,随即被廖素珺猛的拽下水。
前一世廖素珺并不是不知道李茹跟自己十分不对付,但是她只是一心想要嫁出去远离这个家不似家的地方,却从来没跟李茹计较过。
但是经过成亲那天的事,廖素珺终于知道,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他人之风!
十三岁这一年落水后,廖素珺就犯狠学会了游泳,所以这次她也不畏惧什么,几下就把李茹带到了河中心比较深的地方。
李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她在水里扑腾着,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想要远离将手中鹅卵石拿在手里丢来丢去的廖素珺。
廖素珺露出了一个和曦的笑容,歪着脑袋一点点靠近着李茹,道,“其实你不动,也不会沉底的,要不你试试?”
其实廖素珺说的不错,若是人在水中完全放松,想要淹死都难,不然那些死在河里的尸体为什么会浮在水上。
只是李茹哪里信廖素珺的话,这边扑腾的更加厉害,一边扑腾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你,你这死,丫,丫头,竟,竟然……不,不,救我……”
“嘭!”
还没等李茹说完话,廖素珺手中的鹅卵石就直接敲在了李茹的后脑上。
李茹的儿子廖峰自小读书,廖素珺也跟着看了不少,自然也涉及到了医术。不过廖素珺到底没有经验,原本朝着的地方是可以让人一击致死的,但也不知是偏了多少,血虽然流了许多,但硬是让李茹叫的更厉害了。
廖素珺面色不变,将手中的鹅卵石丢到了一旁,一手抓住李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按进水中。
虽然知道用石头敲死一个人比较利落,但若是之后李茹的尸体浮上来,被人见到脑袋上有多处伤痕,恐怕还会怀疑上自己。
廖素珺隐隐记得,她的亲生母亲说过,遇事不可拖泥带水,斩草务必除根。
只是当年廖素珺年纪太小,根本就没把母亲的话当回事,到了今日,她才真正的遵从母亲的教诲,杀人就要杀的利索。
廖素珺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下挣扎的李茹,手并没有一直按着,而是一按一起。
二十年猪狗不如的日子,廖素珺倒也没算白过,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这一按,为的是母亲。
当年父亲在娶了母亲的同时与李茹通奸,而让李茹与母亲近乎同时产子。此后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最后竟是被李茹与廖永义活活气死。
这一按,为的是大哥。
大哥虽对父亲十分不敬,但对李茹却从不招惹。当年大哥在廖家不慎打碎了一个不值钱的碗,硬是被李茹罚着去雪地里跪了足足三个时辰。导致大哥几年来每到冬天双腿都会出现寒症,病根落了一辈子!
这一按,为的是自己。
一是让廖峰时刻挑拨自己与大哥的关系,导致与大哥渐行渐远失了最后的亲情;二是为了五十两银子让自己嫁给了那个京城闻名的变(河蟹君)态商人二十年;三是在新婚之日,那一块毒糕点。
冰凉的水中李茹挣扎的力气越发的小了,过了会终于魂归黄泉。廖素心深深吸了口气,双眼微闭,好似在享受最后的阳光。
只是在这时,岸上传来一个男子的轻笑声,“呵呵,一看就没经验,用不用我教教你如何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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