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后,只觉得头痛欲裂,果然喝太多酒是不好的。下意识的举手扶额,却发现手臂上缠着什么,他一惊,转头便看见了她。
那一眼的震惊让他以为在做梦,怎么可能是她?昨晚他只记得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不记得了,可是他和她一个在东一个在北,是绝对不可能会……
但是目光往下,便立刻往上收了,他们都没有穿衣服!
镇定!这时候绝对不能慌!他又看了看四周,只见床下是他和她的衣服,那衣服虽然凌乱,却没有撕裂,按理说若是他酒后乱性的话,衣服应该有撕扯吧!而且看窗外的阳光的角度,应该是巳时多了,为何她还是睡觉的样子,他看着她的眼睛,睫毛上下不停地颤动着,她在装睡!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来不打女人,可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装够了没有?”
田婉婉睁开眼睛,双目仿佛含着泪水,胆怯地看着他。
“我……”田婉婉看到他含怒的眼神,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
“下去。”他闭上眼睛,“你穿好衣服再解释!”
彼此背对着穿好衣服后,他目光审视的看着她。
田婉婉昨夜木偶般的抱着他的胳膊,他一动不动,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生。
“对不起。”田婉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眼泪流了出来。
“告诉我昨晚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看着她流眼泪,心里无端泛起了厌恶的感觉。想到了雪儿,雪儿在哪?她有没有看到这些?有没有误会?为何睡到自然醒,却没有人叫他?小云在哪里?脑子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现在的问题。
“我……”田婉婉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向不擅表达的她,憋红了脸,昨晚的事她不能说,想了半天,组织了一下语言,半响才说出话来,“我从姐姐那里离开,经过你这里,见还亮着灯,就进来看看,可是没想到你喝醉了酒,所以我就扶你到床上,然后……”
“然后呢?”他看了眼床上,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根本不是他酒后乱性,而是她自己爬上床,而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后……”她咽了下口水,为什么他的目光这么陌生,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
“够了吧?你的谎话漏洞百出,说得越多,错得越多,昨晚是你爬到我的床上吧。”
“你这么知道?”她顿时白了脸。
“猜的,我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孩。”他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是昨夜差点就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若是这件事发生了,他怎么去面对雪儿?而他还要对她负责。
他转身背对着她,不想再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个女子有心计,他是万万不能和她再有一点关系,“你走吧,昨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的清白要紧。”
田婉婉看着他的后背,忽然就大声说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你知道昨天下午,姐姐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是多么高兴吗?可是昨晚我却在你房内听到你叫姐姐的名字!你知道我有多么伤心吗?姐姐有哪里好的?她可比你大啊!”
啪!她只觉得左脸一疼,待她反应过来,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她怎么忘了,他是会武功的,她被他扇了一个巴掌!
“说够了没有?”
从来没有人打过她!她一时蒙了。
他不理她,径直走出了房间,而田婉婉半跪在床边,怔怔地用手捂着左半边脸,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
走出去,他才发现院子里十分的安静,雪儿在哪?小云在哪?
走出院子,在府内看到了小云,松了一口气,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布头缝制的马,算不上精巧,却让她笑的很开心。
“小云!”
“哥哥。”小云看到他,一边摇着手里的布马,一边笑着跑过来,你看,小钟做的小马是不是很可爱?”
“嗯。”淡淡地扫了眼那小马,一个男孩子竟然还做女孩子的针线活?有意思,不过看那不密的歪歪扭扭的线条,也不是很擅长针线。
“小云,雪儿姐姐呢?”
“小云不知道。”小云摇了摇头,“也许姐姐又出去玩了吧。”
“是吗?”他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不敢深想。
因为那个无名氏代他去了一趟皇宫,领了房契,他带着小云住在了香王府。
而他下山后才发现他的地位十分的特殊,他是临渊国唯一的一位王爷,皇上封他为王爷恐怕不是因为他救了他那么简单。
御书房内,皇上说明了原因,朝中设立了左右丞相相互制约,但左丞相的势力近年来越来越大,他找不到他的错处,无法轻易的定罪,再加上不想让皇后伤心,因此封他为王爷,想让他与左丞相的小女儿联姻,一来可以削弱势力,二来巩固他的地位。他在心里冷笑,皇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愿意告诉他原因,想必他是必须娶那女孩。这就是帝皇,以牺牲别人来达到自我的目的。
在府内,等她的消息,却是一连数日也没有,直到田府的人来说取消婚约,原因是她不见了。
雪儿去了哪里?他派人去查,却也查不到她的踪迹,她就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可是他没有放弃。
直到三年后他收到飞云山庄的喜帖,他打开来一看,新郎是姬夏允,而新娘竟然是田苏雪!大婚之日定在十天后,是巧合?还是真的是她?他当即快马加鞭赶去了飞云山庄。
庄内,姬舞冥一脸讶然道:“南宫兄,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姬兄,我来看看新娘子。”
“新娘子岂是说看就看的?”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姬幽冥。
“小弟,无妨,反正姐姐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子,应该不会介意吧。”姬舞冥说道。
“大哥,我觉得他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但是姬舞冥毕竟是哥哥,直接无视姬幽冥,带着他去见了她。
远远地就只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飘了过来,如幽谷间的清脆的鸟鸣委婉动听,又如潺潺的流水跌落在石块上发出悦耳的叮咚声,让人感觉一阵清风拂面,十分的惬意。雪儿不会弹琴,看来不会是她。
但是走进去却发现,那个端坐在琴后的白衣的女子,正是雪儿!
“舞儿,你怎么来了?”雪儿大概没料到他会来,说完后才抬头看向他们。
她看到他的时候,目光陌生:“舞儿,这位是?”
“哦,姐姐,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他想来看看你。”
“你不记得我了?”他皱眉,她是在开玩笑吗?
“抱歉,我不记得你了,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一场意外失去了记忆,你是谁?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
姬舞冥向他解释道大约两年前,他和弟弟在山下采药回去的时候,在溪水里发现了她,经诊断,中了一种毒,好在不难解,身上没有特别的伤痕,衣服也没有撕扯,手脚被丝帕绑住,在上游是一条大河,应该是毒昏后,绑起来,然后从上游抛了下来,他们检查了那两个丝帕,发现那丝帕十分的珍贵,还绣有金色的繁复的花纹,为什么不用麻绳?而是用丝帕?可见凶手是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女人,应该是在紧急的情况下把她绑了起来。将她带回庄内,因为父亲认识她,就将她暂时安置在了庄内,没想到她醒来后失忆了,什么也不会,父亲就很耐心地教她,结果日久生情。